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文以前上军校时学过一个词,一眼万年,当他第一眼看到这个虫的时候,这个词具象化了。
德鲁克身边的虫,身形高挑,即使身上披着宽大的黑斗篷,也能难掩他出众的身姿,昳丽的面容,少见的黑发黑眸却格外称他温润的气质。可能是走的急,气息有些乱,斗篷的下摆还有些明显的灰尘。显而易见,来虫很着急,甚至没有仔细打理仪容就过来了。
热风透过窗吹进来吹起来虫的黑发,后颈白皙,没有虫纹!竟然真的有雄虫来一线战场?不知道这位阁下有没有结婚,如果自己结婚对象是他的话,伽文觉得自己可以,但也只能想想,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大概率他是真的结婚了,他想清楚了的下属不敢拿这件事骗他,所以即便他再喜欢,他和这位阁下也没有机会的。
“殿下,日安。”
“殿下,日安。”
“殿下,日安。”
伽文随后就看到下属给来虫恭敬的行礼。殿下?所以这里出现了王级星兽,所以这位殿下是这次献祭的虫?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他还这么年轻,一看就是刚过成年月不久,安东尼会长他们怎么会同意让这么年幼的虫献祭?伽文想到眼前的小雄虫可能就是这次献祭的虫,心痛又愤怒!心痛雄虫的遭遇,愤怒为什么没有虫阻止他!
本就没有恢复往日睿智的脑子,加上看到雄虫后突然迸发的各种情绪,丝毫没注意自己的精神力在看到雄虫的瞬间就勾勾缠缠的去蹭着对方求贴贴了。
面对军雌们的问好,时逾白友好的点点头。那些军雌就乖觉的自动退出去了,还非常有眼力劲的把房门关上。
感觉到在自己身上蹭的起劲的精神力,时逾白挑眉,所以虫失去记忆了,精神力没有?
“殿下,日安。”伽文想站起来行礼。结果刚想动就被按住了。
他们离得太近了,伽文想,这么近的距离他能闻到雄虫身上的斗篷被暴晒后特有的味道,以及夹杂其中淡淡的熟悉的药草清香。
迦文抬眸只能看到雄虫白皙的下巴修长的脖颈,过长的墨色发丝从雄虫肩膀滑落,扫过他的脸庞痒痒的,犹如他的心,也痒痒的。
“殿下?”伽文又喊了一句,不知这位殿下想做什么。
“殿下?”时逾白错愕一瞬,这是真的忘了他了?脱下身上的斗篷,挂在一边的衣架上,里面穿的月白色锦袍,被浅紫色的腰封束起的腰肢纤细。
“弱柳扶风”伽文心里偷偷夸奖,高阶殿下外貌真是名不虚传,尤其是这位殿下格外好看。
时逾白坐在伽文床边和他对视,刚想说话却感觉在自己身上蹭的除了伽文的精神力,还有一道更微弱的精神力也在小心的蹭蹭,那道精神力和他的神识系出同源,微弱却坚韧,如果不是注意分辨,他都没发觉。
这是?
时逾白伸手探向伽文的腹部,果然有一道生命气息,只不过可能是吸收的能量不够,又在母体中受到星兽攻击,所以有些不稳定,弱小的精神力缠上时逾白的指尖,亲昵的蹭蹭,然后委委屈屈的表示自己吸收的能量不够。
“殿下?”伽文真的呆住了,这位殿下是在干嘛?非礼他吗?最可怕的是他竟然一点不生气,也不想反抗,还有点害羞!这位殿下有毒吧?
“殿下什么殿下,我是你雄主!”时逾白瞥他一眼,粗心的军雌,自己怀崽了竟然不知道。难怪玉牌里储存的灵力会被吸收,看来是母体摄入的能量不够,小家伙只能自己找能吸收的能量了。幸好自己来了,不然玉牌的能量用尽,他的老婆孩子都要有危险,想到这里手下凝结的能量更加温柔了。
“啊?”伽文愣愣的看着时逾白。
“不信吗?”时逾白挑眉问。
“您真的是我的雄主?”伽文想了想,还是认真的问,虽然他很喜欢眼前的雄虫,但是他还是要确认一下。
看着还是不太相信的雌君,空闲的手点开自己的光脑,调出自己的信息,雌君一栏写着伽文·苏佩里。看着雄虫信息栏里的照片,是眼前的虫,雌君名字是自己,身份卡序号,也是自己,果然是他的雄主。
“雄主?”伽文试探的喊。
“我在。”时逾白专心的输送灵力给小家伙。
“雄主。”又喊一声。
“嗯,我在。”时逾白抬眸笑着回,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雄主。”又重复叫一声,好似确认什么,又好似只是单纯的喊喊。
“在呢,别闹。”时逾白无奈又宠溺的用另一只手捏了捏伽文的脸,动作娴熟又温柔。
“雄主,您在给我治伤吗?”伽文看着时逾白问,他能感觉自己本来抽着痛的肚子好像不难受了。
“自己怀崽崽了都不知道吗?”看着满脸疑惑的雌君,时逾白笑着问。
“啊?”伽文呆住了,他有崽崽了?“我们结婚多久了?”
“不到四个月。”时逾白边回答伽文的问题,边感受小家伙的吸收速度,看来他输入的能量已经够了,小家伙的精神力丝和自己父亲蹭了蹭,陷入沉睡。
时逾白刚刚把手拿开,伽文的手又覆盖在小腹的位置,这里已经有个小生命了吗?他们结婚四个月不到就有崽崽了?不是说军雌越来越孕育困难吗?
“我之前受伤影响到他了吗?”伽文小心的问。
“没事,他生命力顽强的很,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时逾白没有骗他,拥有他血脉的孩子哪会那么娇弱。
伽文自顾自抚摸着肚子,虽然他现在感觉不到崽崽,但还是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后怕。
“怎么了?”伽文的沉默让时逾白有些担心。
“雄主我为什么感觉不到他?”伽文疑惑的问。
“吃饱了,所以这会睡着了,别担心,真的没问题。而且他现在太小了,就算醒了,你也暂时感觉不到。”原来是担心这个,时逾白摸了摸伽文的头。
“所以之前崽崽摄入的能量不够是吗?我很没用是不是?”不知想到什么,伽文眼圈泛红。
“宝贝,和你没关系,你现在失去记忆了。忘了我的来历。有我血脉的崽崽需要的能量太多,不是你自己能承受的。”看着难过的雌君,时逾白把虫拉进怀里,安抚的亲了亲他的额头。
“雄主……”伽文自然的把头靠在时逾白肩上,他的雄主叫他宝贝,果然如他的下属所说,雄主很宠他。虽然失去记忆了,习惯的动作还是没变。
“还有没有哪里难受?”时逾白温柔的问。
“头疼。”伽文靠在时逾白身上,整个虫都是放松的,来自雄主的气息,让他觉得安心。
“你啊,运气也是真差。”如果不是失忆,伽文就会知道他的戒指里有雄主放的各种丹药。失忆的伽文就算发现戒指也只以为那是个装饰品。
时逾白用灵力观察了一圈从戒指里给他拿出一颗药放进嘴里,温和的药力流转全身。
“唔……”伽文难受的的皱起眉。感觉有刷子在他的精神海刷来刷去,不说多疼,只是很难受。
“乖,忍一忍。”时逾白细长的手指穿过伽文银色的发丝,轻轻按摩,减轻他的痛苦,眼底却酝酿着深深的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