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书房内,气氛如同凝固的空气,令人窒息。
太子面色阴沉,宛如墨染,坐在书案后,双手无意识地捏着酒壶,酒壶已然跌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映衬着他内心的压抑。
就在此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幕僚张谦缓步走了进来,身着简朴的青衫,眉宇间透着一丝谨慎。
他看了一眼太子,心中一紧,随即躬身行礼,声音低沉而坚定:“太子,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太子微微抬起头,眼中红血丝交织,仿佛是被愤怒和失望所侵蚀。
他的脸色冷若寒霜,低沉道:“本宫还能如何?哈哈哈!父皇怀疑母后下毒,这么多年夫妻情分,真是说没就没!”
他冷笑一声,自嘲道:“也对,有什么情分可言,他都未曾踏入过母后宫中一步,哪会有情分。”
他苦涩地一笑,眼神中透出几分无奈与苦楚:“而我,作为太子,做了他多年来的傀儡,无非也是他制衡权属的棋子罢了!”
张谦见太子情绪异常,心中不由一紧,连忙靠近一些,脸色微微凝重,低声道:“宫中传来消息,陛下的身体可能坚持不了太久了。”
太子的眼中瞬间闪烁出一丝光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激动地问道:“你确定?”
张谦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确定,此消息是从邀月宫传出!”
在这瞬间,太子的面容上浮现出复杂的情感,既是激动,又是紧张,仿佛命运的转机就在眼前。
他的手微微颤抖,最终缓缓握紧,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变局而做着准备。
“太子殿下,您绝不能再沉浸在颓废之中。”
张谦语气坚定,目光炯炯望着太子,正色道:“您的振作起来,争取更多朝臣的支持,巩固太子之位!”
太子面露恍若醒悟之色,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紧握的拳头微微颤动,“你说得对!”
张谦见状,心中一喜,但仍不敢放松,谨慎地补充道:
“殿下,还有半个月就是秋猎了。”他微微调整坐姿,认真地注视着太子的表情,生怕错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太子微微皱眉,随即面色渐渐放松,缓缓点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们必须让陛下重新重视您,让他看到您那份孝心与忠心!”张谦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期待,眼中流露出对太子的关切。
太子的心中一震,似乎瞬间被点燃了激情,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
“不错!这件事你去办!用死士!”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
张谦见太子如此,立刻躬身抱拳,神态恭敬,面露忠诚之色,
“是,属下遵命!请殿下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定不辜负您的期望!”他的话语铿锵有力,语气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
京城天牢
空气愈发闷热,四周阴暗潮湿的环境让人感到窒息,腐臭的气味与血腥的腥味交织在一起,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挑战着人的承受极限。
牢房中,燕王双腿盘坐,身穿一袭褴褛的囚服,面色苍白,双眼微闭,仿佛在与外界的喧嚣隔绝。
他的手脚被沉重的锁链拷住,随着他微微的动作,锁链发出沉闷的碰撞声,显得格外刺耳。
忽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燕王缓缓睁开眼,目光如刀般锐利,扫视着暗处的身影。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浮现出一丝警觉,冷声询问道:
“你是谁?”声音低沉而坚定,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此时,门锁缓缓打开,一个身影缓步而入。
当他靠近,终于看清那张熟悉的面孔,惊愕地道:“是你!”
他双眼微微瞪大,脸上流露出无法掩饰的震惊,急切地问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当然是来看看我的好王叔!燕王叔为何看到我这么吃惊?”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四周,选择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面,盘腿坐下,目光懒散而又挑衅地与燕王对视。
燕王的眼神中闪烁着不信,他微皱着眉头,疑惑地问:“你来这里究竟有何目的?是想看我笑话吗?你以后的下场不会比我好多少!哼”
顾淮安的眸光如深渊般幽邃,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调侃道:
“这就不劳王叔操心了!不如你先担心一下自己!呵呵……”他的笑声在阴森可怖的天牢中回荡,令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感到一阵寒意袭来,浑身的汗毛不由自主地竖起。
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折扇,神态悠闲,仿佛在享受一场无关紧要的对话,缓缓说道:
“王叔,你知道你为何会败吗?”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仿佛在揭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燕王微微眯起双眼,寒光从他深邃的瞳孔中迸射而出,愤怒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
他的眼珠一转,瞬间瞳孔收缩,阴狠地低声道:“是你!是你在暗中捣鬼!”怒气冲天,他猛地站起,双臂如同蓄势待发的狮子,直冲向顾淮安。
当他即将逼近时,被无形的力量阻止,突然停下,眼前的锁链将他牢牢禁锢在原地,令他寸步难行。
燕王不甘心地拼命挣扎着,却未能撼动分毫,他绝望的目光惊惧的望着顾淮安,惊惧道:“你是回来复仇!你是来复仇!哈哈哈!我的好皇兄知道?”
顾淮安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目光如炬,冷冷地说:“怎么!王叔这就慌了!当年你与你的好皇兄害我辰王府满门时,也没见你这般如此?”他的声音中满是讥讽,仿佛在嘲弄燕王的无能和绝望。
燕王拼命挣扎,锁链在他手腕上割出鲜红的印痕,愤怒与痛苦交织在他的脸上。
他再抬起头看向顾淮安时,好像看到当年的辰王兄就在眼前一般,他内心惊惧万分,声音嘶哑道:“不是我!绝不是我!王兄你要相信我!……这一切都是我皇兄的阴谋,我只是被迫卷入其中!”
他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此时他的脑海中回到了八年前那个夜里,亲眼看到辰王兄浑身被烈火灼烧着,用尽最后一口气爬向已经气绝身亡的辰王妃。
他的泪水夺眶而出,涌流而下,满脸的痛苦与悔恨:
“王兄,我不想这样!我真的不想!当年我曾劝过皇兄,可他眼中只有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根本听不进我的话!”
顾淮安的眼眶通红,双眸似火焰般炽烈,恨不得将眼前的燕王捏成碎片。
他冷冷一哼,声音冰冷如霜:“燕王叔,慢慢来,接下来你们一个个都会生不如死!别着急!”他的语气中透着决绝,仿佛在宣告着即将到来的厄运。
“侄儿,王叔小时候带你放过风筝!你还记得吗?”燕王的声音带着颤抖,满脸绝望与痛苦,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仿佛已经蔓延至全身。
他的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希望,像是抓住了一丝生机。
顾淮安缓缓起身,目光淡漠地扫视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人,谁又能想到,他曾经是那样叱诧风云的燕王殿下,如今却被困在这阴暗的牢房中,衣衫褴褛,面容憔悴。
“王叔,”顾淮安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坚定,“你把当年的事情写出来,我会保你一命!”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冷静的算计。
燕王不可置信地抬头,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你真能保我性命?”他咬着牙,声音微弱却充满了渴望。
“写吧!”顾淮安随手将纸和笔扔到他面前,燕王无力地跪倒在地,仿佛一只失去所有尊严的丧家之犬,双手颤抖着捡起笔,脸上的神情显得无比绝望。
顾淮安对此懒得再多看一眼,转身离开了阴冷的牢房,心中却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片刻后,战一端着燕王的供词走了进来,满脸严肃。
他将那一份字字句句皆是血淋淋真相的供词递给顾淮安。看着那一行行凌厉的文字,顾淮安心头的悲愤如同一把利剑,刺痛着他每一根神经。
那是他的亲叔叔,曾经与他一起嬉闹、教他打猎亲人!却是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凶手之一。
牢房里回荡着锁链相互碰撞的刺耳声,令人不寒而栗。
燕王的声音充满绝望,嘶哑而悲切:
“淮安,你要的我都给你!你答应过我的……!”他双手紧握着铁栏,面颊上的汗水顺着额头滑落,眼中流露出无助和恳切,仿佛在用尽全力挣脱这无形的牢笼。
顾淮安并未回应,冷峻的脸庞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格外阴沉。
他缓缓转过身,步伐稳健而坚定,身披暗色长袍的他,衣角轻轻拂过地面,仿佛在掩盖他内心的波动。
走出牢房的瞬间,燕王的恳求声依旧在耳边回荡,断断续续,像是一根刺,深深扎进他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