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林纾瑜启程回家的那天早上。
林纾瑜不理解,明明是一辆马车就能解决的事,怎么就硬生生变成了一个十二辆车的商队呢?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林·百思不得其解·纾瑜一脸懵圈的看着马车后面跟着的十几辆满满当当的马车,不由得暗自咋舌。
据白·地主·启河说:这只是一点点礼物,都是给孩子的那两库房的东西,不多,真的!
林纾瑜心里不由得给外祖父一个大拇指,不愧是您。
一行人把一切安排妥当,就此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而另一边的顾峥海:媳妇不在的第六十八天,想她!和媳妇做的饭!
感情思念媳妇不是因为爱,是因为馋?家里不是有人能做饭么?
车里又是另一番情形,一边顾郅笙吃着外祖祖(外太公)给准备的各式糕点一边看着医书,时不时还和晴月跟柳聘婷一起讨论,林纾瑜也偶尔也给解惑答上几句,点拨也是点到即止。
毕竟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身么。
本以为接下来的十几天都是这么平静且美好的度过,结果林纾瑜的马车刚驶出汴城三十里,商队便被迫停了下来。
“夫人,前方有人拦车求救!”护卫轻轻地拍打车壁,“说是家主坠马吐血,求我们的大夫救命!”因为大多数商队确实会带随行的大夫。
她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引入眼帘的场景还是让她的手顿了一下。
晨雾里横着一辆华贵却损毁的马车,车旁跪着两名青衣小厮,哭喊着朝商队叩头。
地上躺着的锦衣男子面色青白,胸前衣襟染着暗红血迹,呼吸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绝。
林纾瑜分析着那人的情况,看样子有点中毒迹象,还有外伤。
“这伤口……倒是像极了刀伤。”顾郅笙这会儿突然从身后探出头,指尖虚虚指向男子脖颈处一道浅痕。
七岁孩童的声音不大,脆生生的,却让林纾瑜脊背一寒。
笙笙又补了一句,指出男子靴底沾着汴城东郊特有的红黏土,而此地距东郊足有百里,暗示对方是专程提前等候在此。
林纾瑜听罢又仔细一看,对方的鞋底确实沾有红粘土,而且发现那伤口分明是伪装成擦伤的剑伤,伤口平整细滑!
思绪流转,一时间林纾瑜有了主意。
“晴月,速取我的银针跟来。”
她故意高声吩咐,一边从马车上下去,一边手在袖中悄悄摸出空间冰箱里的麻醉喷雾。
林纾瑜不受阻碍的走近锦衣男子处蹲下,针尖刺入男子穴位时,雾气悄然喷在他鼻端,对方明显装晕情况下被猝不及防喷了麻醉喷雾后头往一边侧了一下。
林纾瑜见对方彻底昏睡过去后佯装检查了一番,很快扭头对那俩跪着的青衣小厮道:“这位爷的伤需静养三日,我等急着赶路,普通伤口没有什么大碍,也没有明显的骨折,便赠你们一剂安神散吧。”
林纾瑜手上不停,悄悄抽了一管那锦衣男子的血,扔空间里检测。
两小厮一边走近一边道着谢,缓缓将那锦衣男子扶起。
“大夫可有金疮药,这外伤可否再处理一下?”其中一位小厮似乎不甘心就这样处理,带着目的的问道。
而暗处树丛传来枝叶轻响,林纾瑜耳力不错听到了——果然有人监视。
“不必,不是特别大的伤口,我再来晚点这伤口就愈合了。”想骗药?门都没有。
说完林纾瑜起身往马车处走。
俩小厮见求药不成但也不敢多说,怕暴露。
林纾瑜吩咐晴月在车队装药材的车子那取了安神散给那主仆三人:“记得收诊费哈。”
尔后让商队直接走了。
直到走了三里外,林纾瑜用意识查看了一下空间的检测报告。
发现那锦衣男子体内藏有慢性毒药,若用空间水直接救治……
暗中观察者可通过治疗效果极佳的结果推断出林纾瑜有秘药,到那时空间和灵泉水就有暴露的可能!
林纾瑜一边感叹自己还没个孩子观察的仔细,一边庆幸笙笙逻辑清晰,懂的越来越多,来自老母亲的欣慰。
路上休息的时候吩咐了护卫在路上多观察后边有没有人跟着,然后上了官道后加快速度前进。
经过几日的平静赶路,林纾瑜一队人未见有其他状况再发生,便打算走正常商道回高阳县,而众人今日正要通过鹰嘴崖。
崖道很长,直到夜幕初降时,商队才拐过鹰嘴崖,此时林纾瑜袖中铜铃突然炸响。
十丈外三匹枣红马同时扬起前蹄,鬃毛里渗出诡异的紫红色汗珠。
“按住缰绳!“她眼瞅着三匹马就要冲出崖道,踩着车辕正欲跃入半空。
林纾瑜腰间银针匣弹开的瞬间,观察看清马齿之间残留的茴香碎末。
这根本不是普通马匹发疯!
西域毒经第七卷记载的“赤茴蛊“正在马匹血管里游走——每耽搁半刻钟,毒素就会多腐蚀一寸心脉。
“取九星瓢虫、蛇衔草、百年雷击木!“林纾瑜向晴月和柳聘婷发出指令,晴月快速反应,把药箱暗格一一拖出,箱底滚出的药材被林纾瑜用腰间软鞭卷如手中,药材入掌瞬间却在掌心化作齑粉。
商道两侧岩缝里新生的赤茴花苞正在次第绽放,林纾瑜冷眸瞳孔收缩,空间灵泉的波纹在指尖颤动。
顾郅笙用林纾瑜给的防身剑鞘横挡在她后背,三支淬毒暗镖叮当落地。
“半柱香。“林纾瑜跟护卫和顾郅笙他们道。
而顾郅笙平时跟顾峥海练的功夫的用处在此刻具象化。
只见他剑尖挑起一块块滚落的碎石,而斜上方山壁簌簌落下的尘雾中隐约传来冰层开裂的脆响。
林纾瑜闭目凝神,让思维跃入灵泉空间,空间里时间流逝快于外界,方便制作解药,但山崖崩塌的轰鸣,一时间也是让人心神紧张。
不少细碎的灰尘竟散落在众人头上,林纾瑜鬓边玉簪也是一层黄灰。
“情况不妙,要及时躲避一下,不然损失惨重。”护卫凭借多年经验分析着情况。
林纾瑜关心着空间灵田里的状况,蛇衔草疯狂抽条的同时,外界传来车辕断裂的巨响。
林纾瑜咬破舌尖将精血洒在即将成熟的九星瓢虫背上,林纾瑜将成药从空间拿出刹那,快速抹上十八根银针中,银针被林纾瑜甩出,携着淡金色药雾没入马匹天枢穴。
癫狂的马匹在银针没入穴位后轰然倒地,崖顶最后一块承重岩恰在此时崩裂。
车上的东西随着拉车的破裂散落一地,林纾瑜用尽力气把它们都收入了空间,众人因躲避落石均背对着林纾瑜,故而没人发现东西都不见了,都以为是掉下崖。
“往溶洞退!“顾郅笙观察周围环境时发现了一个溶洞,只顾的上拉住力竭的林纾瑜疾退,剑风扫开飞溅的毒茴花时,玄铁剑柄突然被某种金属勾住。
他在漫天尘沙中眯起眼,一柄嵌着孔雀石的匕首正插在岩缝里,刃身倒映的蟠龙纹在闪电下清晰可辨——正是二皇子府豢养死士的标记。
过了将近一刻钟,落石声才消失,众人慢慢走出溶洞开始清点人数和财物的损失状况。
顾郅笙领着休息好的林纾瑜走到刚刚发现匕首的地方。
林纾瑜看到匕首,接过顾郅笙手里的剑,用剑尖挑起那把孔雀石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