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没有人的思维了。”邹月无视男人冲她威胁性的吼叫，上前就按住宋晚舟肩膀。
宋晚舟紧紧握住床上男人胳膊，说：“对不起，我来迟了。哥，我来迟了。”
邹月没有管这两个人，她说：“宋晚舟的哥哥，就是我们要找的‘特殊的精神病人’，对吗？”
纪婆婆阴冷鬼魅的声音传来，“对，你们找到了。”
“邹月，婆萝，张鸣通过关卡，恭喜你们，获得一百万奖金。”
房间里除了宋晚舟和已经丧失人性的男人发出声音，此外没有说话的人。
“第四关，也就是最后一关。杀了宋晚舟，你们就能通关，并且获得一亿奖金。”
邹月和婆萝第一时间看向眼睛通红的宋晚舟，她们只是看过去，没有行动。
纪婆婆阴恻恻的声音再次传来，“怎么不行动？杀了一个连正常人都不是的人你们就能获得一个亿，就能通关，何乐而不为？”
邹月还是没动。
婆萝抱臂环胸，她说：“相比较一个亿，我对这个异区形成真相更加感兴趣。纪婆婆有没有兴趣把真相告诉我们？”
纪婆婆哼了一声，“想要知道真相？或许你可以去问问阎王。”
婆萝：“……”死老太婆。
邹月：“世界上没有阎王。”
纪婆婆和婆萝对邹月这话都很无语，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有没有阎王吗？
邹月说：“我没有随便杀人的习惯，钱我也不缺，纪婆婆不如换个关卡？”
话音刚刚落下，一个人突然朝宋晚舟扑过去。那人就是张鸣，他浑身是血，一只眼睛都被什么啃食掉了，剩下的眼睛已经被疯狂占据。
他要杀了宋晚舟，只要杀了这个人他就能获得所有，就能通关。
邹月一个横踢，张鸣就飞了出去，他趴在地上咳得吐血。
“杀了他，让我杀了他。”他嘴里叽里咕噜念着，手上皮肉不完整，鲜血满手都是。
“让我杀了他，我要钱，我要钱！都是我的！是我的！”
或许是凭借意志，他再次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冲向宋晚舟，然而还没走到邹月面前，一把鱼刃已经贯穿他的身体。
他喉咙艰难发出声音，即便如此还在往前爬，还想要通关。
婆萝补了一脚，张鸣挣扎了两下，最终还是咽了气。
纪婆婆癫狂的笑声传遍整个房间，“自相残杀的戏码真是好玩呢。钱啊，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无视所有人的生命。”
“钱真的能买命吗？”
婆萝一边擦鱼刃上的血，一边回答纪婆婆的话，“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当然能买命。”
她话音落下纪婆婆就朝她冲了过来，血腥气夹杂着杀气，接踵而至。
婆萝翻身避过，口罩被纪婆婆的指甲挂落，她不适应的捂着脸，眼睛里也浮现杀意，“你个死老太婆，真的在找死！”
她身手相当利落，即便面对超S的异端也没有落于下风。
邹月对下面蹲着的宋晚舟说：“可以告诉我真相吗？”
宋晚舟咬着唇肉，他艰难的摇头，“对不起。”
他不想让邹月知道他们宋家的罪恶。
不想让邹月看他是异样的眼光，那会让他重新回归黑暗。
邹月蹲在他面前，试探性的问：“如果我可以让你哥哥短暂恢复理智呢？”
“作为交易，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宋晚舟对上邹月的眼睛，他内心疯狂挣扎。
这个条件太诱人了，他无法拒绝。
他死死握住哥哥的手，即便哥哥的手只剩下骨架，握着很不舒服。
“我可以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找到真相，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你等得起，你哥哥等不起。他的生机仅仅被混沌恶意吊着，如果去掉混沌恶意他会马上死。”
宋晚舟低声说：“我知道。所以这也是我对纪婆婆妥协的原因之一。”
“即便你哥哥这样活着很痛苦，你也愿意？”
宋晚舟说不出话，他说：“我们家只剩下我们兄弟俩了。”
父母死了，关系亲近的亲人死了。
“你只剩下十秒钟。”邹月再次提醒他。
这种提醒时间的压迫感让宋晚舟压力倍增，就在邹月说到最后两秒的时候他咬牙答应了。
“我告诉你。”
那边黑袍女孩和纪婆婆打的酣畅淋漓，邹月这边慢慢引导。
“我爸爸在海城曾经有一家公司，叫做晨阳地产。我们家很有钱，现在纪婆婆能拿出的所有奖金都是我们家的资产。我哥哥从小被捧着长大，性子张扬顽劣，一次和朋友出去玩，喝了酒回来，酒驾、酒驾撞死了纪婆婆儿子媳妇一家三口。”
邹月：“……”这剧情可真是熟悉。
“你爸妈用伪造的精神病证明帮你哥逃脱罪名。”
宋晚舟艰难的点头。
“纪婆婆夫妇花了十年时间上诉，但基本上都败诉。这段时间我爸妈想用钱让纪婆婆夫妇消停，但是谁都没想到纪爷爷会在一天夜里病逝，纪婆婆独自承担所有，但也在半年后去世。没过多久他们变成异端，绑走了我们一家人，爸爸妈妈都死了，哥哥也成了这样。”
十年前的宋晚舟应该还是个几岁的孩子吧？
邹月再问：“纪婆婆的孙子多大？”
宋晚舟闭上眼睛，叹口气说：“刚满周岁。”
“据说出事的那天是满周岁的前一天，他们一家三口出去买东西，不想就在路上遭遇车祸。”
他颓废的坐在地上，“我知道我哥做的不对，他该死，可、可是我作为弟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们宋家有罪。”
邹月起身，心情也很复杂。
她也没想到事情真相会是这样。
因果轮回，当初宋晚舟的哥哥种下因，现在有这样的果。
她的手放在宋林伟的眉心，帮助他梳理纷杂的思维。
过了大概一分钟时间，宋林伟的神智恢复过来。
他看见宋晚舟这个样子居然没有认出来。
邹月没有继续在这里，她把婆萝和纪婆婆俩人分开，说：“纪婆婆，坐下谈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