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随风惊得拍了一下脑门,这不就是vip,限量版,饥饿营销吗?
古人能有这般商业思维,也真算的上是商业奇才了。
说到商业奇才,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人光彩朗润的身影。
这门生意该不会也是他的吧?
叶随风脑中一片遐想,却被斐玥公主无情地打断。
“人家赚银子,又不是你赚,你干嘛笑得如此开怀。”
叶随风这才游魂归窍,她痴痴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所触到的竟是一个令她难以置信的弯度。曾几何时,想到他的模样,嘴角就会随之不自觉地勾起,露出在旁人眼中无比粲然的笑容。
思至此,她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慌乱。
有一种情愫在悄无声息间疯狂滋长,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恣意狂奔,不羁无束,不受控制。
这样的感觉让她熟悉又陌生,然而更多的是恐惧与害怕。
叶随风摇晃了摇晃自己的脑袋,想把这莫名其妙的感触甩到九霄云外去。
斐玥公主纳闷地看着叶随风一会儿痴笑,一会儿挣扎。片刻后,叶随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行恢复正常。
“抱歉,我刚才想事情,过于专注了。”
斐玥公主眯了眯眼,一脸狐疑的样子,却没有戳破她。
叶随风轻咳一声,找补道:“我刚刚在想,普天之下,有谁能有这样的经商头脑,如此天赋异禀。”
斐玥公主闻言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笑道:“你这么说……莫非这是那位宇文公子的手笔?”
叶随风被戳中软肋,面色绯红。
卫渊蓦然打断二人一来一往的调侃,正色道:“依下官料想,应当不是宇文公子。”
斐玥公主挑眉,“愿闻其详。”
卫渊继续道:“下官与宇文公子虽是并无深交,可观其人,度其心,宇文公子乃是一位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如此不义之财,恐难入他的眼。”
“不义之财?何出此言?”斐玥公主问道。
卫渊高深莫测道:“那就要问一问叶女官了。”
“我?”突然被点名,叶随风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一头雾水。怎么兜兜转转矛头却对到她身上了?虽是在旁人看来她言辞古怪,行为更是出人意表,但也不至于就怀疑到她头上了。
嘴巴和脑袋都打了结,不知从何辩解。
斐玥公主诧异地瞅瞅叶随风,又将目光移回到卫渊身上。
“你不是怀疑随风吧?这绝不可能。”
斐玥公主选择毫无保留地相信叶随风。
叶随风心头一热,融融暖意似和煦春光,温润着大地一般。
卫渊见话语被曲解了,解释道:“是下官孟浪了,下官之意乃是询问叶女官嗅闻驻颜散,没有感受到什么异样吗?”
叶随风沉思默想片刻,“你要是这么问,好像确实有些古怪。是不是有‘驻颜’的效用,这顷刻之间我没法子有什么深刻的体会。但是……直到现在,我一呼一吸之间那清香怡人的香气依然还在。这个香气让我头脑清明,心神愉悦,甚至……有种意犹未尽,欲罢不能的感觉。”
叶随风灵光一闪,言道:“这粉末有成瘾性?这就是这驻颜散千金难求的真正原因?”
卫渊赞道:“不愧是叶女官,果真是慧心巧思,下官佩服。”
叶随风不好意思地低垂下头,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向来脑子单线程,cpU常常不够用,被人夸聪明反倒让她惭愧。
只是古今的信息差,显得她好似见多识广、见解独到了。
“下官不通药理,尚无确切证据证明。但经几次验证,此物确能使人产生依赖之感。”
“这不就是毒物吗?这还不给封禁了吗?”
卫渊摇头,“是否有毒,是否与身体有碍,由于证物量少,尚未查验,尚无佐证,无法轻下臆断。”
叶随风反驳道:“无论有毒没毒,伤身体不伤身体,但是让人上瘾这一条就足以封禁!难道卫大人情愿见到无数人砸锅卖铁,倾家荡产地只为求一瓶不知所谓的驻颜散吗?就好比赌坊,害人无数,却不见官府封禁。可是寻常百姓酿酒卖酒,反倒处以极刑。”
叶随风越说越激动,情绪越发激昂。“害人的平安无虞,无辜百姓却要枉死。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卫渊眼底也有一丝波动,却依然斩钉切铁地说道:“此乃律法。”
“什么律法,若是律法不合理,为什么不改改?一味墨守成规,时代永远也不会进步。”
“下官乃是律法执行者,依律行事,不可妄为。”
卫渊固执的像是石头一样,眼见着说不通,叶随风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斐玥公主戳了戳叶随风圆滚滚的腮帮子,把她戳得泄了气。
随即宽解道:“随风所言极是,你说的道理你懂,我懂,卫大人也懂,只是更改律法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么轻而易举,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是个大工程,需有识之士,也需自上而下的驱使。眼下这境况,只怕很难。”
的确,无端地无依据地随意更改律法,其后果之严重可能无法想象。就如同一条禁止私酤的律法颁布,害了多少无辜的酒户。又有多少人层层加码,借机敛财谋私。
叶随风也冷静下来了,歉然道:“对不起各位,是我失言了。”
卫渊却道:“叶女官忧国忧民,下官佩服。若是多些叶女官这般赤胆忠心之士,我大铭必将千秋万代。”
卫渊今天说了两次佩服,叶随风感觉这一次才是他发自肺腑之言。
斐玥公主却是满腹苦涩,屋外烈日炎炎,骄阳似烈火,烧的是方兴未艾。可这大铭的天,已是风雨飘摇,摇摇欲坠的了,莫说是千秋,这一秋能不能熬过都是未知之数。
卫渊道:“公主,叶女官,大可不必如此悲观。无论是江洋大盗还是驻颜散,下官都将不遗余力追查。”
兜了一大圈,叶随风才发现她又离题了,她将话题导回正轨,“以卫大人高见,这两件事有关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