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震惊的莫过于程咬金了,他急切道:“殿下,您…”
李恪却是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
“本王相信长孙冲事先并不知情,毕竟他对我们这些皇子向来都很照顾。”
‘照顾’二字,李恪特地咬得格外重。
嘶~
李世民倒吸一口凉气,这臭小子!
点我呢?
你特么是不是在点你老子?!
阴阳怪气给谁听呢?
言外之意就是:你若不处理他,反正我无所谓,就是不知道哪位皇子这么幸运中招咯?
也许是你喜爱的李泰?
甚至可能是你那个宝贝…太子!!
房玄龄和魏征两人也是一脸警惕,这会儿正挤眉弄眼的,不断传递信息。
房玄龄:蜀王殿下今天为何阴阳怪气的?
魏征:你问我,我问谁去?
房玄龄:这很不‘蜀王’。
魏征:嗯,但这很‘长孙’啊!
房玄龄:……
身为皇帝,看着底下议论纷纷,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决定了。
“高尚书无故弹劾蜀王谋反,罚俸一年。”
“齐国公教子无方,罚俸一年。”
“长孙冲行为不检,有失德行,禁足半年,以儆效尤。”
“退朝!李恪来后殿一趟。”丢下一句话,李世民气冲冲地离去。
留下众人一脸懵逼。
不是…这事还没完啊?!
大家看着高士廉和长孙无忌,心思各异。
文臣们那叫一个苦,好多人都无辜躺枪,吃瓜竟吃到自己身上了。
武将们那叫一个爽,你们文臣引经据典喷人时候那股牛逼劲儿呢?哪儿去了?!
呸!你们也有今天?
【叮,任务已完成,曲辕犁制作全套工艺已发放】
李恪心里那个美滋滋,虽说这曲辕犁并没多大的利润,可总归能解决当前大唐的窘迫。
毕竟,只有大唐强盛,他才能更好地当一个逍遥王爷。
瞥见还跪在地上的两人,李恪上前拉住王德,嘱咐道:
“王公公,麻烦你安排一下这两位娘子。”
王德使了个放心的眼神,“交给我。”
“谢蜀王殿下救命之恩。”王春花跪下,恭恭敬敬地给李恪磕了三个头。
而楼雨烟则是靠近小声说了一句话,让李恪双眼顿时瞪得滚圆。
“此间事了,你迅速离开长安,千万别再出现。”李恪一脸严肃。
这事儿,真是闹大了…
楼雨烟点点头,表示知晓,便跟在小太监身后离开了。
……
两仪殿。
“父皇,我进来咯!”
李世民一个头两个大,这家伙今天有点头铁啊。
不断逼迫自己,差点把他气炸咯。
他也没应声,这小子自从两个月前大病过后,性格大变。
从那以后,这家伙在自己面前根本就不会藏着掖着,也不讲什么规矩。
不过有啥说啥,倒是让他相处起来格外放松。
这倒是其他皇子都无法做到的,他也乐的如此。
吱呀—!
果然,随着声音响起,李恪径直推门走了进来。
“A哟V,这不是蜀王殿下嘛?今天可谓是舌战群儒哎,好不威风啊!”李世民学着他的口吻,阴阳怪气道。
“父皇,看您说的,这不是您培养得好嘛!”
李恪无所畏惧,直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就这椅子,还是他嫌弃大唐的跪坐太难受了,从系统任务中薅来的。
现在这椅子除了皇宫,也就蜀王府才有,其他地方一概不供应。
没办法,他的销售渠道目前还没有铺好,而且产能也跟不上。
他准备囤够库存,届时再开个家具体验旗舰店。
“啧啧啧,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世民翻了个白眼。
这会儿,他可说不出‘英果类我’的骚话来。
并且坚决表示,这个锅我可不背!
李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猛灌一口,朝堂上喷了那么久,口水都干了。
直到整杯灌完,这才不慌不忙地解释起来。
“其实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是收购了长安周边的煤矿嘛。”
“那些煤矿,有不少都是从长孙冲手中以极低的价格收来的,结果到我手里就赚了不少钱。”
“这不,长孙冲想从我手里以原价把煤矿要回去,意见不统一就开始耍手段了呗…”
李恪云淡风轻地说着,将事情原委道来。
这下李世民算是明白了,敢情是煤矿引发的血案呐?!
“那嘲讽承乾的那些话,是怎么回事?”李世民再次问道。
李恪摆摆手,无语道:“嗨,可拉倒吧,就特么离谱。”
“长孙冲拿大哥来威胁我,让我归还煤矿,我说我大哥来了也没用,我说的!”
“那当时旁边有许多百姓嘛,一传一还是原话。”
“这要是一传十,指不定就有多少版本出来,比如:太子没用,我说的!”
“更别说十传百了,指不定传成了:太子是废物,这太子之位我也能坐得。”
李世民听得嘴角直抽抽,脑瓜子嗡嗡的。
瞧这事儿给整的,简直是离谱它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无非是长孙家看不惯我威望盖过大哥,这才想敲打我一番罢了。”
“情况么就是这么个情况,具体什么个情况,还得看情况。”李恪总结道。
李世民:“……”
李恪能正大光明地说出这番话,他还真是蛮佩服的。
这也是他与李恪相处起来舒服的原因。
“那你大哥那边,你自己看着去解释一下。”李世民叮嘱道。
“好说好说。”李恪也没拒绝。
他本就计划着今天去和李承乾打声招呼来着,可还没来得及就遇上了朝堂上这一幕。
毕竟,李承乾对他们兄弟还算不赖,他也不想有什么误会。
“话说父皇,你为啥就是不同意我出藩啊?若是你同意我去益州,今天就不会有这档子破事儿。”
李恪心直口快,连‘您’都不用了,直接改成‘你’。
再次提及出藩的想法,主打一个我摊牌了。
“怎么?你就那么想出藩?”李世民眉头微蹙。
他愣是搞不明白,别的皇子都不愿意出藩,李恪为何对出藩如此执着。
另外,他也很好奇,这益州到底哪里如此吸引人了?竟让李恪这般向往。
难道,益州真的比长安还好?
闻言,李恪疯狂自嘲道:“你看我,一个蜂窝煤都能整出谋反案,以后那些门阀之臣指不定还怎么编排我呢。”
“在长安这个是非漩涡,就算以后有人弹劾我飞上天了,我都觉得蛮正常的。”
“要知道,您不可能每次都护得住我,若是到时候我百口莫辩,估计还是难逃一死。”
“父皇,我摊牌了,我只想做个逍遥王爷,不想死于非命。”
李世民猛地呵斥道:“放肆!你是在骂朕老糊涂吗?”
李恪暗道:没错,您对立储一事,确实挺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