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朱红色的大门正大大地敞开着, 大门上方的匾额上写着“安国公府”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气势磅礴。
大门两侧,两名身材魁梧、威风凛凛的护卫手持锋利长剑,笔直地站立在那里。他们神情严肃,目光锐利如鹰隼,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而在府门之内,众多忙碌的仆役们来来往往,如同辛勤劳作的蜜蜂一般穿梭其中。有的人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托盘,托盘之上摆放着一盘盘制作精美的点心以及一壶壶香气扑鼻的茶水。这些美味佳肴将被送往府内的各个角落,以供主人与宾客品尝享用。
还有一些仆役则手持扫帚,一丝不苟地清扫着门前宽敞的地面。他们动作娴熟利落,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原本有些许落叶和杂物的地面很快便变得一尘不染。整个安国公府呈现出一片繁忙却又井然有序的景象……
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辆华丽的轿子缓缓地停在了安国公府门前。那轿子四周垂挂着精美的丝绸帷幔,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花鸟图案;顶上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宝石和珍珠,闪耀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如此奢华的排场立刻吸引了周围众多百姓的目光,他们纷纷停下脚步,好奇而又敬畏地围拢过来观瞧这难得一见的景象。
就在这时,一个面容白净、神态谦卑的太监不紧不慢地来到轿子的窗口处,微微躬身停留片刻后,似乎听到了轿内之人的吩咐。随后,他直起身子,迈着小步快速走向安国公府门口站立的一名威武雄壮的护卫。
那太监来到护卫面前,先是恭敬地施了一礼,低声向护卫说明了自己是宫里来的。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令牌正面刻有精致的凤凰图案,背面则清晰地铭刻着“皇后娘娘”四个大字。
太监双手将令牌高高举起,护卫看到皇后娘娘的令牌不敢怠慢,他匆匆转身朝着国公府内走去。没过多久,便见他领着一个机灵乖巧的小厮快步走了出来。那小厮一路小跑来到护卫身旁,听护卫简单交代几句之后,便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国公府深处飞奔而去,显然是去寻找安国公萧远山报信儿了。
随着轿帘缓缓掀起,一位面容严肃、不苟言笑的嬷嬷稳步从轿子里走了出来。这位嬷嬷正是皇后娘娘特意派遣而来,负责亲自教导国公府小姐即将成为太子妃礼仪规范。
当安国公萧远山和萧夫人卢氏听闻这一消息之后,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带着萧月匆匆赶到门口相迎。
老奴见过国公爷、国公夫人。”容嬷嬷微微躬身行礼。
“嬷嬷客气了,快请进府。”国公爷连忙说道。
只见那容嬷嬷目光犀利地扫视了一眼站在面前的萧小姐,心中不禁暗暗惊叹于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以及超凡脱俗的气质。然而,尽管内心对萧小姐的美赞不绝口,容嬷嬷的脸上却依旧没有流露出半分欣喜之色。
此次皇后特意差遣她前来国公府教导这个萧小姐规矩,明面上是为了让萧月这个准太子妃知书达理、举止端庄,实际上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存心给萧月下马威,并借机好好地磋磨一番她。
众人一路行至国公府主院后,便依着身份地位分宾主落了座。只见那国公爷开口发问道:“不知皇后娘娘派嬷嬷前来,有何吩咐?”
那嬷嬷闻言微微抬眼,不紧不慢地将视线投向国公爷,缓声回应道:“回国公爷,皇后娘娘知晓太子殿下与贵府小姐婚期将近之事,故而特意派遣老奴前来,专为教导小姐宫廷之中的各项规矩礼仪。”
这话一出,国公爷和一旁的夫人不禁对视一眼,两人皆是心下暗自叫苦不迭。要知道,这皇宫里的规矩那可是数不胜数、极为繁杂严苛的,而自家这个宝贝女儿向来都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自小便是万般宠爱真要让她去学习并遵守那些繁文缛节,只怕是比登天还难呐!
想到此处,国公夫人赶忙陪着笑脸对那嬷嬷说道:“嬷嬷呀,实不相瞒,小女打小就生性顽皮、肆意妄为得很,日后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妥当之处,还望嬷嬷您能多多海涵、多多担待才好呢。”
那嬷嬷倒也显得颇为大度,当即微笑着应承下来:“国公夫人尽管放心便是,既然皇后娘娘委以重任,叫老奴前来教导小姐,那老奴定然会竭尽所能、尽心尽力地把该教的都传授给小姐的。”
见嬷嬷如此表态,国公爷忙跟着附和道:“那就有劳嬷嬷费心了。”
而一直站在母亲身侧的萧月,此刻也是心如明镜一般——眼前这位看似慈眉善目的嬷嬷乃是皇后卫氏派来的人,其此番前来怕是没安什么好心。但即便心知肚明对方来意不善,萧月还是礼数周到地向着嬷嬷盈盈一拜,并轻声问候道:“嬷嬷这厢有礼了,接下来的日子就要辛苦嬷嬷多加指点了。”
容嬷嬷赶忙上前一步,伸手拦住正欲行礼的萧小姐,脸上满是惶恐之色,急声说道:“哎呀呀,萧小姐您这厢可使不得啊!真是折煞老奴我了。小姐您日后入主东宫,那可是要成为尊贵无比的太子妃呢,到时候就是主子啦,老奴我哪敢让主子给我行礼哟!”
只见萧月微微颔首,面露谦逊之色,轻声回应道:“嬷嬷您过奖了。此次乃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教导臣女,于情于理,臣女都应当向您行礼才是。”
自那天起,容嬷嬷便正式开启了对萧月小姐的严苛训练之旅。她首先从最为基础的礼仪着手教授,像是行走时步伐的大小与节奏、坐下时姿态的优雅与否以及站立时身形的挺直程度等等。然而,萧月心中其实颇为不情愿接受这般拘束的学习,但又深知不可违背皇后娘娘的旨意,于是只好强打起精神,硬着头皮跟着学。
起初,容嬷嬷就对萧月的站姿百般挑剔起来。她一边念叨着所谓大家闺秀理应身姿挺拔得如同苍松一般笔直,一边还故意将手中握着的那把戒尺挥舞得啪啪作响,其声响清脆而响亮,明显是想要借此吓唬一下眼前这位娇柔的萧小姐。面对如此情形,萧月紧紧咬住牙关,硬是将心头涌起的不满和委屈生生咽下,默默忍耐着。
紧接着,容嬷嬷板着一张脸,开始认真地教导起萧月行那复杂繁琐的宫廷礼仪——万福礼来。只见她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地讲解着动作要领,一边亲自示范给萧月看。然而,对于初入宫廷、尚不熟悉这些礼仪的萧月来说,想要一下子做到尽善尽美实在有些困难。每当萧月的动作稍显不合容嬷嬷心意时,这位严厉的老嬷嬷便会毫不留情地用力拉扯萧月的手臂,丝毫不顾及萧月是否能够承受这样的疼痛。
萧月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仿佛要被扯断一般,钻心的痛楚让她不由得眉心微微一蹙。不过,聪慧过人的她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应对之策。就在容嬷嬷再次用力拉扯她的时候,萧月顺势装作站立不稳的样子,身子一歪,朝着旁边直直地倒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太子赵怀熠竟然恰巧前来探望。他一眼就瞧见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幕,顿时怒火中烧,大声呵斥道:“大胆奴才!竟敢如此对待孤未过门的太子妃!”
容嬷嬷听到太子的怒喝声,吓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她慌忙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解释道:“太子殿下息怒啊……老奴只是按照宫规在教导萧小姐礼仪罢了,请太子明察啊!”赵怀熠却根本不听她的辩解,冷哼一声说道:“哼!孤看你分明就是在蓄意伤害未来的太子妃!还敢狡辩?萧小姐尚未过门,你就这样肆意妄为地对她动手动脚,难道是瞧不上孤这个太子不成?还是说你压根儿就没把本宫的母后放在眼里?”
面对太子的质问和斥责,容嬷嬷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在地,不停地磕头求饶:“太子殿下饶命啊!老奴再也不敢了……都是老奴一时糊涂,求太子殿下开恩呐……”而一旁的萧月,则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娇柔地依偎在赵怀熠的身旁。她心中暗自得意不已,心想今日这场由容嬷嬷挑起的风波,总算是被自己巧妙地化解掉了。
赵怀熠安抚地拍了拍萧月的手,眼神冰冷地看向容嬷嬷,“孤暂且饶你一命,但你必须立刻回宫,告知母后,萧小姐礼仪学得很好,无需再派人前来教导。”容嬷嬷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安国公府。
萧月抬头看着赵怀熠,眼中满是感激,“多谢殿下解围。”赵怀熠勾起嘴角,“月儿不必担心,有孤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几日后,宫中传来消息,容嬷嬷因为办事不力被皇后打发到冷宫做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