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浅看完信笺,素来沉稳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焦急之色。
她将信笺紧紧攥在手中,指节泛白,仿佛要将那薄薄的纸张捏碎。
“传令下去,全军即刻启程回京!”
韩将军见喻浅神色有异,心中担忧,忍不住开口问道:“陛下,究竟发生何事?”
喻浅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语气沉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朝堂……出事了。”
大军开拔,旌旗猎猎,马蹄声如雷鸣般响彻山谷。
喻浅一马当先,一路疾驰,心中焦灼如火焚。
随行的将士们感受到女帝的急切,不敢有丝毫懈怠,紧紧跟随。
马蹄扬起的尘土弥漫在官道上,遮天蔽日,仿佛也预示着京城上空笼罩的阴云。
紧张的气氛在队伍中蔓延,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只听得见马蹄敲击地面的急促声和呼啸而过的风声。
日夜兼程,风尘仆仆,喻浅终于抵达京城。
来不及稍作休整,她便径直入宫,直奔御书房。
“陛下,冯侍郎煽动朝臣,称陛下亲征在外,朝中无人主事,致使政令不通,民怨沸腾……”白御史跪在御书房中央,语气沉痛,字字句句都敲击在喻浅的心上。
喻浅凤眸微眯,一股寒意从眼底深处蔓延开来。
她坐在龙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如同重锤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冯侍郎身着绯色官袍,站在白御史对面,脸上丝毫不见慌乱,反而带着一丝得意之色。
“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如今朝中人心惶惶,还请陛下明察。”
喻浅的目光扫过冯侍郎,那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直视人心。
“冯侍郎,你口口声声说朝中人心惶惶,可有证据?”
冯侍郎挺直腰杆,朗声道:“陛下,如今京城内外流言四起,百姓怨声载道,这难道不是证据吗?”
他话音刚落,便有几位大臣站出来附和,一时间,御书房内嘈杂不堪。
“够了!”喻浅一声厉喝,如同惊雷般在御书房内炸响。
众人瞬间噤声,纷纷垂下头,不敢再言语。
喻浅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一股帝王威压弥漫开来。
“朕既然回来了,这朝堂上的事,自然由朕来处置。明日早朝,朕要亲自听审此案。”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冯侍郎心中暗喜,以为喻浅年轻气盛,容易被他蒙蔽。
而其他大臣则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猜测。
他们不明白,为何女帝不直接治冯侍郎的罪,反而要召开朝堂辩论。
翌日早朝,金銮殿上气氛凝重。
文武百官分列两旁,鸦雀无声,都在等待着这场风暴的来临。
冯侍郎率先站出来,慷慨激昂地陈述着所谓的“民怨”,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忧国忧民的忠臣形象。
他言辞凿凿,颠倒黑白,将朝中几位忠心耿耿的大臣污蔑成祸国殃民的奸佞之徒。
那些被污蔑的大臣有口难辩,他们气得浑身发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却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不敢出声反驳。
金銮殿上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冯侍郎越说越得意,他以为自己已经掌控了局势,胜利在望。
他偷偷地瞥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喻浅,却发现喻浅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深邃的眸子如同古井般波澜不惊,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打破了金銮殿上的沉寂……“冯侍郎,你休要信口雌黄!”
白御史向前一步,直视冯侍郎,声如洪钟:“冯侍郎,你口口声声说民怨沸腾,可有证据?你所言的流言蜚语,皆出自你府中幕僚之手,你煽动百姓,制造混乱,其心可诛!”
冯侍郎脸色一变,强作镇定道:“白御史,你血口喷人!本官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忠心?”白御史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叠书信,“这是你与北狄暗中勾结的证据,上面白纸黑字,字字血泪,你还敢狡辩?”
书信的内容在金銮殿上公开,冯侍郎通敌叛国的罪行昭然若揭。
他脸色煞白,汗如雨下,双腿颤抖着几乎站立不住。
他惊恐地看向喻浅,
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众臣议论纷纷,看向冯侍郎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冯侍郎,竟然是一个卖国求荣的奸佞小人!
喻浅目光如炬,冷冷地注视着冯侍郎,声音冰冷刺骨:“冯侍郎,你可知罪?”
冯侍郎瘫倒在地,浑身颤抖,口中喃喃自语:“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喻浅的声音威严而有力,震慑人心。
冯侍郎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来人,将冯侍郎押入大牢,听候发落!”喻浅一声令下,侍卫立刻上前,将冯侍郎拖了下去。
冯侍郎被拖出金銮殿的时候,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久久不散。
众臣见状,无不拍手称快。
喻浅严惩叛国者的举动,让朝堂风气为之一振,她的威严在朝堂上再次得到彰显。
喻浅环视群臣,目光坚定而有力:“朕希望诸位引以为戒,忠君爱国,为国为民,切莫做出对不起江山社稷的事情!”
众臣齐声高呼:“陛下圣明!”
金銮殿上的气氛庄严肃穆,喻浅的威严如同一座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处理完朝堂之事后,喻浅疲惫地回到寝宫。
她揉了揉眉心,心中感到一丝轻松。
然而,就在这时,喻浅注意到宫凛的行为有些异常。
宫凛一直默默地站在喻浅身后,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有什么心事。
他时不时地看向窗外,目光中带着一丝焦虑和不安。
喻浅心中疑惑,她走到宫凛面前,关切地问道:“宫凛,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宫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没事,陛下,臣只是有些累了。”
喻浅看着宫凛,心中满是疑惑与担忧。
她总觉得宫凛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
夜深人静,喻浅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翻来覆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宫凛今天异常的举动。
突然,喻浅听到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她警觉地坐起身,仔细聆听。
“谁在那里?”喻浅低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但喻浅分明听到有人在窗外低语。
喻浅悄悄下床,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
借着月光,喻浅看到宫凛的身影一闪而过。
“宫凛……”喻浅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披上外衣,快步追了出去。
冷风拂过喻浅的脸庞,让她感到一丝寒意。
她沿着宫墙一路追寻,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宫凛。
宫凛正背对着喻浅,手里拿着一封信,借着微弱的月光阅读。
“你在干什么?”喻浅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宫凛猛地转过身,手中的信笺飘落在地。
他脸色苍白,眼神惊恐,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
喻浅走上前,捡起地上的信笺,缓缓展开。
信笺上的内容让喻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