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因为这个事,沈砚辞就两天没理她,这才刚和好,她不想因为这个事跟他吵架。
听到她这样说,沈砚辞脸色稍微缓和了点,垂着眼皮:“雨下这么大,走什么?林时又不在,又不是睡不下。”
“……”
秦昭嘴角抽了抽,干笑了两声:“我有一点认床,而且妈妈还在家等我。”
房间变得有些安静,只有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
秦昭不想麻烦李叔再过来一趟,打开了打车软件。
刚勾选完考前几个价格的车型,秦琼的视频打了过来。
“妈妈。”
“欸,昭昭。”秦琼笑道,“在哥哥那里吗?”
秦昭点了点头。
秦琼有些欣慰,林时愿意让秦昭过去,说明二人的关系好得不止一点半点:“小时刚刚跟我说了,今天雨真的太大了,回家不方便,就跟哥哥在那住一晚吧。”
“……”
视频的音量都是外放的,秦琼的话清清楚楚地落到了沈砚辞耳朵里。
秦昭下意识看了他一眼,觉得事情变得有点棘手,她手移了下,不着痕迹地把镜头对准了沈砚辞。
“砚辞也在啊。”
秦昭点了点头。
人多,睡不下。
沈砚辞长腿一迈,站到秦昭旁边,弯腰跟秦琼打了声招呼:“秦阿姨。”
他在窗边站了这么久,身上带着凛冽的寒意,秦昭不自在地耸了下肩膀。
他们说了两句话,秦琼问:“小时呢?”
秦昭不想跟秦琼撒谎,她扯了下沈砚辞的衣服,示意他说,只听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他在洗澡。”
“……”
手机屏幕有限,他离秦昭有点近,低磁的嗓音划过耳廓,带起一阵阵的痒。
“怪不得刚刚给他打视频没接。”秦琼对沈砚辞还是比较信任的,“你们仨怎么吃饭?让阿姨上门给你们做个饭?”
秦昭想起林时的嘱咐:“不用了妈妈,阿姨过来也不方便,我们自己做就好。”
但是秦琼真的不担心“他们仨”睡一张床有问题吗?
“行。”秦琼想起林时的睡姿,“昭昭你要是不想跟哥哥睡,跟砚辞一起睡也行,可以吗,砚辞?”
秦昭眼中闪过疑惑,这是什么意思啊?有两张床?
沈砚辞嗯了声:“昭昭跟我睡。”
“……”
挂了电话,他头发上的一滴水正好滴进了秦昭的脖颈处,很冰,激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
她缩了下肩膀,忍不住蹙眉回头看了他一眼。
刚刚打电话离得本来就近,这下更近了,秦昭看到他的睫毛上挂着几颗小水珠,要坠不坠的样子。
他阂了下眼皮,水珠坠了下来,在脸上滑出一道水痕。
沈砚辞视线不受控制地下移,她的唇离他只有五厘米,只要他再低下头……
他阂了下眼皮,凑近……
秦昭把头转了过去,鼻尖只留了带着她味道的空气。
他如梦初醒,喉结滚动着,把视线移向了窗外的雨幕。
秦昭那边跟林时确认好,原来这个房间两室都是卧室,他和沈砚辞一人一间。
她轻松了不少。
她打开冰箱,发现里面蔬菜水果肉蛋奶饮料一应俱全。
“砚辞哥,你想吃什么?”
“砚辞哥?”
沈砚辞看着雨幕,觉得自己真应该去洗个澡。
他深呼了一口气:“你想吃什么?”
秦昭其实没什么特别想吃的:“面?”
沈砚辞说了声好:“牛排吃吗?”
秦昭:“你会做吗?我不会做牛排。”
他睨了她一眼,眉眼间带着股慵懒的傲劲:“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薄切?”
秦昭笑着点了点头,她不喜欢吃厚切:“我可以吃全熟吗?”
“可以。”
厨房的灯光温暖明亮,沈砚辞煎着牛排,看着一旁洗菜的秦昭,摹地笑了一下。
他喊了她一声:“秦昭。”
“嗯。”
他侧过脸,肩膀笑得一抖一抖的。
秦昭等半天没等到他下文,往他那边瞥了一眼,平底锅滋滋冒泡,牛排边缘已经泛黑,肉香外多了一层糊味。
沈砚辞还在那笑。
秦昭:“砚辞哥。”
“嗯。”
“糊了。”
“……”
沈砚辞波澜不惊地把牛排翻了面,上面黑糊糊一片:“这块是你的。”
“……”
那块糊得不行了的牛排最后还是喂了垃圾桶。
他们吃完饭,秦昭在问过沈砚辞的意见后找了部喜剧电影。
沈砚辞瞥了眼离他三米远的秦昭,皱了下眉:“你离我这么远干吗?”
秦昭往他那边挪了一点,见他仍然皱眉,又挪了一点。
她专注看电影,沈砚辞不乐意的声音响起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秦昭思索了两秒,有些一言难尽:“可是我没有带卷子。”
“……”
谁管你写不写卷子。
沈砚辞单刀直入:“把你微信发的那些话,给我念一遍。”
“……”
秦昭在他的目光压迫下,掏出手机点开聊天记录,像读课文一样念道:“砚辞哥对不起砚辞哥对不起。你别生气了行吗你别生气了行吗。
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颜值和灵魂不相上下,大人有大量。求你了,原谅我吧。”
“没有感情。”
秦昭放轻声音又念了一遍。
“不真诚。”
“太干。”
秦昭都觉得自己嘴巴干了,她余光扫到果盘,吃了颗提子,眼睛亮了下:“好甜。”
在沈砚辞再度发话之前她把果盘端到了他面前:“砚辞哥,你尝尝,可甜了。”
沈砚辞垂眸丢了一颗进嘴巴里,甜腻的汁水在口腔中炸开。
“再吃一颗。”
“……”
刚在厨房沾了味道,秦昭又洗了下头,她换回了刚刚的睡衣。
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裤脚和袖子折了起来,露出纤细的手腕和脚踝,脸上带着未干的水汽,湿漉漉的。
沈砚辞瞥过眼,拿了睡衣也去洗澡,他进卫生间的时候,发现秦昭端着水杯轻车驾熟地进了自己的房间:“砚辞哥晚安。”
“……”
他的手搭在门把手上,睫毛颤了颤,呼吸都轻了。
她穿的是他的衣服。
那股刚刚就没浇灭的不属于这个天气的燥意隐隐又有了抬头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