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也是遍地开花,其中各地工商业总产值五百一十六万两,金融业流通总额三百四十一万两,实现总利得八十八万两。商会负担合作社总支出四十八万两,结余四十万两,归属股东利益二十万两。
工会农会的总规模,基本上比上一年实现了翻番。
这里面有晋商商会很大的贡献。
明年,随着苏州、松江商会项目的陆续投产,总收益必然将再上一个台阶。
社会事业也在快速进步。
学堂、夜校基本随合作社延伸在重要地区以各类名目建立,在校学生总额超过了一万人。对女性的权益保护也日渐走上正轨,至少在江夏附近的几个县,已经看不到随意侮辱、殴打女性的情况了。
从学堂毕业的女学生在思想上十分的进步,往往还能带着家里的女性一起参加女会,主动出去找工作做事。书院和各科学院的工作也在如火如荼进行,如今,瓦特蒸汽机已经在小型化的道路上取得了很大的成绩,煤焦油化工已经在进行小规模实验,苏家湾正在加速向第一次工业革命迈进。
而且,野心勃勃的陈吉发实际上已经在进行电力设备实验,准备在特种冶炼、精细化工、远距离通讯等方面,直接上电力技术。
他不知道作为带着外挂金手指的穿越者,能不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治下的这个组织将华夏的历史向前推进二百年,但他想要试一试看。
金元宝听着陈吉发介绍的这些东西,渐渐也就忘了尴尬,到后面也跟着热烈鼓掌起来。
总之,这是一个蓬勃发展,积极向上的组织,至少在目前,陈吉发看来,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且说八大王张献忠在大别山吃了个大亏,逃回河南招兵买马。
原本大别山里的匪徒向他建言,说是山里还有几个接受招安的匪首,一只耳、邢红娘,实力很强,可以招揽。
张献忠同一只耳不熟,于是写信给邢红娘,请她共举大事。
信送到温泉镇的时候,邢红娘正在视察新城的建设,喜鹊儿过来找,把信交给她。
邢红娘看了一眼,折起来,交还给喜鹊儿。
“姨要回应他吗?”
“你觉得呢?”邢红娘笑道。
“喜鹊觉得这人不好。”
“为啥?”
“他打败了才想起您,等他发达了,能害您。”
“乖丫头,你说得对。”邢红娘溺爱的摸了摸戏喜鹊得到头,“这信拿去送给陈公子。带两个女卫去,就在江夏过完年再回。”
“姨?!”喜鹊又开心又不解,“喜鹊想在山上过年。”
“去吧。这山寨总是要交给你们的。多和江夏接触些,往后肯定还要依靠他们的。”
“姨!”喜鹊儿趴在邢红娘怀里,有些不舍。
“哈哈,女大不中留,姨知道你想。去吧去吧。”
喜鹊随着女卫走了,邢红娘转头,对身边的女将吩咐:“八大王那边也要有些礼貌,信还是要回的。前段时间是不是他们摸过来的斥候被咱们逮了两个?”
“是,关在地牢呢。”
“砍了送回去吧。”
“您这样……”
“没后路了是吗?”邢红娘笑道,“你觉得咱们还有后路了。瞧瞧,那些山上的寨子,空中的大球。你以为,张献忠怎么输的?”
女将不说话了,其实,陈吉发开始在险要路口修寨子的时候,几个懂军事的头领都质疑过这件事,不过,那时候双方正是合作最关键的时候,也是温泉镇马上丰收的时候,于是便没有就这件事同对方交涉太多。
但现在他们明白了,这些东西一旦修好,在重火力不足的情况下,再拔起来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别紧张,咱们也不与他为敌。本来咱们起兵,也就是为了能安心过日子,现在这样,就挺好。”
“是,末将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张献忠等来邢红娘的回信,知道没有办法说动她反复,于是不再逗留,分散余部,返回陕西,意图东山再起。
与此同时,在辽东,清军派遣阿济格虽然没有达成最初得到劫掠目的,但对京畿地区得到破坏却实实在在。
沿途府县,但凡攻破,都化为废墟。
在此情况下,明廷自顾不暇,皇太极按照历史轨迹,率大军入侵朝鲜,逼迫朝鲜投降称臣。
自此,满清扫除后院,只剩明廷一个敌人。
阿济格伤愈后,被皇太极降爵,但他所述的明军新战法引起了满清高层的高度重视。
皇太极要求组织人力,将战场攻防的全过程进行重演,除了那些铁丝网和火器无法复刻之外,其余都按照明军布置进行复原。
通过这些演练,他们总结了一套对付明军的战法,但还需要实践检验。
双方都在积攒实力,准备下次的对抗,然而对于明王朝来说,内忧外患,问题更多。
而崇祯皇帝又并非是个英主,用人唯亲,刻薄寡恩,刚愎多疑,没有能力将混乱的朝政梳理清楚。
崇祯十年的春节临近,对于陈家来说,是双喜临门。
第一喜,就是陈小雨的订婚,让赵氏总算松了口气。第二喜,就是陈吉民中举。
在陈吉发的“划重点”和银弹攻势的帮助下,陈吉民无意外的通过了乡试,成为了陈家第二位有功名的读书人。
他也在张榜公布后,立刻就给董小宛回了那半幅《彩蝶图》。
补全后的图案,有另一只蝴蝶翩然而来,与董小宛画的那只遥相呼应。
题诗也补全了,与历史上原本的萧索不同,陈吉民的下阙满是思慕爱怜。
万花谷里逐芳尘,
自爱翩跹粉泽新。
寻觅半生终不负,
蓦然回眸唯见卿。
诗画已经寄出,就等董小姐回复。
陈吉发觉得堂弟这诗接的肉麻,也曾以探讨的名义将董小姐历史上得到下半阙念给他听,不过这小子铁了心就是要表白,也只有随他去了。
“年后要去北京赶考。过完年就赶紧去,让熊应方带你四处活动,不要怕花钱,把进士弄到手才是正道。到时候,你出去为官,我就可以歇着了。”
“哥你真是的!”陈小雨不满意了,“好端端为嘛让吉民出去当官?就去苏州陪着董小姐,顺便也给我做个伴。”
“你都多大了?还想着吉民去给你撑腰?”
“哈哈,多大都是咱们陈家妹子。不过,要是我娶了小婉,肯定是要接她到江夏来的。”
“呀,是哟,那你就去苏州当官呗。”
“这哪是说去就去的……”
三人还在聊天,就听见门口吵吵起来,陈吉发起身去看,堂弟和妹妹也跟着去瞧。
却是有人找上门来,要送姑娘给陈吉发。
“才说双喜临门,这不是第三喜?”
陈吉民打趣,陈吉发毫无兴趣。
来人正是金老爷,为的,就是这几日越传越离谱的金元宝酒醉许终身的桥段。
那些好事者绘声绘色,好似亲历了现场,甚至连两人将来孩子叫什么都有讨论。
金老爷气不过,也不顾大过年,拧着姑娘的耳朵就把人送上门来。
金元宝其实脑子还是懵的,但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小窃喜。
此时陈吉发出来,还没来得及搭句话,金老爷就开始输出。
“陈公子,不是老夫故意要上门刁难,只是那日的事情老夫都问清楚了,小女自是不懂事不假,但您那时候做的也不地道。她个未出阁的姑娘,您本就不该让她喝酒,她喝多了,您也没安排女会的人送她,自己就抱起来了。如此这般,元宝往后如何嫁与别人?老夫知道公子对这些事多少有些迟钝,但话说到这里,您今天不把这姑娘收下,老夫就算顶着忤逆您,回去也要将这丫头处置了。您看着办。”
“您老消消气,这件事咱们再商量商量。”
“还商量什么?今天就这一个途径,您说收还是不收吧。”
“您不能因为这点事就说的要死要活的,咱们合作社同别的地方不一样。而且,那天答谢宴那么多家闺女都喝了酒,元宝醉成那样也不是我想看到的。大半夜的您让我去哪里找人来?又如何去找人来?将她丢在那里去找人吗?金老爷,您讲讲道理。”
陈吉发这番说辞,本是在讲道理,却让金元宝很难堪,这便是将问题都推到她身上了。
她忘了那晚的具体经过,其他人总是传些没边的谣言,现场喝多了得到人也都说不真切,但有几件可以确定,她说了想当姨娘的话,她是被陈吉发抱着送回去的。
“什么叫老夫不讲道理,你陈家如今势大,不把乡亲放在眼里是吧?!老夫说的哪一桩,哪一件不讲理,你让乡亲们都听一听,论一论!”
金老爷在陈府门口闹,围观的人就多了起来。
好些个嬉皮笑脸起哄的,都说陈公子好福气。
陈吉发也要脸,但他知道,只要让金老爷进了门,那就肯定赶不走了。
他平日里操心外面,好容易回家过个年,又碰上这些糟心事,心里厌烦的很。
只是合作社如今规模庞大,他的一言一行影响也不同往昔,金老爷若是坚持要闹,还真不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