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州城李家。
“小姐,小姐,这些人愈发肆意张狂了!”小丫鬟满堂气鼓鼓地朝着李锦埋怨道。
“怎么了?”李锦神色悠然地问道。
“我原本打算出去给小姐您购置些点心,可门口那些守卫偏说外面危机四伏,死死守着门不让我出去!哼!”
“那你就别出去了,要是遭遇危险,那可如何是好?再说只是些许小点心,安排下人去买不就得了!”
“那怎么行!那些人怎会知晓小姐您的口味?”
“李家家大业大,还能短缺我吃的点心?”
“小姐,自从穆阳大叔离开之后,李家的这些人实在是过于谨小慎微,太过丢人现眼!”
“毕竟如今局势动荡难安!人家小心谨慎一些,也是情有可原啊!”
“既然局势如此不安宁,那小姐您为何还让穆阳叔配合他们去调查神秘人?”
“族叔既然开了口,我身为李家嫡系,自当全力以赴地配合呀!”
满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惊慌失色道:“那小姐,您的安全该如何是好?”
“有我族叔在,无需担忧!”
满堂闻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后后知后觉道:“不对啊,咱们是来找麻烦的!此刻若是他们起了歹心,那小姐您不就成了瓮中之鳖?”满堂说完,感觉自己所言并不恰当,连忙改口道,“关门打狗!”
李锦嗔怪地白了她一眼,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小姑奶奶,你要是不会形容就切莫乱用成语!”
满堂并未理会自家小姐,继续说道:“那小姐您赶紧让慕白叔回来保护您啊!万一被擒贼先擒王了可怎么办!”
满堂说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家小姐,满心期待着夸奖,毕竟“擒贼先擒王”这个词可是她好不容易从说书先生那里记住的。
李锦看着满堂,无奈道:“哇,满堂你居然知晓擒贼先擒王了!真厉害啊!只是你有没有觉得用‘贼’来形容咱们有些不太妥帖啊!”
满堂等到了自家小姐的夸奖,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后半句,毕竟这个词是她好不容易从说书先生那里记住的。
只要自己继续努力,就离女状元越来越近了!
看着沉浸在自己幻想世界里的满堂,李锦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世界要是多一些像满堂这样单纯无忧的人,那该是多么美好!
而今自己算是被变相地软禁在了这李府之中。
此番李纯福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几日一直向自己哭诉,央求自己派遣护卫参与对神秘人的调查。
对于李纯福的请求,她自然不会拒绝。
李纯福幕后究竟在筹谋什么,李锦心中已有了大致的揣度,但是若只是这般,只是支走自己的护卫,将她软禁在此,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外人不知李家底细,但是作为族叔的李纯福却是心知肚明,他究竟想做什么?
即便是联手大武王朝,那又能怎样?
大武王朝难道胆敢与他们李家彻底撕破脸皮?
如今这般毫不掩饰地行事,将自己视作囊中之物,他哪来的底气?
有什么底牌敢让他如此肆意妄为、无所顾忌?
李锦百思不得其解。
这些年李纯福与大武王朝联手,将李家在大武的产业尽数吞并,虽然向族中上缴的份额比之以前甚至还要多出许多,但是他如此行事,根本不符合家族的规矩。
她此番的目的便是想要敲打一番这位族叔,只是李纯福毕竟是家族中人,不论他对家族是何态度,但终归为李家做出了不少贡献!
这些时日李锦一直坐等李纯福的后手,以不变应万变。
李锦一直在等着这位族叔出招,只要他敢向自己出手,那无异于公然背叛,李锦便可借此将这位族叔拿下,到时谁也无话可说!
涿州城深夜。
姜萧如鬼魅般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士卒,好不容易寻到一处无人居住的宅院,敏捷地翻墙而入。
这些时日姜萧一直在此隐匿躲避。
白天他精心乔装改扮,四处打探消息,晚上便来此歇息。
李家将当日之事的痕迹彻底清除抹净,根本探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关键信息。
而且大武王朝官方的态度着实让人难以捉摸。
此番大武派遣的人员早已抵达,可是除了对现场进行一番草草的勘察之外,就是下令府城继续严密封锁戒严,城中虽然依旧巡查严密,可是对于捉拿他这位“凶手”却显得敷衍塞责、漫不经心。
而且这两日,他探查李家之时发现那位李家大小姐自从进了李府之后,竟是从未踏出房门半步,即便是随从也不曾外出。
姜萧的第一感觉就是那位李家大小姐被软禁了!
对于一个年轻女子来说,不可能一直在李宅深居简出、闭门不出,这显然不合常理!
李锦是来查账的,对于涿州城的李家即便没有什么厌恶反感,但也不会有什么好感青睐!
正常情况下,绝不可能一直待在李宅!
当日他在据点内豪情壮志、雄心勃勃,但是自己的情况自己心知肚明,以他的实力想要找出真凶,为枉死的百姓申冤昭雪,实在是势单力薄、孤掌难鸣。
那时他便想着找到那位李家长女,毕竟与小胖子李招财有过几面之缘,而且李招财还赠送了他一块李家客卿的令牌。
姜萧之前只是隐隐感觉此事有可能是针对李锦的一场阴谋,通过这几日的暗中观察,他现已笃定此事就是针对那位李家小姐!
若是能与李锦联手合作,那么对于他来说,想要复仇也并非那么艰难险阻了!
毕竟李招财都已是金丹修士,作为姐姐的李锦只怕实力也不会逊色多少!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找准时机与李锦接触一番,了解一下她如今的想法打算!
只是李锦如今被困在李宅,李宅如今可谓是戒备森严、防守严密,想要悄然潜入根本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