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衾咬了一口谷雨端过来的糕点,听着系统在她脑中汇报。
“你是说,叶蓉华要进东宫当通房?”
系统:【是呢宿主,她还是被男主看上了,只是这回身份低了不少。】
苏衾把剩下半块糕点丢回盘子里,施施然起身。
不愧是男女主,,果然不是这么容易被拆散的。
她现在得去告诉苏辰景这个好消息,他肯定得高兴坏了吧。
自己的心上人可是被太子看上了。
苏辰景怎会舍得他的心上人在宫里吃苦,定然会做出一些刷新下限的事情。
这样一来,爹娘也会对他更加失望。
苏辰景落下最后一笔,拿起桌面上的印花宣纸,看着上头的情诗,很是满意。
听到书房门口传来动静,他抬头看去,眉头瞬间拧起。
“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衾抬腿跨进书房,面含微笑道:“我来告诉你个好消息。”
苏辰景嗤了一声:“呵,从你嘴里能听到什么好消息。”
“这回真是好消息,”苏衾也不走进,兀自道:“我的好哥哥,你那心上人,攀上高枝儿啦。”
“什么?”苏辰景心头一颤。
他的心上人只有叶姑娘,什么叫攀上高枝儿了?
自己可是威远伯府世子,未来的威远伯,还不算高枝吗?
“苏衾,你到底想说什么,别装模作样卖关子。”
苏辰景有些坐不住了,心中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心心念念的叶姑娘,马上就要进宫做太子通房,哥哥该为她高兴吧。”
苏衾说完,也不等苏辰景反应,转身离去。
苏辰景肯定不会听信她一人之言,必会出府去找叶蓉华确认。
以叶蓉华的本事,哄着这个傻逼不是易如反掌。
到时候,苏辰景就会想法子贴补对方,他如今能动的只有娘亲的嫁妆。
不对,现在还有她的嫁妆。
那些从永安侯府拉回来的嫁妆,并没有重新规整,而是通通放在另一个库房。
苏衾离开后,苏辰景顾不得手中的情诗,急匆匆出了门。
等他再回来时,便已双目通红。
夜深人静,整个威远伯府的人皆已入眠。
只有苏辰景坐在花厅中,一杯接着一杯。
似乎只有把自己灌醉,才能消化今日叶姑娘同自己说的那些话。
叶姑娘说她也是身不由己,皇后娘娘口谕,她没有办法违背。
苏辰景能理解,只是心里过不去。
他当然知道,叶姑娘只是一个柔弱无依的孤女。
即便是自己,威远伯府世子,也不敢抗旨。
叶姑娘无助的神情深深烙印在他心中。
永安侯府对她并不好,不会给她准备金银细软傍身。
后宫是吃人的地方,若是没有银钱打点宫人,日子怕是不好过。
叶姑娘又只是身份低微的通房,今后定然举步维艰。
自己若是不帮叶姑娘,她又怎么在那吃人的深宫中活下去?
“砰——”苏辰景重重放下酒杯。
他所能动用的银钱并不多,宫里那些人胃口大的很,几千两银子如何够叶姑娘打点宫人。
整个威远伯府谁最有钱,那当然是母亲。
母亲的嫁妆和陪嫁铺子,今后都是他的。
即便现在挪用一些又有何妨,他不过是在拿自己的东西。
苏辰景摇摇晃晃站起身,脑海里猛地想起那日下人们搬嫁妆的场景。
是了,不只有母亲的嫁妆,还有苏衾的嫁妆。
她如今已经被退亲,今后能不能嫁出去还未可知。
苏衾的那些嫁妆,放在那里也只能落灰,不如拿去给叶姑娘。
才能发挥它们的用处。
下定决心后,他带着两个贴身的小厮往放嫁妆的库房走去。
苏辰景打开一个个嫁妆箱子,饶是他见惯了好东西,此时都忍不住生出嫉妒。
小妹一个外嫁的姑娘,凭什么给她陪嫁这样多好东西。
这些全都是威远伯府的财产,以后都是要传给他的。
幸好苏衾被退了亲,这些嫁妆又还了回来,否则他可就亏大了。
“快点,把这些值钱的东西全都装上。”
苏辰景吩咐小厮。
“世子,这样不太好吧,伯爷和夫人知道吗?”
两个小厮有些畏畏缩缩,这毕竟是主家的东西。
苏辰景不耐烦道:“本世子是威远伯府唯一继承人,这些东西都是本世子的,让你们拿就拿!”
“是,世子。”
这两个小厮自小就跟着苏辰景,对于他的吩咐不得不从。
苏辰景翻找片刻,便找到了那个装银票的紫檀木箱子。
打开后,一叠叠整齐的银票出现在他眼前。
他也顾不得看上面的面额,直接抓起来就准备往怀里塞。
“砰——”
就在这时,库房的门被从外面踹开。
“逆子!你这是在干什么?”苏誉浓眉上挑,气愤地指着苏辰景。
苏辰景手中的银票刚塞了一半,还有一半露在外面。
他的脸上瞬间涌起心虚,手也死死攥紧。
现在已是深夜,阖府的人都该睡了才是,为何父亲母亲还有苏衾穿戴整齐的出现在这里?
两个小厮早已经吓得跪倒在地,全身瑟瑟发抖。
他们也不敢开口求情。
若是开了口,即便伯爷夫人不罚他们,世子也不会放过他们。
苏辰景看着父亲愤怒的表情和母亲失望的神色,面上的心虚渐渐散去。
他眼睛发红地看着父母:“苏衾不过是个女子,这么多嫁妆怎么用得完?
况且,她以后都不一定还能嫁得出去,这些东西和银票都是母亲的,以后也就是我的,父亲母亲作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辰景,母亲何时在银钱上亏待过你?
母亲手里的铺子交给你经营,你平时从账房支取银子,也从未受过阻拦,可今日,你为何要动你小妹的嫁妆?”
晚上衾衾来跟他们说这事的时候,秦心竹是不信的。
她不相信自己和相公辛辛苦苦教出来的儿子,会做出这种事情。
苏辰景咬牙道:“叶姑娘要进宫了,她一介孤女在宫里定然艰难,宫里的人向来捧高踩低,她又生性纯良,若是没些好东西和银钱傍身,以后该如何是好?”
他说的理直气壮。
“旁人在宫里如何与你何干?”苏誉气的吹胡子瞪眼,这个儿子是当真脑子不好。
“她都要进宫了,你竟还不和她撇清关系,那以后可是太子的人。
若是让太子发现你二人有首尾,我们整个永安侯府都得给你陪葬!”
“不……不可能被发现的,我们会小心一些的。”苏辰景还想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