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的迟枭紧张的围在旁边:“她怎么了?”
紧接着,江晚栀便听到秦殊在电话里匆匆开口:“别告诉他。”
而此时的手机早已落到迟枭手中,他焦急愤怒的问:“别告诉我什么?!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秦殊显然没想到迟枭就在场,她抬眸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养母柳芸,被一巴掌扇红的半边脸麻木发烫。
秦殊拨开脸颊上凌乱的发丝,艰难的将情绪吞咽。
“没什么,我找栀栀有点私事,跟你没关系。”
迟枭不相信她的说辞,追问道:“你刚才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他没听到动静,但是看江晚栀情急的反应,肯定是有问题。
秦殊:“我说了没事,你把电话还给栀栀。我有话和她说。”
“你对我就没话说吗?”
“没有。”
迟枭气笑了:“用完就丢,秦殊,你真他么是好样的!”
秦殊:“既然你不把手机还回去,那麻烦你帮忙转告栀栀。梵尚品牌旗下的时尚杂志首刊,我想邀请她作为模特来演绎。”
“合约资料我已经发到她邮箱了,有想法随时可以和我沟通。”
说完,秦殊把电话挂断。
在一旁等待已久的柳芸,直接扬手又是一巴掌朝她打过去。
“你这个贱.种!”
秦殊抓住养母即将落下的手,眼眶泛起水色,“妈,你莫名其妙的冲进来给我两巴掌,也要有个理由吧?”
“理由?”柳芸可笑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
“秦殊!你少在这装傻充愣!”
柳芸甩开她的手,指着她的鼻子斥责道:“我们秦家好心收养你,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让你享受荣华富贵。你这个白眼狼,竟然敢把算盘打到家族资产上!”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儿子争家产!”
“亲生女儿?”秦殊听来只觉得无比讽刺,“我难道不是你口中的贱.种,你们家族的赚钱工具吗!”
“你这么看不上我的出身,有本事当初别在生不出孩子的时候收养我啊!有了儿子以后想踢我出局了,谁有你会算计啊?柳芸女士!”
柳芸怒目圆睁的瞪着她,“我的财产留给我亲生儿子有错吗?你作为养女争夺家产,这叫贪得无厌!我们秦家这些年对你的好,你怎么不说说!”
秦殊仰头发笑,“对我有多好啊?”
“放任你儿子羞辱我猥.亵我,为了利益把我送到迟生华床上,也是为我好吗!”
“但凡你们愿意给我一点体面,我也不至于这样!这二三十年,我受够了!”
从六岁被秦家收养起,全京城的人都羡慕她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
在外人面前,秦家待她如掌上明珠,可没有人知道光鲜亮丽的背后,是无尽的利用和心理折磨。
一切的变化,都是在柳芸千盼万盼的儿子秦放到来后。
她才知道,原来秦家之所以会收养那么平凡的她,是因为有老先生说柳芸命中无子,而她命中有手足。
果不其然,年过三十五的柳芸在收养她后的第二年,怀上儿子了。
至此,秦家所有人的关注点都落到了那位小少爷的身上,对她的态度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彻底沦落为给秦放铺路的工具。
柳芸面露心虚:“那不是没成吗?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你还说个没完了?”
秦殊为她鼓掌,“话还是你会说啊。”
那年她高高兴兴去参加迟枭的成人礼,谁曾想全是对她的算计。
如果不是她侥幸逃脱,恐怕幼年丧母的迟枭今天得喊她一声后妈了。
柳芸深呼吸,用力敲打着她的办公桌。
“我不跟你扯些乱七八糟的,把你在秦氏的股份全部给我交出来!”
秦殊冷着脸,“妈,咱们能别张口就来吗?”
“你交给那点我的原始股份我早还给你了,剩下的是我自己花钱收购来的,凭什么给你?”
“最初我就说了,我可以不要秦氏的股份,我只要我的品牌独立出来,那是我这么多年努力应得的!可你们不答应,逼着我照单全收,我有什么办法?”
“你!”柳芸抬手就想甩她耳光。
秦殊再次扣住她的手,把人推远。
“哎哟!”
柳芸顺势摔倒在办公室地毯上,大声哀嚎,“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
秦殊拨通秘书电话,“进来把人带走。”
纽约。
迟枭不安的在江晚栀身边追问道:“秦殊她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江晚栀为难道:“你就别问了。”
“不行!”迟枭急得坐立难安,“肯定是出事了,我要回国。”
“哎!”江晚栀追上他着急的步伐,“手机还我呀!”
看到迎面走来的男人,两人不约而同的止住脚步。
西门礼臣看着他们打闹的样子,不由得蹙眉,“你们在干什么?”
江晚栀拦住迟枭的手立即收起,“没干嘛……”
西门礼臣的视线落到迟枭手上,“你的手机怎么会在他那里?”
“他抢过去的!”
江晚栀解释道:“我接秦殊姐电话的时候被迟少爷听到了,他正郁闷呢。你开导开导他,我就先去工作啦!”
说完话,她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从迟枭手里抽回手机,避免任何一丝肢体接触。
随后快速离开。
迟枭看向西门礼臣:“西门,这边的事我帮不了你了,我要回国看看秦殊。绝对是我姨奶奶又刁难她了。”
西门礼臣将手抄进西裤中,体态修长, “你想清楚,比起你的陪伴,她现在更需要的是物质上的支持。你回国能给她带来什么?”
迟枭:“……”
“我能给的我全都可以给她,不能给的我可以想办法给她。可是她什么都不跟我说,我能怎么办?”
西门礼臣挑眉,“要听实话吗?”
“你说。”迟枭迷茫的看着他解答。
“因为你还不具备帮她解决问题的能力,所以,秦殊认为把事情告诉你的弊大于利。道理就这么简单。”
迟枭苦恼的皱着眉,“只要是对她有利的事情,我都在竭尽全力啊。现在我想关心关心她也不行吗?”
西门礼臣温馨提醒,“你最好搞清楚你是想关心她,还是想指责她不把事情告诉你?”
“若是用责怪的口吻,美名其曰成关心,那也怪不了她排斥你。”
一旦偏离了重点,效果截然不同。
迟枭恍然大悟,他以前好像就是跟西门礼臣口中说的那样……
难怪秦殊看见他就烦,只要多深入聊几句准要吵架。
意识到问题的迟枭握了握拳头,“西门!你怎么现在才提醒我!!!”
西门礼臣笑了声,“我是你爸啊?成天操心你的事情。”
迟枭:“那你说我不回国还能怎么办?我担心她啊。”
“想知道啊?”
“嗯嗯!”
西门礼臣勾了勾唇,“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