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风听到秦长安的絮絮叨叨,直接选择了无视,这样的话语他听得还少吗?
甚至更加逆天的话语他都听过,什么陛下只能活两年,什么大秦将会二世而亡的话语敢说,眼下这些抱怨简直不要太小儿科。
但他也不能一直听着自家公子这么抱怨陛下吧。
小心翼翼地帮着自家陛下自证着:“公子,老爷或许也有他自己的难处吧。”
这话不说还好,当下的秦长安闻言,直接炸毛了。
“难处?”
“他有什么难处?”
“他有难处,就是拿着我当牛马使唤的理由吗?”
“我真是太悲哀了,怎么遇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大爷?”
“我这命啊,真是苦了。”
秦长安接着就是一顿埋怨,口中话语更是无所顾忌,听得王城风眉心直突。
好在马车很快就到了咸阳,不一会就到了府邸,王城风急不可耐地下了马车,他实在不相信自家公子那张嘴,这一路上埋怨陛下的话语就没停过。
最主要的是,这些话语都不带重复的,以助于老实本分的王城风都受不了。
好在危机已经解除,抵达了府邸他就不用一个人承受公子的絮叨了,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当管家也是一个折磨人的活儿。
“公子,您回来了。”
“公子,这些天您都被晒黑了。”
得知公子回来了,府上的人们第一时间冲出来迎接,看着自家公子被晒得黝黑的脸庞,看着有些消瘦的身子,心疼极了。
“哎,还是我们家小翠心疼人。”
秦长安看着围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上下检查着自己的小翠,有意无意地看着正在指挥着往下搬精盐的王城风。
就好像在说,你看小翠多懂事,不就是跟你抱怨了几句吗?搞的本公子像是老虎要吃人一般。
“嘻嘻,公子,快进屋吧。”
面对秦长安的称赞,小翠内心甜甜的,脸上露出一阵绯红,低着头站在一旁,迎着他进了府邸。
“哎,好久没回来了,那个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秦长安舒服地躺在摇椅上,吃着小翠投喂过来的瓜果,想着自己在蓝田县芒山的那段日子,真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
“嘻嘻,公子您看你整个人都瘦了,人也被晒黑了。”
“其实有什么事儿都可以交给我们去做的,您根本就没必要什么这样事事亲为。”
秦长安自然知道小翠的心思,他秦长安又何曾不想躺平摆烂?
关键是时间不允许啊,还有不到一年半的时间始皇帝就驾崩了,想要躲过秦二世的屠刀,那么就必须成为举刀人。
“小翠啊,我也想摆烂,你以为我不想过大爷那种躺平的生活吗?”
“关键是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人去做。”
秦长安叹息了一声,真恨自己穿越时间不对,为什么偏偏就穿越到了这个时间段。
小翠自然知道秦长安说的是什么,毕竟军队的事情在他们这些府邸核心人前,又不是什么秘密。
“对了最近咸阳城有发生什么大事件吗?”
秦长安享受着小翠的捶肩捏腿,享受极了,漫不经心地询问着这段时间咸阳城的变化。
“公子,这些天咸阳城还真发生了一件大事。”
小翠将咸阳令贪污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下倒是让秦长安挺震惊的。
没想到大爷真的将这个咸阳令给举报了,而且真是手中金案。
冲家中查抄出整整十万金,这还只是在他的县衙后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别的藏金点。
狡兔三窟,何况人呢,秦长安相信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隐藏这么久,肯定不止一个窝藏点。
整整十万金,不知道大爷有没有从中捞一点。
这些账款进了大秦国库,还不是得拿去修长城建宫殿,想到此处秦长安心中就是一阵肉疼。
那么多钱,拿去做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还不如用来改善民生呢。
“只是查抄了咸阳令吗?”
“他背后之人呢?”
咸阳令背后可是中车府令赵高,这才是大秦最大的蛀虫,要是把这老硬币给一起拿下那就好了。
“背后之人?”
小翠闻言,皱着眉头疑惑道“没听说吖,始皇帝陛下就处理了咸阳令一个人。”
这下轮到秦长安疑惑了,按道理说咸阳令这么一大个官,还是在咸阳城天子脚下,没人撑腰敢贪墨这么多?
“不是说他岳父是赵高吗?”
秦长安坐直了身子,一脸的困惑,难道说他穿越导致原本的历史出现了偏差?
还是说历史记载本就有失偏颇?
“赵高?”
小翠疑惑道:“这负责查抄咸阳令的不就是赵高吗?”
“岳父查抄自己女婿的府邸?”
小翠这么听都觉得魔幻,这算是大义灭亲吗?
面对小崔的困惑,秦长安一时间也没能理解。
“难道是弃车保帅?”
思来想去,秦长安只想到了这么一个结果。
阎乐虽然是咸阳令,但也只是赵高的一个女婿而已,而且还不是自己亲女儿的丈夫。
赵高那老硬币那生性多疑的性子,发现有什么不对的苗头,的确是能做出大义灭亲的事情来。
千万被低估了一个阴谋家的狠辣,别说不是只是一个干女婿,若是阻碍了他的大事,就算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心狠辣起来也照样可以舍弃。
这就是说政治家,在他们这群人眼中,只有利益,只有大事。
为了自己的目标,任何事情、任何人都得为其让路。
“高明!”
“不愧是老硬币!”
自认为知道其中关键的秦长安,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尽管他从未低估赵高,但从目前事件的走向来看,赵高比历史记载的还要狠辣。
“公子,老硬币是什么?”
“是什么新的钱币吗?”
小翠听到自家公子一口一个老硬币,好奇地拿起一颗果子递到秦长安口中,好奇地询问着。
“什么新钱币?”
“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别瞎打听。”
“这是你能听的吗?”
秦长安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小翠,他能给自家侍女解释什么叫老硬币吗?
当然不能,这不是自损形象吗?
“嘻嘻,公子您还没有我大吧?”
“奴家都已经二十三岁了呢。”
面对自家公子的白眼,小翠早就免疫了。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整个秦府谁还不知道公子的为人?
“哟呵,都敢打趣你家公子了是吧?”
秦长安眉毛一挑,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小翠几人也是相当给面子,当下就做出一副求饶害怕的样子,看得秦长安一阵无奈。
高呼威严尽损,威严尽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