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寂静无声,不知是不是宋攸宁这话太过震撼,一时间宋母竟是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宋攸宁看着宋母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头,只觉自己真是越说越错,遂也未再言语,蹙着眉重新整理思绪。
“娘……”
“攸宁……”
安静了半晌的屋内同时响起母女俩的声音。
宋母打量着宋攸宁的神色,看着她一副颓丧的样子,又想起她检查自个儿寄来那避火图时,那册子确实有翻阅的痕迹,一时间虽还难以接受,但终究更是信了几分。
宋攸宁只见宋母那张艳丽的脸上神情变来变去,时而纠结,时而无奈,时而难过,百转千回,格外复杂。“唉……”过了好半晌,才似是终于下定决心,吐出一口浊气。
“攸宁。”宋母着女儿坐下,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才再次试探的开口。那语气小心翼翼,似乎是再怕刺激到宋攸宁。
“攸宁啊,睿泽身体这事你先别担心,等晚间娘先与亲家母暗地里提一提。”宋母嘴唇抿了又抿。语气里带着诱哄。
“你说的有理,这看病啊确实得两个人一起才好,明日……待明日你和女婿便一同去那寿安堂看看诊……”
屋外,沈睿泽听到这,只觉那口大锅已牢牢扣在他身上,再是挣脱不掉。他内心长叹口气,手无奈的扶着额头。到了此刻,即便他如何解释,岳母怕也是不会信他,且他也不知要如何向岳母证明,心中再次默默叹了口气,遂只能无奈往书房走。
屋内,宋攸宁看宋母已是完全相信沈睿泽身体有问题,一时哭笑不得。
“攸宁,你可是难过了?”
宋母轻拍着怀里颤抖得停不下来的女儿,有刚才的前科在,此时美人眼眸微眯,神色疑惑,明显也是在怀疑怀里人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
宋攸宁笑够了,才搂着宋母,闭着眼假寐,脑袋却是高速运转,迅速权衡利弊。
沈睿泽那厮本就精力旺盛,恨不得夜夜折腾她,如若她娘真与宋母说了这事,那定是瞒不住沈睿泽那厮,如若那厮知道是她在背后如此黑他,那她就真的别想再睡个好觉了。
再者,如今明里暗里一群眼睛盯着沈睿泽,即便她可以哄得那厮配合她,可如若明日夫妻俩真出现在医馆,看的还是那方面的病,这种有损名声的事情一旦传出,那就真指不定会掀起什么风浪了。
叹了口气,顿时更是后悔自己被她娘话赶话,才口不择言,如今雪球越滚越大,她实在是再没法移动。
“娘,如若女儿跟您坦白件事,您可千万别生气啊?”宋攸宁的声音软软糯糯,小心翼翼的撒娇。
然原本还满脸忐忑的宋母一听,面色一变,刚才还轻抚宋攸宁的动作倏地就停了。
宋攸宁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她娘看着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威严和压迫,让她心里直发毛。
“娘,那我说了,您可千万别生气啊……”宋攸宁一时更慌,还想给自己求个保命符。
“你说是不说?”宋母虽有些迫不及待,但显然不想将自己陷于被动之地。催促的声音格外不耐烦。
“成吧,我说,我说……”宋攸宁无奈地叹了口气,嘴唇嗫嚅数下,才缓慢继续。
边说边打量着沈母的神色。“娘,其实我与相公成亲许久,却一直没有孩子,并不是我们俩身体有问题。
“什么?”
果然,她才话落,宋母就已皱起眉头,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并没有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