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衾双手握着茶杯,并未喝下,“怎么突然想参加春闱,你可是王爷。”
顾从煜眉头微挑,“我自然会换个身份,之前旁人只道我是个武夫,我想让未来王妃知道,她的丈夫文武双全。”
他自小功课就好,只是母妃身份太低,他若出头,母妃和自己的日子只会更加难过。
小时候在尚书房上学时,他的功课一直都在藏拙。
苏衾皱眉略一思索。
原剧情里好像有提到过这次春闱的科考题目,似乎与民生相关。
便随口提了一句:“今年年中南方水灾,贪官污吏克扣赈灾粮款,朝廷损失惨重,陛下龙颜大怒。
如此一来,来年春闱或许会在民生上做文章。”
“衾衾果然不似一般女子,与我所见略同,”顾从煜端起茶杯,轻轻碰了一下苏衾手中的杯子,随即一饮而尽。
苏衾微微一笑。
她看上的男人,也很优秀呢。
秦心竹诊出身孕之后,苏誉便不让她再管理中馈,一切府中事务都放手下去,给下人们去做。
她便准备将自己的嫁妆铺子全都交给苏衾打理。
以后女儿是要做皇室宗妇的,要管理的事务必然很多,先让她练练手。
苏衾平日倒也得闲,没有推辞。
且她准备去那家古董铺子查账。
苏辰景经常来这家铺子支银子,至于那些银子流向了何处,她自然也知道。
苏衾直接拿着账册回府。
秦心竹如今胎象稳固,和女儿一起坐在榻前看这一季的账册。
苏衾把古董铺子的账册递过去,“娘亲,这间铺子的账目有些奇怪,上个月支出去两万两银子。”
秦心竹接过查看了一番。
果然上个月有过四笔出账,每次都是五千两。
“这是?”她蹙眉想了想,随即轻轻摇头,“娘不记得有去这间铺子支过银子。”
秦心竹的嫁妆极多,有时她也记不太清。
“自然不是娘亲去支的,”苏衾抿了口茶。
“难不成是你爹?”秦心竹语气疑惑,相公应当不缺银钱,不过她想不出还有谁。
“不是爹,”苏衾放下茶杯,认真地看着她:“是哥哥。”
秦心竹秀眉微拧:“辰景?他支这么多银子做什么,难不成是因为娘亲之前克扣了他的月例?”
“可一个月支两万两银子,他做什么用了。”
“娘,哥哥支的银子,都给了东宫的那位姓叶的通房。”苏衾道。
“什么?”秦心竹声音拔高,手中的账本落在案上。
“他……他竟还不知悔改,居然敢做这等吃里扒外的事情。”
苏衾唇角一撇:“可不是么,娘亲,您别看不过就是两万两银子,对您来说不算什么。”
“可若是这事儿让太子知道了,一个外男与东宫的女人私相授受,太子勃然大怒,咱们威远伯府就将面临灭顶之灾。”
“这……这可如何是好?”秦心竹放在账册上的手指微微发抖。
“不行,这事儿一定要告诉你爹,以后辰景别想从府中或是店铺的账上支取一两银子!”
“娘亲做的对,咱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哥哥,为了威远伯府。
不能因为他一人之错,连累了我们全家。”
苏衾绕到秦心竹身后,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娘亲也消消气,肚子里的弟弟会心疼您的。”
回房后,她让系统给陆心茹送了一封信。
信中告诉她,有人一直在给叶蓉华送钱。
信里虽然没有提及宋世卿的名字,可陆心茹就是认准了,给叶蓉华送钱之人便是宋世卿。
如今的太子妃是陆心茹的表姐,她当天晚上便给宫中送了信。
自那以后,叶蓉华身边的下人全都被换了一遍,和宫外也暂时断了联系。
而新换的这些太监宫女们,没了叶蓉华给的赏钱,自然不会好好干活。
说到底不过一个通房罢了,在后宫能活下去都算是她命好。
三月春闱结果出来,众人围在榜前议论。
“这高中第一的温煜是谁?从未听说过有哪位才子叫温煜的。”
“竟是突然冒出来的,就连呼声最高的江南才子沈连清都被他压在第二名,想来是有真才实学。”
“不急不急,等殿试就知道他乃何方神圣……”
苏衾牵着顾从煜的手,站在人群后面。
她微微仰头看着对方:“没想到,王爷的学问竟这般好。”
顾从煜捏着手心娇软的小手,眼角忍不住上扬。
被心爱之人这般夸赞,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为了配得上未来的妻子,我前几个月可是好生努力了一番。
每日废寝忘食,挑灯夜读,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奖励?”
苏衾拉着他,走到人少的地方,抬手拽着他的衣襟往下压,在他唇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顾从煜在她亲上的瞬间,揽紧纤细的腰肢,将她往上一带,加深这个吻。
暗卫早已隔开人群,让两位主子可以放心亲热。
苏衾回到家,发现府中气氛不太对。
苏誉和秦心竹坐在上首,苏辰景坐在侧边,脸色极其难看。
苏衾扶着谷雨的手,走到秦心竹旁边的位置坐下。
她自然知道苏辰景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黑。
今天她陪顾从煜去看榜,并没有在张贴出来的榜上看到苏辰景的名字。
“今日春闱放榜,怎么哥哥的脸色这般难看?”苏衾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地拨着上面的茶沫。
“你!苏衾你故意的!”苏辰景攥着拳头,冷冷地盯着她。
“啊?”苏衾无辜地张了张嘴,“哥哥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哥哥没中吗?”
“衾衾,你哥他……他落榜了。”秦心竹小声道。
“这个没用的东西,我把你拘在府中学了几个月,为你遍请名师,结果你连榜尾都上不了,真是丢人现眼!”苏誉气的拍桌子。
“哎呀,哥哥你怎么能这么不争气呢?”苏衾抿了口茶,斜睨着苏辰景,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
“你别装模作样,我即便是考不上,也是威远伯府的世子,功名不过就是锦上添花!”
苏辰景不明白,自己有爵位继承,为什么还要去苦哈哈地读书,考取功名。
“哦,你自己不求上进,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苏衾说着,目光落在苏辰景腰间。
“我记得外公当年送给你一块极品玉佩,你一直挂在身上显摆,怎么突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