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紧闭着,李山试着推了推,大门却纹丝不动。
冷金旗将手电打开,照在生锈的门闩上,见那门闩早已锈迹斑斑,他将李山拉到身后,然后抬起腿朝门闩一脚踹去。
“砰——”
大门左右大开,冷金旗插着腰站在大开的大门前,得意地看了眼李山。
“你是个警察…不是土匪。”李山左右环顾了一圈,幸好这儿没什么人…又是个废弃工厂,不然人家得报警不可——然后会发现这个破坏私人财产的人就是一名警察。
冷金旗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解释道:“万一这个厂子的老板也有牵扯呢?我这叫出其不意。”
“记得赔人家钱。”李山无奈地摇摇头,指着被踢坏的门。
…
果然如那个店铺老板所说,仓库内很干净。
这是个很大的仓库,四周都挂着防尘膜,就连脚底下…
冷金旗将手电朝地板照去,红色的防水布。
冬夜的风是寒冷彻骨的,从通风口吹进仓库中,将防尘膜吹得飞扬,借着夜光,犹如白衣鬼魅飘荡在两人头顶。
“找到电闸了吗?”李山站在仓库中央,视线环绕着这广阔的“天地”。
“是坏的。”冷金旗从另一边出来,将手电开到最大档,“你闻到了吗?”
“闻到了。”李山接过手电往每一处角落照去,“干净…太干净了…”
“到底是哪里的锈味呢?”李山的视线与冷金旗交汇,然后一起下移,直到目光落在地上…
…
“谁在那里!”几道手电光从被踢坏的大门口射来,两人立马关了手电。
“站住!”那些人见两人撞开他们飞快地朝室外跑去,皆愣了几秒后转身追着两人而去。
“别跑!我们报警了!”
“站住!”
…
李山回头看了一眼,但被手电照射着眼睛,并不能看清追他们的人,冷金旗则是拉着李山头也不回的往后面的林子里跑去。
“慢点…慢点!我们刚才往车子那边跑是不是会快一点。”
李山反手拽住冷金旗,拉着他躲在了一棵稍微粗壮的大树后面。
“忘记了…”冷金旗看了眼四周的环境,这才蹲下。
那些人的手电光还在,他们看到了冷金旗和李山跑进林子里,此时正在小心搜寻。
“你这个警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李山叹了口气,将手对着冷金旗摊开。
冷金旗看着他的手,疑惑了几秒钟,然后犹豫着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若不是现在光线微弱,冷金旗绝对可以看清李山满是黑线的脸。
“把手收回去。”李山声音带着点无语,“把警官证拿出来。”
冷金旗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悻悻的收回自己的手,然后从冲锋衣口袋里一掏…
完蛋。
“放车上了。”冷金旗露出一个标准的笑,“我去拿?”
“…”李山的沉默震耳欲聋。
…
四周安静下来,就在两人以为那些人探寻无果离开,准备起身之时,几道亮光从两人身后照来。
“找到那两个小偷了!”
——————
“就是这两个人,大晚上的到咱们县城来。”店铺老板指着此时正被铐住,坐在沧州县警局的冷金旗和李山。
刚才追他俩的人是店铺老板叫来的一些沧县人,两人被发现后,直接带来了警局。
“我当时就怀疑这两人古怪!原来是想偷东西。”
冷金旗动了动手上的银色手铐,心里暗道从前都是他抓人,今天轮到他戴这么个东西了。
“老张,小偷我可给你抓来了…还有他们那辆车子,里面的东西我也带来了。”店铺老板语气带着点小骄傲,对着那个姓张的警察挑挑眉,“今年好市民评选,记得考虑一下我哈!”
老张瞪了眼店铺老板,又看向冷金旗和李山。
这两人看穿着打扮怎么也不像小偷,但是证据确凿,大半夜破坏人家厂子大门…不知道要干什么。
“姓名,年龄。”老张冷眼看着两人,“老实交代!”
“李山。”
“冷金旗。”
“28。”
“29。”
两人一人一句,交代得很快。
老张见两人配合,这才收起刚才的表情,继续说道:“说吧,去那个废仓库做什么?那里什么都没有,你们要偷东西也不该去那里,再说了,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冷金旗是吧…你这一头长发…”
“老张!”一个被拉来加班的小警员提着一个密封袋出现在门口,“车子里的东西都拿来了。”
老张看了眼故作乖巧的两人,起身接过密封袋,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倒出。
一个有点熟悉的物件掉落出来,冷金旗一看两眼放光,抬脚踢了踢李山。
那是他的警官证。
只见老张疑惑的拿起那本警官证,看了一眼后用力拍在桌子上。
“好啊你们!还伪造证件!”
…
冷金旗和李山希冀的目光以及微笑的面部表情顿时僵住。
冷金旗没有想到,公大优秀毕业生、京城刑侦吴连山的徒弟、津州重案组组长的他,有一天会被手铐铐在这里,被怀疑是作奸犯科之徒。
李山也没想到,s大本硕博连读高材生、津州大学心理系老师的他,会被怀疑成一个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