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确定温度适中后,才送到他嘴里。
傅云璟瞪了我一眼,这回他小心多了,用嘴唇试了试,然后才慢悠悠地吃进嘴里。
我每喂一口他都要试一下才吃进去。
还真是小心。
我又想笑了。
喂了差不多大半碗,傅云璟可能是饱了,他停下来看着我:“苏悦,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变的?”
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我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他。
“六年来你对我的感情我不是感觉不到,可是就在这几个月,我觉得你开始变了,到底是为什么,我想知道原因?”他语气变得冷冽,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我。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在问这个。
他居然还好意思问这个。
自己绯闻满天飞,每天跟情人出双入对,作为妻子变心不是很正常,难道他认为我一直当舔狗,无论他怎么乱搞,我都一直无怨无悔,爱着他才是正确的?
他应该奇怪,我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开始改变。
“发什么愣,我在问你话呢,很难回答?”见我久久不说话,傅云璟不满了,下意识抓住我的手。
就这么一下,我本来端着的碗拿不稳,整个倾斜下来,洒向了他的裤裆处。
“啊……”
我不自觉惊叫出声,慌忙后退。
傅云璟反应也很快,迅速挪动腿,因此没有洒向他的裤裆,不过大腿还是沾了一些地。
碗里的小米粥虽然不是刚出锅时的高温,但也有五六十度,虽然大腿有裤子隔着,但傅云璟还是皱起了眉头,显然被烫疼了。
他铁青着脸,拨弄裤子上的热粥,恶狠狠地瞪着我:“苏悦,你故意的是吧!”
我被吓得不轻,见热粥都泼到傅云璟腿上,担心他被烫伤了我不好交代,急道:“快,把裤子脱了,我去给你拿冰块来,不然等一下红肿起泡的。”
我说完急急忙忙冲出房间,大叫着喊佣人把冰块拿来。
然后敷在傅云璟的腿上。
幸好只有小面积的红,傅云璟脸色依旧很黑,盯着我的目光阴阴沉沉。
我赶紧解释:“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忽然伸手过来抓我,我拿不稳就掉了。”
说来还不是他的错,明知我在拿着碗,还来抓我。
傅云璟本来就受伤,现在一折腾,可能牵动了伤口,疼上加疼,他整个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你还敢狡辩,你就是故意的,以前照顾我那么多次,不是一直好好的,现在分明就是在报复我!”他怒道。
本来还有点愧疚,现在被他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顿批,顿时来气。
“傅云璟,你不要胡搅蛮缠,你妈让我照顾你,不是要你使唤我的,屋里那么多佣人你不让他们帮忙,非要我侍候,明明自己双手能动,偏我喂你,你如果不要我喂你,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明明是自己作的,却要怪在我头上。
我才不惯着他。
傅云璟被我这么一怼,脸色难看。
他这个人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有错,见我不承认还振振有词的样子,那眼神恨不得刀了我。
“好,苏悦,你现在能耐了,让你侍候我都这么不情愿,故意弄高温的小米粥来烫我,要不是我反应快,命根子出了什么问题,我告诉你,你一辈子都别想离婚!”
我:“……”
我才想起刚才他烫伤的地方,好像离他‘那里’很近,我又开始紧张了。
离婚不离婚我倒不怕,就怕万一他那个地方真的有什么,不好向公婆交代呀。
他们肯定怪我。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我让医生来给你瞧瞧好不好?”我小心地提议着。
傅云璟目露凶光,我给他冰敷着,又不能离开,硬着头皮又道:“我知道你好面子,可是烫伤了非同小可,你总不能跟我怄气,给自己身体开玩笑吧。”
傅云璟依旧是阴森恐怖的眼神,我只好改口:“行吧,不喊医生就不喊,你刚才躲开了,应该没烫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你忽然抓住我的手,我才拿不稳,所以……所以不能怪我呀。”
我低声下气地给自己解释,希望他能小事化无。
傅云璟咬牙切齿:“是么,有那么巧,拿不稳就洒向我的裤裆,你分明就是提前设计好的。”
我深吸了口气,知道跟野蛮人无法沟通,干脆懒得再解释了:“那你现在想怎样?”
“你说呢?”
说你个头!我真想怼他,但现在只能息事宁人:“行,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可以了吧?”
“你终于承认是故意报复我了?”傅云璟语气很冷,“苏悦,没想到你心肠这么毒,是不是早就看不惯我,想要我断子断孙了?”
我很无奈,能将胡搅蛮缠发挥得淋漓尽致,我想没人能超越得过他。
“我道歉是我不小心烫到你,并不是其它,你不要乱按罪名给我。”
气到极致,我反而平静下来。
随着冰块的冷敷,傅云璟大腿处的烫伤好了很多,他眉心终于舒展开来。
应该是不痛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他看我的时候,脸色好了很多。
“应该没事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搅你了。”我现在只想开溜。
傅云璟却一把攥住我的手腕,“走那么快干嘛,继续给我上药。”
“刚才不是涂过吗?”我以为他说的是肋骨和肩膀的伤。
“我说的是你烫倒的地方。”傅云璟冷冷的看着我。
烫倒的地方,我瞟了一眼,瞬间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我瞪着眼:“你烫伤的只有大腿,我已经给你冰敷了,其它地方你喊医生帮忙吧,我干不了。”
傅云璟抓住我的力道又重了一分:“无所谓,反正没什么大碍,你随便涂涂就可以了。”
我涂他个头,神经病!
我挣扎着挣脱他:“我不要,如果你生气就泼我一碗粥吧,算我补偿你了。”
“你以为我像你那么粗鲁,泼你一碗粥你还受得了?这样吧,我不为难你了,你不涂那就帮我按摩,烫伤我哪里就按摩哪里,事情就这么揭过。”傅云璟忽然勾起嘴角,笑容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