“陆总,我在忙云开子公司的官司的事情啊。马上就要打官司了,可不能懈怠。号卡的事情,能不能推一推?”
电话里传来李特助叫苦连天的声音,他在陆氏子公司都忙得两脚不沾地了呀。一天下来,外卖都来不及点,看电脑屏幕看得眼睛都要瞎了。
这个陆总不说帮他减轻负担,怎么还给他添乱呢,陆总是一点都拎不清,不知道事情分轻重缓急的么。
陆城听到他抱怨,心里更烦了,许栀没了,下属也顶嘴了。
“你是不是想造反了?”陆城气笑了,质问道。
李特助觉得他老板好像无理取闹的神经病,看在高薪地份上,他还是忍受着:“没有啊。”
“那你就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送过来。”陆城命令道。
李特助再次提醒他:“陆总,官司过几天就要开打了,而且我们的律师团队也自认没什么胜算的,我们现在第一任务就是重视这件事啊。”
“我不想听你说那些废话,李特助。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新号卡不送过来,你立刻就给我滚蛋!我还不信了,老子有的是钱,找不到顶替你李特助的人,别把你自己看得那么高贵,陆氏离开你,照样能运转。”陆城把这些天的火,都发泄到了李特助身上来了。
其他的人,他不敢惹,比如柳云云那个颠婆,他是惹不起的,只求躲得远点。
但李特助是他的下属,发发火,欺负一下,没一点成本。
电话那头沉默了。
“你办不办?一句话,少他妈给老子装死。”陆城嚷嚷道。
李特助转念一想,他就是个打工人而已,公司又不是他的,官司输了,赔钱的人又不是他,事情闹大了,牵扯到了陆家总部和云开总部的度假村合作案,挨揍的人也不会是他。
陆总都不上心,他上心个屁,糊弄糊弄得了。
李特助这么想,心情瞬间就好转点了:“我这就去买,陆总稍等。”
陆城挂了电话,嘴里叼着烟,会心一笑,嗯,还是有人忌惮他,害怕他的。
他还不算很失败。
……
新号卡买来了,李特助递给了陆城,随口问他:“陆总,你买这些是要干什么?”
“怎么?你一个打工仔,还来关心我老板的事情了?你是人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了是吧?”陆城接过,他自然不能透露,他是为了换马甲,联系许栀的电话,看她真死还是藏起来了。
李特助有点委屈;“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冲锋衣男人找到了没?”陆城趁机发难。
李特助恨不得原地蒸发:“陆总,您都没看到人正脸,一个背影,大海捞针啊。现在我还要处理云开子公司的官司对接,我已经好多天都没睡好觉了。我怕我会猝死。”
“你是在怪我压榨你咯?”
“……”
“我压榨你,说明你还有点用,你应该感到高兴,晓得吧?你知道人最可悲的是什么?最可悲的是,求我压榨,我都懒得压榨他。珍惜你现在被我压榨的机会。滚去给我处理官司的事情,过几天老子官司输了,别怪我找你麻烦。”陆城狠狠的吸了口烟,斥责道。
李特助被他的歪理说的心服口服了,不愿意在去争辩,争辩就是浪费口水和精气神。
支走了李特助,陆城用手机取卡针,把手机里的号卡取出来,换了新号卡。
开机后,就拨通了许栀的电话。
随着电话声音嘟嘟嘟的,时起彼伏地响,他的心坎儿仿佛也压着块巨石。
电话是通的,难道她真的没死。
她没被毒蛇咬?
哈巴狗啊哈巴狗,你现在是在阴曹,还是地府,让你不听话,短命了吧。
……
庄园里。
许栀的手机在一旁充电。
她手边放着冒着热气的酸牛奶,眼眸直直地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
没错,她正在看云开总部发给她的入职邀请函。
邀请函的文案,用词很精准,语句更是贴心,温暖。
许栀很好奇这份文案,出自于谁的手,写得好好,带给了她莫大的鼓励。
她端起酸牛奶,喝了口,这份邀请函,她可是看了很久的。
心里忍不住赞叹,怪不得是大公司呢,一个入职邀请函,都能写得如此有水平。
其实在云开,她也是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价值所在。
她曾经给陆城当秘书的时候,陪着他创业,陪着他舍生忘死,他却只给她开一个月一块钱的薪水。
许栀心里是有点不舒服的,但她又想的是,或许陆城没有安全感,她应该看在他和阿城长得很像的份上,不要计较那么多。
付出了七年的真心和美好时光,她收获的却是嫌弃,鄙视,不被尊重。
云开是唯一愿意给她的能力付出相应回报的公司,她很喜欢这。
甚至暗自责怪自己,恋爱脑醒悟得太晚了,应该早点从那个泥潭跳出来。
许栀又想到了圣诞村塔罗师的话,说她25年财运会旺起来,让她不要放弃。
之前还不信,你看,生活里的幸运,总是在不经意的转角处不期而遇。
……
夜里,许栀拿起手机,才注意到了好多个未接电话。
她很想回过去。
但又犹豫了,没有接到,就是没有缘分,没有缘分,干嘛还要强求。
万一是陆城那个奇葩,许栀想想都可怕。
许栀是被那个神经病给弄怕了,生活好不容易好起来了,不要在招惹是非,她的生活犹如玻璃,都是易碎品,禁不起任何的波折了。
她删掉了那些未接来电。
离下周一还有两天时间,下周一她就能正式入职,云开的首席秘书,这么高的职位,是许栀以前都不敢想的事情。
许栀忍不住咧唇笑了,那种喜悦,由衷的开心,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
有人欢喜,就有人烦躁。
陆城把几个号卡都换了个遍,没一个被接通的。
他气得操起手机,砸在了地上,不解气,拿脚踩了几下,把屏幕才烂了,他才消停。
瘫坐在沙发上,他摸了摸鼻梁上挂着的汗水,那个哈巴狗,真被毒蛇咬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