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吃烧鸡的苏建听到柳从铭的这喊声,再一看院子里打着招呼匆匆而过的二虎,憨厚一笑,夹了一筷子的肉,“柳家这算是熬到头了,镇上县里都要做上生意了。”
“做生意好啊,做生意才能赚钱,做农民只会越种越穷。”张氏摇头,这年头种地真的是没个出路,还好自家还有个读书人, “小安明年就可以下场了吧。”
“嗯,钱存够了的,宁丫还跟我定了许多的家具,看来明年咱家也能好过些了。”
“二哥考上秀才以后读书的钱是不是得更多了,我也跟半夏姐学了一些刺绣,明年也可以去镇上当绣娘了。”阿荷啃着烧鸡,想着明年二哥考上秀才后,自己也能帮着点家里了,很是满足。
“明年你也才11岁,绣坊招的可是13岁以上的。”张氏笑骂,这丫头看着半夏在绣房里工作,村里人都在羡慕嫉妒的,就觉得绣娘是天下第一好的工作了,天天想着要去当绣娘。
虽然嘴上骂着,心里想的确是当绣娘也不错,毕竟自从她摔断腿之后,家里的田也不赁了,只留以前开荒的几小块地种些自家吃的菜,阿荷能找个活计也不错。
“那我也可以学半夏姐,先做一些帕子拿到镇上卖,不但可以赚钱还可以练手,总之我就要当绣娘。”
“嗯,当,我们家阿荷说要当绣娘,那以后肯定就能当绣娘的。”苏建听出自家闺女的小怨气,赶紧开口哄。
阿荷这才开心,心想着等会吃饱还得去试试半夏姐给描的那朵花。
吃饱喝足的柳月宁才慢悠悠往家里唯二两个大木箱子全填满灵石。“一箱只能放一万颗。”
“家里只有这两口大箱子了,这还是你爹娶我时,你苏伯伯送的呢。”薛兰怀念的摸了摸。
“苏伯伯的手艺可真好,家里的家具用了那么多年都没坏。”柳月宁真心实意的夸赞,除了外皮那层漆因为天气又冷又热的折腾裂了一些,里面的板材跟做工倒是一点没坏。
“可不是,所以你让他做县里那套宅子的家具,我可是高兴得很,明年小安应该也要下场了,手上还是得有点钱才好。”柳从铭是跟苏建一起长大的,他的本事自然清楚。
“盛安哥那么厉害,明年肯定能中秀才。”柳月宁说了一句废话,毕竟能当官的人,秀才才是第一步。
“小安这孩子也是被耽搁了,不然两年前就该是秀才了。”薛兰叹了一句。
“嗯?”柳月宁抬头,还有什么隐情?
“你忘了?前两年小安去陇北港口找他哥,然后害了病回来,浑浑噩噩的睡了两个月才好,自然就错过了那次考试。”薛兰看着柳月宁,那么大的事,闺女居然不记得吗?8岁也应该记事了的啊。
柳月宁见薛兰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自己赶紧撇清, “当然没忘,你一说我就记得了。”
“是了,他夫子当时还来了家里,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他几天,说他浪费了一个好机会,原本他只要下场了,肯定能考上秀才的,到时候在以秀才公的身份去找他的大哥就更方便了。”
“然后去年又因为她娘被山石压断了腿,又耽搁了一年。
“好事多磨,终究是沉淀了三年,三年前他能考上秀才,说不定明年能考上案首呢”。
“也是。”
第二天大早二虎就过来了。
“二叔,你今怎么起得那么晚?”
“这大冷天的,地里也没活,谁家不猫冬,你起那么早也没牛车啊。”柳从铭吐了口灰水,给这个侄子翻了个白眼。
“嘻嘻,我那不是激动的吗,我爹起得比我还早哩,说要去给我们店里弄暗房。”
“行行行,都装好了,一箱一万颗,先拿两箱去卖试试,让你爹过来跟你一起搬。”既然他大哥都急了,索性让他们赶紧搬赶紧走。
想不到这下老房那边的人全都来了,几个人龇着大牙,扛着那两箱灯石就要走。
柳月宁把二虎叫住,给了他20颗中等灵石,“像酒楼,绣庄,米行这些个东家是个不缺钱的,你就给他们推荐这种一两的。”
“好咧。”二虎仔细的拿布包好就赶紧揣进了怀里,这可是20两。
看着一行人走远,柳从铭也急啊,也不知道县城那个铺子160两能不能拿下,拿不下的话就得重新去看铺子,哎,闺女昨天就应该说今天就去的。
“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镇上的店先开张也好,大家都知道了灯石用处,到时候我们都不用介绍,那些想要更高亮度的有钱人就会自己找上门来了。”
“宁丫说的对,你要是再这么走来走去影响我们吃饭,你那份饭就别想吃了。”
柳从铭马上就坐了下来。
“爹,你还是好好想想明年我们搬县里了,该做点什么生意好。或者娘,你有想开什么店吗?”卖灵石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毕竟这东西不是她想抽到就抽到的,到时候卖完了,肯定还要做点别的生意的。
两人一愣,“闺女,你就没有想开的店吗?”
柳月宁思索,上辈子她确实是想开店的,那种卖花卖咖啡的书屋。但是这一世,不可能了。
按一般种田文的套路,她该用没人吃的猪下水做个美食,或者种植辣椒做什么辣条啊火锅啊之类的,但是,她是个不吃辣不吃猪内脏的人,而且她也不喜欢把自己搞得油腻腻,饭店pass。
她爱喝珍珠奶茶,但是牛奶在这个地方是个稀罕玩意,就算自己可以跟系统要,但是没有明面上的来源,不行,还得她以后买了农场养了奶牛再说。
这么一想,自己还真没想到要开什么店。
“我暂时还没想到,不然我们这几天就好好想想吧。”柳月宁又把问题推了回去。
薛兰小时候确实是因为家庭的原因想过要开一家药铺的,但现在,她恨那个人都来不及,怎么还会为了讨好他开药铺。
柳从铭家里往上三代都是农民,代代都是将将够温饱的,根本没有想过开铺子这种很遥远的事情,要不是十几年前遇到了薛兰,他这辈子的孩子也会是个识不得字的农民。
三人正愁眉苦脸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请问是柳从铭柳大哥的家吗?有人在家吗?”
三人一愣,柳从铭开了门,看着门外一个不认识的中老年妇人回道,“我就是柳从铭,你是?”
“哎呦,柳大哥,可算是见着你了,果然仪表堂堂,有其父必有其女。”
“等等,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