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有些好笑的看着两人,看到叶婉容还想开口,当即道:“你们别争了,你们以为本宫是色中饿狼?非要把你们怎么样?行了,替本宫更衣吧,然后,你们在榻上睡吧。”
床和榻是两个东西,朱慈烺的榻当然够宽,挤两个娇弱的女子,自然不在话下。
“大锦,再拿一床新的被褥进来。”做起身形,向外喊了一声,朱慈烺伸起双臂。
方清荷听到朱慈烺的话,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和难以置信,随即麻利的来到榻前,叶婉容面上,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敬佩或者是欣赏,特别是她隐约猜到了朱慈烺的身份后,其实反倒感觉自己配不上他。
现在没被临幸,反倒隐隐有些失望,但再一想,又似乎在情理之中,大明至高无上的存在啊,人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自己这样的,人家说不定都睡腻了,看不上也是情有可原的。
乱糟糟的想着这些,手上和嫂子配合着,替朱慈烺更衣完毕,两人接过刘大锦送进来的被褥,铺在榻上,朱慈烺也上床就寝,二人放下床上的帘子,踹踹的缩到被子中,不敢说话,只能用眼神交流着。
朱慈烺敢留她们在里间睡觉,自是放心的,因为利器都在外间,里间因为行军,除了床榻和桌椅,没摆什么其他的物件。
外间又有太监值夜,想要行不轨之事,基本不可能,而她们自身,进帐之前就由太监简单搜过身了,头上的饰品也早已被收走。
默默想着老妪仕女图,朱慈烺很快就安然入睡了,二女瞪大了眼睛,听着床上朱慈烺传来轻微的酣睡声后,高度紧张的方清荷率先卸下防备,立即感到疲倦阵阵袭来,眼神示意了一下叶婉容后,就沉沉睡去了。
今晚,失眠的,注定只有叶婉容,胡思乱想了很多,直到自己进宫当了贵人,嘴角才带着一丝甜腻的笑容睡去了。
一夜无话。
随着清晨的大公鸡,一声声嘹亮的啼鸣,军中的起床号角也低沉但穿透力极强的钻进了帅帐,叫醒了众人。
这段时间行军,朱慈烺也就习惯了军中的早起生活,躺在床上略微的失神发呆,就听榻上二女淅淅索索的声音,接着帘子拉开,叶婉容探头看来。
“殿下,你醒了?”
“嗯,更衣吧。”朱慈烺也没再赖床,起来由二女伺候更衣后,用早就准备好的牙刷沾着青盐洗漱了。伺候朱慈烺洗漱完后,二女也简单的洗漱一番,见收拾妥当,朱慈烺向外走去。
出去外间,桌子上准备好了米粥和几样腌制的下饭小菜,和几个鸡蛋。
“殿下,菜已经试过了,可以用了。”刘大锦禀报道。
“嗯,你们两个坐下一起吃吧,大锦,再上两副碗筷,再上点儿馒头和鸡蛋什么的。”朱慈烺不知道她们昨晚吃没有,反正自己是给忘了,今早要是再不吃,就饿坏了。
“婢女不敢,殿下自己用膳就行了,婢女伺候殿下用膳吧。”
“别废话,赶快坐下吃,吃完换衣服准备出发了,行军打仗,哪有这么多的时间,等会出发了,你去哪儿吃,赶紧坐下吃。”
听朱慈烺的理由,确实没有再给他们单独后面吃饭的时间,而且昨晚确实没有吃饭,这会儿闻着粥的香味,肚子早就打鼓了,于是也就坐下来听话的吃饭了。
朱慈烺吃着吃着,旁边伸过来一只玉手,露着皓腕,纤细晶莹,手上递着一枚刚剥了壳的鸡蛋。
“殿下。。。”叶婉容柔柔的看着朱慈烺,叫了一声。
“嗯,放碗里吧,你自己也吃吧。”朱慈烺挑了挑眉,直接把碗伸了过去,他吃鸡蛋就是这样,自己剥的也是直接丢粥里夹着吃,咬一半之后,用筷子串了另一半蛋清,当勺子用。
看着朱慈烺孩子般的用蛋清当勺子,挖着碗里的粥,叶婉容嘴角抿了抿,却瞥见自己的嫂子,竟然也红着脸主动给朱慈烺递了个鸡蛋。
“殿下。。。”方清荷红着脸小声的怯糯道。
“唉。。。好好好,好意心领,放碗里吧,你们赶紧吃自己的,吃完就出发了,多吃点,吃饱。”朱慈烺无奈叹口气接过。
结果方清荷还是没有转回身吃饭,而是期期艾艾的开口道:“殿下,奴家,也。。。也想留下来,跟殿下走,请。。。请殿下恩准。”
朱慈烺喝着粥,诧异的扭头打量了她一眼,“怎么?你们两个昨夜偷偷商量什么了?”
“没有,殿下,求殿下开恩,收留奴家,不然,不然奴家今天回去,恐怕难逃一死,求殿下发发慈悲。”方清荷说着泫然欲泣,可怜不已。
刚准备反对的叶婉容被这话惊住了,话还没出口就愣住了。
“嗯。。。”朱慈烺略一思量就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了,叶婉容说她是小户人家的女子,那完全是借口,朱慈烺当然看得出,这也是个书香门第的女子。
现在这个时代,婚嫁讲的是门当户对,举人的儿子,娶的夫人,必然也是出自读书人家。
“怎么会呢,嫂嫂,你放心,我会为你作证的,我陪你回家,把话说清楚,我替你向二哥解释。”叶婉容天真的说道。
方清荷豆大的泪水已经骨碌碌的顺着面庞滑下,听了叶婉容的话,没有回答,只是流着泪摇了摇头,继续看向朱慈烺。
“本宫说了,本宫没强求你们任何事情,要留下跟着本宫走,也是你们自己的决定,本宫倒是不介意多两双吃饭的筷子。”
“实在不行,本宫也可以派人去向镇长解释,此事本事本宫的属下擅作主张,但事已成定局,本宫只能帮你们解决一二,至于怎么决定,你们自己看吧。”
“谢殿下,奴家愿意留下,跟随殿下身边,为奴为婢。”方清荷立即开心激动的谢恩,她是真的怕自己被送回去,下场必然凄惨,读过书的她当然知道下场是什么。
叶婉容见嫂子坚持,而且还有些迫切,一时好像也明白了为什么,垂下头喝粥,不再说话,只是心里有些感觉对不起自己的哥哥。
但想到嫂子回去很可能丧命,也只能无奈接受了,谁让这个时代的女人,就是如此的地位呢。
吃完饭,找了两套锦衣卫的校尉金色锦袍,二女在里间屏风内飞快的换完,然后扎好腰带,带上乌纱帽出来,朱慈烺一看,笑着点了点头,如此男装装束,俊俏无比,朱慈烺有些理解大明的兔儿爷了。
大明现下的风气,真是说保守,对女人是真保守,说开放,那也是真开放,还有他娘的专门的兔儿爷青楼,里面全是训练的妖娆妩媚的男人,帅气的小白脸,阳刚的攻哥,等等,各式各样的需求都有,朱慈烺当初得知,也是惊得菊花一紧。
“好了,走吧,出门前,把你们的腰带松一松,勒得太紧了,胸肌太过发达,满清第一巴图鲁都比不上你们了。”朱慈烺盯着二女的胸前,调笑一句,轻笑着出了大帐。
二女顺着朱慈烺的眼神低头瞅了瞅,顿时四片红云爬上二女脸颊,相视一眼,脸上发烫的把衣服往上拽了拽,然后相互检查一番,确定不明显了,这才红着脸出了大帐,跟着在帐外等着的李安,向马厩走去。
候着的亲军,则立即手脚麻利的开始拆卸营帐装车,准备出发了。朱慈烺骑上马,向四周张望,只见周边帐篷都拆的差不多了。
二女赶来,一身锦衣卫装束倒是英姿飒爽,有点儿巾帼不让须眉的味道,只是因为腰太细,怕衣服太紧暴露胸肌,就放松很多的腰带,挂着一把腰刀,虽然不是绣春刀,但也有那么重,坠的腰带斜斜垮垮的,不伦不类。
“哝,你们的坐骑,试试吧,特意挑的性情温顺的。”朱慈烺向旁边锦衣卫牵着的两匹枣红色的马儿呶呶嘴说道。
“谢殿下。”二女还真看不出来,竟然马术都不错,两人都是干净利落的就上了马,催马上前问道:“殿下,现在就出发吗?”
“嗯,走吧,你们一路跟着本宫,不要走散了,要不要披甲?”
“重不重?”叶婉容跃跃欲试。
“最轻的棉甲,也就几斤重,要不要试试?”朱慈烺打趣道。
“好,试试就试试,穿不动了再脱下。”叶婉容毕竟还小,少女心性上来了,对新奇的事情情绪高涨,也为自己能离开这里,不受家里的摆布而激动。
“呵呵,好,你自己说的啊,泽清,弄两件棉甲过来。”
少倾,二女穿好黄色棉甲,试了试头盔,嫌太重,就把头盔挂在了马鞍上,戴着轻便的乌纱帽,相互打量抚摸着,都是新奇的紧。
过了一回女将军的瘾,他们离四川近,前几年四川的秦良玉女将军带着大军屡次大破流寇,他们心驰神往,现在自己也算过了一把女将军的瘾,确实让人陶醉啊。
“吁。。。”一名锦衣卫骑马到近前,禀报道:“殿下,各营已经收拢完毕,在城北列队,另外,那边发生了点儿意外,镇长现在已经赶来求见,请殿下示下。”
“铛铛铛。。。”朱慈烺头疼的用马鞭敲了敲头盔,“带过来吧。”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