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随着一声声惨叫声响起,整个指挥营地瞬间被吞噬。
身为总指挥的巴图都死了,此次战争自然没了悬念。
虽然大家都遭到了无差别轰炸,但指挥营帐依旧是大家的关注点。
指挥营帐被炸的动静,立马吸引了整个战场的注意。
“巴图首领被炸了?”
“首领居然被炸死了!”
“将军被炸死了……”
很快,整个大本营的士气一落千丈。
大家死的死,逃的逃,谁也顾不得营救可汗的事儿。
经历了三轮轰炸,王庭西面的战场也彻底被解决。
王庭以北。
在唐军2000精锐的冲击下,本就无心打仗的薛延陀战士根本无法招架。
而随着墨大让人将巴图的人头空投后,战士们更是士气大损,纷纷跪地投降。
至此,薛延陀营救可汗的战争局势彻底被瓦解。
……
下午。
薛延陀王庭。
可汗营帐前,矗立着一座点将台。
点将台上跪着三名囚犯,每个都被五花大绑着。
这三个囚犯,自然是来自高句丽的细作:日勒苟、师兄曹睨以及他们的老师三人。
而点将台下,最前排跪着真珠可汗以及各大部落的首领。
后方则是本次营救可汗之战的幸存俘虏,所有人都战战兢兢。
所有人都明白,他们的命运完全掌控在大唐手中。
点将台周围,唐军全副武装,笔直挺立。
他们奉命维护秩序,以防俘虏中藏有狂徒。
当日勒苟看到自己师兄和老师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
“师兄,老师,你们…你们怎么会…”
他们不是应该待在于都军山,亦或者是撤退了么?
为何会被抓到王庭来?
师兄刚想吐槽,就被老师给阻拦住了。
“嘘~不要说了,等会让你说啥就说啥。”
“否则不仅我们生不如死,恐怕连我们的家人也会被牵连。”
在经历过一天一夜的折磨之后,他感觉这辈子都白活了。
他没想过,自己国家的死对头大唐竟恐怖如斯。
不但情报机构碾压他们,就连刑罚手段都残忍至此。
那般残忍的刑罚,他们可不想再尝试一次。
“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
“把你们这些年干过的龌龊事都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顺便也让那真珠可汗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愚蠢。”
王玄策稳坐高台,看着底下的人眼神中满是不屑。
这些草原的牧民属于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愚昧得可怜!
被有心人一挑唆就敢挑衅大唐,简直找死!
“我说,我全都说。”
让两位弟子惊愕的是,率先开口的竟然是平时一向生死看淡的老师。
“我们师徒是高句丽人,奉了渊相的命令来…”
当他表明身份的时候,最震惊的莫过于珍珠可汗了。
“什么?日军师居然是高句丽人!”
“他不是一向说自己是大唐人吗?为何要骗我?”
“那岂不是说,可汗被人耍了?!”
真珠可汗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瞪着日勒苟。
由于日勒苟熟悉大唐的学识,对大唐的各个勋贵也了如指掌,他从未怀疑过对方的身份。
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自己被骗了!
身为薛延陀可汗,他最厌恶的就是欺骗。
然而更让他气愤的还在后面,交代罪行还在持续中。
“我们师徒三人潜入薛延陀,旨在离间大唐和薛延陀。”
“只有大唐和薛延陀之间冲突升级,我们高句丽才能有足够的发展时间。”
“若是能挑起两国战争,高句丽从中渔翁得利也不是不可能。”
“……”
当听到这些的时候,真珠可汗脑海中犹如放映电影一般闪过一系列往昔片段。
难怪对方一再挑唆自己与大唐对立,原来如此。
噌—!
他猛地从地上挣扎起身,情绪激动地朝着点将台上质问。
“日勒苟,你个狗东西!”
“我待你如同亲兄弟一般,你却故意陷害我。”
“你果然和名字一样,日了狗,不,你的名字简直就是在侮辱狗。”
“薛延陀能落到如今的田地都是拜你所赐,你简直罪该万死啊!”
他还没说完,本就憋屈的日勒苟也憋不住了,当即开口反驳。
“真珠可汗,要怪就怪你自己脑子落娘胎里了!”
“现在出了这事儿,扪心自问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本就是大唐陛下助你立国,你却认不清现实。”
“若非你有野心妄图染指中原,你会被我所迷惑?”
“如果你甘心好好当大唐的一条狗,不想着噬主,会有今天的局面吗?”
“……”
日勒苟也是破罐子破摔,直接贴脸开大。
两人私下可没少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言论,这会儿全被抖出来了。
闻言,真珠可汗顿感浑身无力,瘫坐在地上。
跪在一旁的弟弟统特勒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却也无可奈何。
“可汗,你真是糊涂!”
“可汗误我,把我们都拖入了深渊啊。”
“你自己想死,为何要连累我们?”
“……”
跪在他身旁的那些部落首领,一个个都开始落井下石。
好好的一个审判大会,现在硬生生变成了指责大会。
就连点将台上的薛仁贵都看不下去了,起身大喊道:“肃静!”
一嗓子下去,大家彻底不嚎啕了,全都原地跪好。
“真珠可汗,抬起头来。”
王玄策手持旌节,冷漠地看着点将台下。
真珠可汗战战兢兢地抬起了头,悔恨的情绪将他彻底吞没。
他现在才发现,使节手中的旌节竟是那般威严!
“罪臣见过使节大人。”他老老实实跪在地上。
王玄策将手中的旌节往地上一杵,严肃质问道:
“身为陛下册封的真珠可汗,你本应以身作则,为牧民们谋福利。”
“可你不仅没做到,反而意图谋反,故而被奸细挑唆侵犯大唐北疆。”
“按照大唐律法,我宣判剥夺你可汗之位。”
“从今往后,薛延陀领土归大唐北疆所有,你可有异议?”
薛仁贵:“……”
真珠可汗:“……”
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为何听起来怪怪的?
为何是大唐北疆??
“没有异议。”
顿了一下,真珠可汗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总算还没傻到底!”王玄策微微颔首。
真珠可汗:“……”
“那么,我们来谈谈赔偿问题吧。”王玄策继续说道。
真珠可汗:???
他懵圈地抬起头看向台上,cpU都干烧了。
什么?!
现在整个薛延陀都是大唐的囊中之物,你还跟我要赔偿?
“你们薛延陀劫掠我大唐北疆,使得北疆牧民们损失惨重,光牛羊就达到了百万之巨。”
“如今又以下犯上袭击使臣,迫使我们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来平定叛乱。”
“殿下曾言:犯我大唐的天威者,虽远必诛!”
“现在我都没判你死刑,而是让你付出赔偿有问题吗?”
真珠可汗实在没绷住:“使节大人,这事是我错了。”
“但我薛延陀广袤的国土都赔给大唐了,您还要怎样?”
“况且,我们派出去的才一百多人,怎么可能损失百万牛羊。”
那么多牛羊,就算一百多人敞开肚皮吃,一辈子也吃不完啊。
“所以,在赔偿和臣服之间,你选择了死亡?”
王玄策语气转冷,威胁之意渐浓。
薛仁贵:“……”
真珠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