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指示找到了一家还在开门的服装店,里面也没啥衣服,门面很小,衣服款式也很好。
他们也没啥可挑的,一人选了一件黑色的棉服,也不分男女款了,试了能穿就行。
一问价格,两人都懵了,两百块钱,还不讲价。
刘红芳脱了衣服就要走,殷长安拉住了她:“好了,冻病了还不知道得多少钱花,还耽误事,贵就贵吧,火车站附近本来卖东西就贵。”
刘红芳嘟嘟囔囔付了钱,直接把衣服就穿上了,确实一下就暖和了。
身体暖和了,肚子就咕咕咕叫了起来,将近三十多个小时,除了那一碗水饺,他俩就靠一些零食度过。
殷长安原来在云省当兵,也听说过这边的特产,就想着尝一尝。
开门的店很少,他们一边往要去的地方走,一边寻找能吃饭的地,待会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吃饱再说。
最后看到一家卖小面的,两人又冷又饿,也顾不得了,连忙走了进去。
他们听不懂老板的话,但好在老板也会说普通话,殷长安也没看见什么菜单,就让老板给下两碗面。
老板听他俩是外地的,就问了一下要什么辣,殷长安想着蜀地的东西辣,就点了微辣。
等到面一上来,刘红芳端起来就准备喝口汤暖暖胃,结果汤一入口,她就喷了出来,然后就是止不住的咳嗽。
殷长安还没入口,吓了一跳,连忙喊了老板要了一杯温水,刘红芳抢过来一口喝完,感觉嘴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大口呼吸着,嗓子似乎在冒火,鼻头已经出了汗,脑袋懵懵的。
老板也皱着眉头:“这都是微辣噻,你这是一点都吃不得呀!”
殷长安看见媳妇已经缓了下来,坐下来看着面条,看起来不是很红呀,还没有南省那边的蜀地小吃红,那么辣吗?
他犹豫的拿筷子夹了一口面放进嘴里,慢慢咀嚼了一会儿,确实有点辣,但还可以,又喝了一口汤,汤确实辣多了。
刘红芳一直饮食比较清淡,平时做饭调料都很少放,学人家本地人煲汤,倒是煲的特别好,啥也不用用,原滋原味。
考虑到媳妇的口味,殷长安让老板再下一碗,要不辣的,老板倒是为难了,哪里有不辣的呢?
殷长安就让老板直接清水煮一碗面,烫点小青菜,放点盐就行。
老板去做了,刘红芳苦笑起来:“我都没那个命,人家这还是特色哩,我都吃不了,面都浪费了。”
殷长安把碗端过去,刘红芳不能吃,他勉强能吃下去,不喝汤就好了,再说天气冷,吃点辣椒补充一下火气也好。
等到俩人吃了饭,殷长安又向老板打听庄英月那个地址怎么坐车,需要多长时间,听说不远,刘红芳舒了一口气。
两人又去坐了客车,摇摇晃晃的,刘红芳晕车晕的不行,这里的路全是旋转的,跟坐过山车似的。
车子到了地方,刘红芳立即冲了下去,冷冽的空气一吸进胸口,不适感总算压了下去。
殷长安拿着东西,跟在后面,把包里的水壶递了过去,水已经凉透了,但勉强能漱漱口。
等到刘红芳缓过来,两个人一路打听着,找到了庄英月的村子。
殷长安他们没有进去,拿小灵通给庄英月打了个电话,打到第三遍,她才接电话。
刘红芳知道他们的事情后,真的不知道该咋跟庄英月说话,她是不喜欢这种女孩子的,但她又给自家生了孩子。
刘红兵已经三十六了,和他同龄的孩子都上中学了,家里人都挺着急的,尤其是刘姥娘。
虽然她从来没说过,有时候聊天也能感觉到她的心疼,但她不是个爱掺和儿女家事的人,刘红兵还和别人不同,他们都不敢催他什么。
这次突然来了一孩子,不管怎么说,都算得上是喜事。
至于白蓉,刘红芳心里很复杂,其实她对白蓉真得不熟,在北京几年,总共也没见几次,相处起来也很不自在。
她能理解白蓉的心思,白蓉是北京城的姑娘,家里条件也好,自己还有体制内的工作,可谓是天之骄女。
而刘红兵,虽然履历不错,长的也好,称的上年轻有为,但家里是偏远农村的,没有任何帮衬。
她想要的大概只有刘红兵一个人,对于刘家人,她是一种能不来往就不来往的态度,刘家人也不凑上去自讨没趣,算是互不影响。
但在这件事上,确实是刘红兵做事不地道,刘红兵是她弟弟不假,但她心里是偏向白蓉的,不知道刘红兵会怎么处理。
电话接通,殷长安不好说话,刘红芳不想接也得接。
“哎,你好,是庄英月吗?我是刘红兵的大姐,我现在在你们那个村子外面呀,我来接孩子,你看,方便进去吗?”
庄英月这会儿不在家,她跑到县里打牌了,还是刘红兵给她打电话,通知她刘红芳过来了,她才匆匆往家里赶。
没想到刘红芳速度这么快,这也说明她的女儿对于刘家还挺重要的,庄英月心里是暗喜的。
庄英月是有野心的,她们这里不说贫困,但日子也不好过,每个人的人生似乎一眼能看到头。
庄英月还有一个弟弟,比她小了十岁,现在还在读书。
庄家父母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又只有两个孩子,两个孩子相差也大,庄英月也算从小娇宠着长大。
她在这样的村子,成绩不太好,父母还是花钱让她读了师范。
本来想让女儿毕业后当个老师,有个安稳工作,又长的好看,总能过到好日子的。
结果打工的越来越多,钱也挣得多,庄英月就不甘心做个小学老师了。
他们这里每个人都会打牌,尤其是麻将,她从小就痴迷麻将,上学也偷偷的玩。
她有同学在北京打工,说工资特别高,待遇也挺好,天天就是打打牌,倒个水,安逸得很!
庄英月心动的很,父母却不同意,一听就觉得不靠谱,哪有那样的好事。
庄英月就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她偷偷联系了同学,让她帮忙买票,趁着父母都出去了,砸开门就走了。
来到北京以后,她才知道同学是干啥的,就是在这种娱乐会所当陪玩。
来了她就后悔了,但同学却说:“你不要想的太复杂,虽然这个工作不光彩,但挣得多呀,而且接触的都是有权有势的。”
“你也不用害怕,没你想的那么黑,这毕竟是皇城底下,没人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她们的工作就是接待牌场的客人,负责给他们理牌和兑换,还有茶水和吃食的安排。
庄英月在里面看了好几天,确定同学没说谎,放下心来,就决定留下上班了。
庄英月长的漂亮,身材高挑,又很会打牌,很快就得到了老板的赏识,钱也确实挣得多。
会所是不安排别的服务的,但如果这里的陪玩自己和客人走,会所也是不管的。
庄英月一开始还很唾弃这样的事,但待的时间长了,看到那些客人,输了钱,眼也不眨的就是几十万撒了出去,她是眼红的。
庄英月的老家,家庭好一点的,一年也不过千把块的收入,差一些才百十块钱,而在这里,一百块钱甚至不够客人给的小费。
手里有了钱,她自己也会去上桌,但有输有赢,总的来说,她的那些钱都不够输的。
会所的项目很多,以她的实力,也就在低区域玩一下,别的地方,除了陪客人,她是没资格上的,起步都要十万。
庄英月每个月的工资不低,除了日常开销,她能剩下不少,但上了牌桌就不行了,还得找同学借。
同学给她支招:“你看周莎莎,她才来几天,来的时候土气的要死,你看看现在,我跟你说,她那双鞋,听说要五千块钱。”
庄英月顺着同学的话看过去,鞋子她看不懂,外表也挺普通的,但听到了价格,就觉得这鞋子果然不同。
“她怎么敢买那么贵的?哪来的钱?”
同学斜睨了她一眼:“你真傻假傻,这里天天那么多出去的,你以为她们去干啥呀?”
庄英月没说话,她可不愿意搞这些。
同学猜到她的想法,小声的说:“听说咱们这儿,以前有一个很漂亮的,搭上了一个特别有钱的,使了手段,还真成功了嫁进去了。”
“英子,你长的这么漂亮,就没想过找个有钱的?”
庄英月还是没说话,她虽然年轻漂亮,但会所里就漂亮女孩最多,她也不想随便跟人出去。
而且能到这来的成功人士,有几个是还没家没口的,年纪大的都能当她爹了,她真的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