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年纪看起来起码往三十五往上走,是地中海发型。
长相有些猥琐,脸上肥肉挤在一起。
他上半身扎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丝丝鲜血从伤口处渗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脸上也有一些被玻璃刮伤的痕迹,一道道血痕清晰可见。
男人躺在地上痛得大声呼喊,手肘撑在地上,试图撑起半个身子,但无奈浑身剧痛无比,根本无法令他坐直身子。
他嘴里不断发出凄惨的叫声,挣扎了几下后,又重新倒在地上。
男人长呼出口气,痛苦的喊了一声,微微抬起脑袋,看着店铺方向,咬牙切齿,眼神阴狠。
该死的女人!
来捣什么乱,他要把她们通通烧死。
他忍着疼痛,缓缓举起手,手掌心出现一道红色的火焰。
火焰的形状不断变大。
看起来炙热无比。
他不断凝聚异能,正想着朝店铺里丢出火种,将里面的人通通烧死。
然而。
就在下一刻。
“咻——”
一颗子弹如同流星般在空中快速划过。
精准地击中了男人举起的那只手的手掌心。
那只手瞬间被子弹洞穿。
而凝聚的火系异能也瞬间熄灭。
男人疼的大汗淋漓。
用另外一只手死死捂住那只被打出一个洞的手,痛苦地嚎叫起来,声音在街道上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他一边怒骂一边呼喊,想要吸引丧尸过来,既然他活不了,那这几个女人也通通死掉去吧!
“你们这群贱人!贱人!多管闲事!啊啊啊——”
女装店铺内缓缓走出三个人。
季甜单手举着枪,表情冷峻冰冷,瞄准地上男人的头颅。
她是最先踏出店铺的。
后面跟着两人。
一人是于甜,她正扶着一个身体哆哆嗦嗦的女孩子。
女孩子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用手死死拽住衣服。
她脖子上,手腕上,脚腕上还残留着淡淡红晕,有的地方还有疤痕,明显是之前被镣铐锁住过留下的痕迹。
在看到地上的男人时,听到他的话,满脸的惊恐。
沈恙看到这一幕,竖起了耳朵,歪着头,看着前方,他拍了拍司然的肩膀,小声汪叫。
“汪汪”
【司然,我们就站在这里就行,不用再往前走了。】
司然听到这话,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没有再动,与那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男人只相距了五米左右。
于甜拉着女孩子的手,缓缓走到男人倒下的地方站定。
于甜眼神冷淡,低头静静凝视着躺在地上的男人,仿佛是在看一个死物。
她微微弯下腰,将绑在腿上的短刃拔了出来,递到女孩面前,语气平淡却又不容置疑地说道:
“你自己来,亲手杀了他。”
女孩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于甜递过来的那把泛着寒光的短刃上,害怕地咽了口唾沫。
身子止不住地剧烈颤抖。
她的手伸出,握住了那把短刃,低垂的眼眸望向地上气息奄奄的男人,嘴唇不住地一张一合,牙齿也在不受控制地打颤。
殷红的血丝密布在她的眼球上,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我不敢杀人……我害怕……”
于甜握住她那两只握着短刃的手,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女孩的后背,声音中充满力量,
“别怕,别怕他,我在你身边,他现在已经没多少反抗的力气了,他伤害不了你的。
刺下去就行。
他给你带来的苦难你忘了吗?
他把你囚禁起来的事你忘了吗?
是他让你找不到家,是他让你这么多年都回不了家,你难道不想杀了他吗?
把他施加在你身上的痛苦全都还回去,把你所有的恨都报复回去。
现在是末世,哪怕你杀了他,也不会有人追究你的责任。
当然也没有法律来制裁他,那就用你的方式去制裁这种垃圾,这种人留在世界上也是浪费资源。”
女孩的泪水不停地滑落。
随着于甜的话,她的记忆不断被拉回到从前。
四年前。
她和同伴一起来这家店铺买衣服。
她挑好了一件很漂亮的裙子,便进了更衣间换衣服。
结果换衣服换到一半,更衣间有一道暗门,缓缓开启。
一个长相还算优越的男人突然出现,也就是地上这个地中海,以前他没有那么丑,那时,他把她拖了进去,对她做了许多恐怖的事。
之后的日子里。
她就像一条死狗一样,被这个男人关进一个不见天日的地窖里。
过着只能伺候男人、被男人调教的日子。
她想过逃跑。
可根本逃不掉,每次逃跑都会被抓回来。
她逐渐被他驯化,成了他的玩\/\/具。
后来,她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念头。
到了后面,她想自杀。
可就连自杀的权利男人都不给她。
她的生活全天都被监视着。
她现在面对这个男人只有顺从,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心思。
因为有阴影。
因为太害怕,害怕反抗只会带来更多的伤害。
哪怕这个男人倒在地上,看上去似乎只要一刀下去,他就能死在她手里,可她就是不敢刺下去。
于甜看着她,握紧了女孩的手,希望她不再颤抖,似乎是想要给她更多的力量,轻声说道,
“蹲下去,把刀插进他的胸口。”
男人看着上方眼神惊恐地盯着他的女孩。
看着她那颤抖的身体。
看着她被自己驯化得像条听话的狗一样。
不敢有丝毫反抗。
突然阴恻恻地冷笑一声。
吐出一口血沫。
他就知道这个女生不敢杀他,真是个废物,都被他驯养这么久了,狗怎么可能敢反抗主人?
他脸上露出一个残忍又恶心的笑容,一字一顿,声音嘶哑,令人作呕。
“老婆,你真的要杀了我吗?
难道是因为我现在长胖了,头秃了吗?
不帅了,所以要杀我了吗?
之前我明明很帅,你还说我很好看的,你因为我丑了就要杀我了吗?
我们可是夫妻啊。
我们可是做了四年的夫妻了。
你全身下方都被我看光了,看了个遍。
你都被我玷污了,你还要杀了我吗?
我们平常过得不开心吗?
你不快乐吗?
你竟然要听别人的话杀了我,你竟然要杀了我?
老婆,你知道吗?
以你现在脏污的身体。
除了我要,谁还敢要你啊!
对不对?你为什么要杀了只会疼爱你的你老公呢?
你想想。
你想清楚一点。
你真的要杀了我吗?
如果杀了我,谁会要你这个脏女人……哈哈哈……
谁会要你……你这个不知廉耻,只会狗吠的女人……哈哈哈……”
男人不停地大笑,脸上的表情愈发狰狞可怖。
沈恙探着脑袋,看着这一幕。
见季甜与于甜都没什么举动。
微微有些好奇。
这样了还不杀了他?
到底在等什么?
女孩在听到男人的这番话之后,她的手一抖,手中的短刃突然松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她蹲下身,捂住疼痛的脑袋。
被男人喂了很多药,脑子本就不太清醒。
听着男人的话语,让她越发惊恐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敢,她不敢杀人,更不敢对这个男人起反抗的心思。
难受的小声啜泣起来。
是啊!
如今的她,谁会要她?
谁还会要她?
谁敢要?
她如同被洗脑了一般,不断地在心底贬低自己,把自己贬低的一文不值。
于甜看着蹲在地上哭泣的女孩。
眼神越发凶。
抬起一脚踹在男人的脑袋上,要不是收住了力道,差点把男人的脑袋都踢飞了出去。
她踩在男人的嘴巴上,冷冷盯着他。
“你再敢发出声音,我现在就把你剁碎了喂丧尸,一点点把你剁碎,让你亲眼看着自己被剁碎。”
男人被她踩着嘴巴。
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觉得嘴巴要烂掉了。
于甜低头看着还在哭泣的女孩。
缓缓弯下腰。
捡起地上的短刃,顺手抓住女孩的后领口,一把将人拎了起来。
再次将短刃塞回女孩的手里。
然而, 女孩接过短刃,并不是刺向男人,而是缓缓将短刃的尖端对准自己的心脏部位。
于甜见此情形。
眼神一凝。
猛地握住短刃。
也不在意自己的手是否被短刃伤到。
鲜血从她指缝中流出。
她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静静地盯着女孩。
于甜伸出另外一只手,摁住女孩的肩膀。
感受到那瘦弱身躯在手下止不住地轻颤。
她一点点地用力。
试图将女孩因恐惧和长久以来的压抑而佝偻的身子掰正。
随后,她捏住女孩的下巴,微微用力,强迫女孩抬起那张满是泪痕的脸。
于甜伸出手,一点点地把女孩脸上大颗大颗滚落的眼泪抹干净。
在这一瞬间。
于甜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到了那段黑暗的往昔。
那时的她。
被那群男人关在冰冷的仓库里。
同伴们绝望而痛苦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
她的唇线不自觉地紧抿起来。
脸上的神情变得愈发冷峻,声音也如冰锥般刺骨。
她冷笑一声。
沈恙曾经说过的话在脑海中浮现,她缓缓开口,声音虽冷,却带着一种想要唤醒女孩的急切:
“你要求死吗?为什么非得求死呢?
你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条绝路?
你有没有想过。
如果你真的死了,要是你的父母还健在,他们怎么办?
要是这漫长的四年里,他们从未放弃寻找你。
日日夜夜都盼着你回家。
你又该如何面对在末世中艰苦求生存,希望找到你的他们的期待?
你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你这样轻易地自杀,真的是在解脱自己吗?
不是,这不过是在助长那些坏人的嚣张气焰!”
于甜顿了顿,深吸了口气,
“你死了,不仅不会让这个对你施加伤害的恶徒受到应有的惩罚,反而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得意猖狂。
你要做的,是给我狠狠地反击回去,而不是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来逃避!
你需要的是坚强地站起来,而不是自暴自弃地自我唾弃!”
于甜说着说着,眼中饱含着泪花,那两滴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许久,终于缓缓从她眼角滑落。
捏着女生的下巴,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带着之前从未有过的严肃:
“你给我站直了!挺直你的脊梁,不要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你根本没有任何错!
别听他的胡言乱语,谁说女生被欺辱了就是肮脏的?”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愤怒与不甘。
“肮脏的永远是那些心怀恶意的男人,是他,这个对你犯下滔天罪行的加害者,才是最最龌龊、最最不堪的人!
是他强行把你囚禁起来,是他毁了你的生活,而不是你把他弄脏了,你为什么要背负这种毫无道理的愧疚啊!”
于甜直直地盯着女生,紧接着质问道:
“脏,到底该怎么去定义?
难道仅仅因为有了性\/\/关系,就被判定为脏污不堪吗?
如果是这样,那地上这个男人,这个垃圾,他不也同样脏污吗?
按照这种荒谬的逻辑,所有有过性\/\/关系的人都得被视为脏污,难道他们都得去死吗?”
说罢,她松开了捏住女生下巴的手,动作看似轻柔,却又仿佛带着一种斩断女孩心中枷锁的决心。
“你不要觉得羞愧,不要要自我放弃,好吗?”
于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急切。
“记住了,所有的错都在这个人身上。是他道德败坏,是他心灵肮脏。
是那些思想偏激、带着偏见的人,才是真正肮脏的存在。
凭什么女生有了性关系就被认为是脏的,而男性却可以不受同样的指责?男性就没有脏污不堪的吗?”
她越是说着,心中也很是委屈,
“这个男人,他这是在故意贬低你,故意贬低女性,故意给女生产生误导,让我们陷入偏激的思想陷阱。
他们男性就是想把这种错误思想传递给我们。
想要进一步掌控我们女性,故意驯化我们,让我们不敢正视自己的欲望,不敢追求自己的自由。
他们一步步压缩我们的生存空间,想要把我们变回曾经那些被束缚的‘小脚女人’。
他们害怕女性变得强大,不希望我们和他们拥有平等的地位,所以就想用所谓的‘纯洁’‘贞洁烈女’这些观念来束缚我们,让我们自我约束,不敢反抗,不敢追求真正的自我,你明白了吗?”
她停顿了一下,冷冷地说道:
“如果,你还是觉得这个男人说的是对的。
你依然认为自己是肮脏不堪、罪无可恕的。
刀已经在你手中了,你的生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
要是你真的一心求死,那么,你就动手吧,我不会再阻拦你。”
此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于甜紧紧盯着女孩。
等待着她的抉择,那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着隐隐的担忧。
看似在救赎这个女孩,实际,她在救赎自己与之前的同伴。
她不希望女孩真的选择自杀。
女孩听了于甜的话。
那满是泪珠的眸子微微眨动。
她木讷地低下头,目光落在手中的短刃上。
那短刃泛着冰冷的寒光,刃身上鲜红的血迹还未干涸。
女孩缓缓扭过头。
看向于甜。
当她看到于甜手掌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殷红的鲜血正不断地滑落。
一滴一滴打在地上。
女孩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卡住。
干涩发紧。
她张了张嘴唇,却只发出两声微弱的两声。
“对不起……对不起……”
于甜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理解,更有对女孩的期许。
她伸出手指,指向地上那个男人: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更没有对不起我。要是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那就鼓起勇气,杀了他,杀了这个满身龌龊、恶心至极的垃圾男人。”
女生紧了紧握住刀柄的手。
原本不断涌出的泪水此时已不再流淌。
她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眼中燃烧,将曾经的恐惧和自卑一点点吞噬。
她在心中告诉自己。
“我不脏,我一点错都没有。他凭什么囚禁我,让我受了这么多年的苦?都是他的错,是他害得我与家人分离,这么多年都无法回家。”
她低头盯着地上的男人。
抬手擦了擦有些模糊的眼睛,缓缓蹲下身。
男人那熟悉的面容,让她感到无比的厌恶和愤怒。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想起被男人囚禁的那些日日夜夜。
那些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每一个画面都像是一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
想起他对自己施加的种种折磨。
女孩的嘴角一点点上扬。
她慢慢地举起短刃,手臂微微颤抖着,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直直地朝着男人的胸口刺了下去。
男人原本半睁半闭的眼睛猛地瞪大,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可置信。
他看到那寒光闪烁的短刃刺来,下意识地举起手想要阻止女孩。
却在这时,一只脚踩住了他的手掌。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女孩。
这个曾经被他折磨得失去反抗能力、被他驯化得无比听话的女生,此刻竟然真的举刀向他刺来。
短刃刺入心口,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逐渐传遍全身。
他想大声呼喊,想痛骂女孩。
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根本说不出半句话。
他的手也无力地垂下。
整个人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上的血液随着伤口不断地流逝,身体也渐渐失去了全部力气。
他看着女孩逐渐狠辣的眼神。
那种眼神让他感到一阵恐惧。
在即将咽气的那一刻,他艰难地张开嘴,还想再恶心女孩一下,缓缓吐出几个字:
“柳菲梦你,你,你……是……脏的!”
话音刚落。
他的脑袋便歪向一旁,嘴角缓缓流出鲜血,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女孩的眼睛通红。
她拔出那把鲜血淋漓的短刃。
再次毫不犹豫地朝男人的心口刺去。
一下,两下,三下……
她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
每刺一下,都在发泄着心中多年的怨恨。
男人的胸口早已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直到她刺累了,手臂酸痛得再也无法高高举起。
她才一点点拔出短刃,缓缓站起身。
她抬起脚。
狠狠地踹在男人大腿中间,然后用力呸了一口,恶狠狠地骂道:
“贱男人,你才脏,你全身上下都是脏的!”
于甜看着女孩此刻的模样,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
“没错,他才是真正的脏污之人,柳菲梦,你做得好!我们完全不需要觉得羞耻,觉得不清白,这种一点事也没有,完全不需要在意,知道吗?”
柳菲梦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这一刻,于甜才感觉自己终于被解救了。
心中一阵舒畅。
“啪!啪!啪!”
清脆而有节奏的掌声,伴随着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从旁边的一家店铺里悠悠地传了出来。
“说的好极了,真是太精彩了,不枉我闹着哥哥飞过来看看热闹,真是太有意思了,我很喜欢。”
话音刚落。
对面的一家男装店铺里,缓缓走出了三个人影。
走在最前方的。
是一位明媚动人的少女,她身着华丽精致的衣裙。
少女的怀里,还抱着一只可爱至极的小博美犬。
那小家伙全身毛绒绒的。
洁白如雪,毛发蓬松柔软,仿佛一团会移动的云朵。
它穿着一件粉色的小裙子。
小小的舌头吐出,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机灵与乖巧,一看便是被精心呵护着,养得极好。
少女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小博美的脑袋。
在少女的左右两旁,各站着一个男生。
左边的男生,长相极其妖媚。
那精致的五官仿佛是被精心雕琢过一般,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右边的男生。
虽然脸上还带着些许肿胀,但依然难掩其五官的俊秀,轮廓分明的脸庞透露出一种别样的英气。
少女走在最前方。
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眼神中含着满满的笑意。
随着她的走动。
漂亮的裙摆晃来晃去。
而她腰间挂着的长笛也跟着有节奏地摆动着,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她的目光落在了于甜的身上,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欢快地说道:
“姐姐,你说得太好了,我觉得非常对,很有道理。
我啊,也最最最讨厌男人了。
男人居然想驯化我们女生,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他们就只配被女人踩在脚下,成为女人玩弄的玩物。”
宫卿墨脚步一顿:“……”
“包括我?”
宫卿清听到声音,缓缓回头,瞥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语气认真地说道:
“嗯……你也是男人,包括你。”
宫卿墨:“……”
宫卿清瞥见他的脸色变化,补了一句,
“不过嘛,因为你是我的哥哥,所以我并不会太厌恶你的,而且哥哥很好,所以加分咯!”
随后,她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凌清寒:
“你呢?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凌清寒嘴角上扬,眉眼含笑,微微躬身,姿态恭敬:
“主人,您说的都是对的,男人都是一群肮脏的东西。”
宫卿清挑眉,“那你骂你自己咯?”
凌清寒低下头,目光温柔地对上她含笑的眼眸:
“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我脏,那我就是脏。”
宫卿清满意地撇了撇嘴,笑道:
“很好,我喜欢你说的这句话。”
说着,她把怀里的小博美轻轻地递到凌清寒怀里,眼神中满是叮嘱:
“给我抱稳了,千万不能摔着我的小宝贝,不然拿你是问。”
凌清寒抱紧小博美,恭敬回答,
“是,主人。”
宫卿清快步朝于甜与季甜,柳菲梦三人的方向跑了过去。
她跑到那个躺在地上、鲜血淋漓的男人身旁。
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抬起一脚就狠狠地踹在男人身上。
随后,她又用力地、使劲地在男人双腿的中间部分踩踏,每一下都似乎用尽了力气。
她嘴里还不停地骂着:
“贱男人,垃圾就该剁碎了喂丧尸。”
在场的所有男性在看到宫卿清那毫不留情的狠厉动作时,都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
他们的身体微微紧绷,似乎真的能感受到那钻心的疼痛一般。
沈恙原本还在看什么个情况,看到宫卿清那几脚,他不由地也夹了夹双爪。
脑袋缩了回去,吐出的舌头也缩了回去。
宫卿清一边狠狠地踩着地上那具鲜血淋漓的男人尸体,一边动作利落地抽出腰间的长笛。
她微仰起头。
将长笛置于唇边,吹奏起来。
下一瞬。
悠扬婉转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笛声在空气中回荡开来。
原本安静得有些冷清、丧尸稀少的街道,瞬间像是被触发了某种机关。
只见远处三只丧尸张牙舞爪地出现。
它们的身体扭曲得不成人形。
四肢以一种极不协调却又异常迅速的方式摆动着,飞速地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狂奔而来。
季甜和于甜两人原本还在关注着宫卿清的举动。
当看到这突然出现的丧尸时,脸上顿时露出惊愕的神情。
她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眼神中满是疑惑与警惕。
不明白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究竟想要做什么。
更惊讶于她竟然能够控制丧尸。
出于本能的反应。
季甜迅速举起枪,枪口对准了女孩的脑袋方向,手指紧紧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射击。
于甜体内的水系异能瞬间凝聚起来。
在她的掌心,蓝色的光芒闪烁。
水系异能,眨眼间便凝成了锥子模样。
三颗泛着寒光的水锥在她手掌上空缓缓漂浮着。
仿佛蓄势待发的利箭。
只要宫卿清敢对他们不利,她便会立马朝她攻击。
宫卿清感受到了她们那如芒在背的警惕目光。
停下了吹奏。
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她猛地一脚踹出,强劲的力道将地上的男人尸体踹飞了出去。
那具尸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随后重重地倒在那三只丧尸前方不远处。
那三只丧尸见到尸体后。
顿时咆哮着朝男人的尸体扑了上去。
它们疯狂地啃食起来。
一只丧尸死死地咬住男人的脑袋,脑袋用力地甩动着。
一只丧尸则撕扯着男人的肚子,内脏的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还有一只丧尸咬住了男人的大腿,生生地将血肉撕扯了下来。
那进食的场面极其血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季甜、于甜和柳菲梦三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禁一愣。
柳菲梦更是被吓得一哆嗦,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长期被囚禁,对外界的世界一无所知。
如今突然看到如此血腥恐怖的场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当即就有了呕吐的冲动。
于甜察觉到了她的不适,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随后将她的身子扭转过去,不让她继续看这恶心至极的画面。
于甜和季甜又将目光投向了宫卿清。
此时的宫卿清面带微笑,眼神清澈无辜地看着她们三人。
于甜皱了皱眉头,语气严肃地问道: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