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烟倚书表情似嘲非嘲,一脸不屑,“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
“修仙不就是为了能痛痛快快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吗,不能享受美食,修仙还有什么意思?”
“好像有点道理。”费尧建嘀咕着,总觉得自己忽视了哪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白书全不忍心地拍拍他的肩膀,“别傻愣着了,再愣下去,菜都要没有了。”
费尧建往桌上定睛一看。
好家伙,一群筷子飞舞,残影遮菜蔽桌。
“靠!”费尧建惊叫一声,连忙挥筷,“你们不讲武德,都不告诉我一声,搞偷袭!”
说好的他的庆功宴呢?
怎么能合伙坑他!
“饭桌之上无朋友,这叫兵不厌诈。”楚修铭筷速抢过一块灵?肉,笑容灿烂道。
“没办法,桌上有饕餮啊,筷速慢点就没得吃了。”白书全满嘴菜,腮帮子鼓着,模糊不清地说道。
烟倚书桌下的脚抬起就对着白书全的小腿来了一下,“说谁饕餮呢?修为弱抢不过我就别为自己找借口。”
听到这话,亓钰彦眼中精光闪过,抢菜的筷子骤然加快速度,灵力波动从筷子上传来,唰唰唰地破空声陡然密集。
“……”楚修铭看着自己筷子上的骨头,再看看被剑气切开来,在亓钰彦筷子上的鸡腿,缓缓打出六个点。
亓钰彦吃着鸡腿,避着宣施云的目光(虽然宣施云知道得一清二楚),冲楚修铭挑衅一瞥。
“亓师兄,你……牛。”
抢个菜竟然上升到用剑气,你开始的兴致缺缺呢?楚修铭感慨。
“既然这样,可别怪师弟我不讲武德了。”
话音刚落,桌上又是一道灵力和剑意升起。
“你们两个畜牲啊!”
本来就激烈的战况活生生被顶升级了。
其余人也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身体,不用说,桌上又是几道气息不同的灵力升起,剑意,哦,白书全是扇意。
若是让外界的人知道他们将“意”用在这种事情上,怕不是会被气得吐血三升。
总之,一时之间,饭桌上称得上是风起云涌,风卷残云,剑意纵横,可怜的扇意在里面格格不入,饱受折磨,然而更可怜的是费尧建这个还没修出剑意的人,抢菜全凭换筷快。
费尧建:说好我是主人公的呢?我怀疑你们就是想找个借口吃大餐。
激烈的战况之下,光盘速度快得惊人。
前来送餐的店小二战战兢兢,看着一群人凶光毕露的眼神,总觉得下一刻就是自己明年的忌日。
等终于把所有菜都上完了,店小二忍不住擦了擦自己头上的冷汗。
“修真者吃饭都是这么可怕的吗……难怪我不能修真。”
“以前还觉得玄天宗弟子很正常,不明白为什么外面的人叫他们剑疯子,还觉得是他们嫉妒。”掌柜也很是流了一头冷汗,“现在看来,当真是盛名之下无虚言。”
店小二和掌柜的感慨,包厢里战况激烈的几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等他们终于吃饱喝足,已经月上柳梢了。
再多支付了一笔桌子钱和碗碟钱后,一行人打着饱嗝回宗了。
酒店掌柜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天知道,他有多担心会直接打起来,或者误伤到其他客人。
……
时间往回倒几个时辰。
费尧建等人忙于吃大餐时,夏尚名撇开所有人,一个人孤零零的对着山峰与云雾发呆。
君逸临倒是清楚夏尚名在哪里。
但他让夏尚名自己待了半个时辰,才出现在夏尚名面前。
这并不ooc。
“君逸临”对自己的小弟还是很不错的,特别是夏尚名,从小就跟在他后面,算是一起长大的。
也是因为如此,原着中“君逸临”以魔修的身份归来后,夏尚名在经过一番纠结后,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跟随“君逸临”,成为自己从小到大唾弃的魔修。
“怎么想的?”君逸临问。
夏尚名盘腿坐在地上,见是君逸临,仰头看了一眼又垂头丧气的低下头。
“大师兄,我输了。”
输在了比他低整整一个大境界的人手上。
“嗯,我知道。”君逸临顿了顿,接着道,“亓钰彦都会输,你输了也并非大事。”
“不一样的。”
夏尚名声音闷闷的,“楚修铭是天才,是天阳长老的亲传弟子……亓师兄输给他…也不算奇怪。”
“但费尧建不一样……他只是个普通弟子。”
虽然他喜欢经常跟在君逸临后面跑,一副不值钱的狗腿小弟样,但不算其他峰,仅就凌霄峰而言,他是他们这一届排行第三的天才。
但他这个排行第三,却败在了玄元峰一个普通弟子的手上!
哪怕是压制了修为,但败了就是败了!
无可辩驳!
“我给你,给凌霄峰丢脸了。”夏尚名只觉得心中被什么酸酸涩涩的东西堵住了,难受得要命。
“我的脸你丢不了,那是我的事。”
“凌霄峰的脸,你一个人更是丢不了。”
君逸临垂眸,看着地上的夏尚名,声音清清冽冽,像一湾甘泉。
尽管不喜欢费尧建,对方不仅是玄元峰的人,还和楚修铭关系亲密。
但那点不喜,在“君逸临”心中也并没那么重要,至少,为夏尚名这个一起长大的自己人,忍一忍,“君逸临”还是能做到的。
“何况,你真的认为输给他很丢脸吗?如果真是那样,你在擂台上时就不会那么平静了。”
“大师兄……”
夏尚名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君逸临的话。
一方面他确确实实地觉得丢脸,另一方面,见到费尧建那三个月称得上拼命的练习,没错,是三个月。
夏尚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大概是看费尧建狼狈看成瘾了,以至经常悄悄路过费尧建的训练地。
包括但不限于费尧建被玄天宗有意饲养的妖兽追得狼狈不堪、水上训练时被凄惨落水里、决斗场里几乎没有休息时间的战斗……
见证了费尧建三个月的拼命,夏尚名心底对于失败确实不那么难以接受。
好吧,还是有一点点的。
毕竟他自己又不是不努力。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不用告诉我原因。”君逸临道,“又不是惨败,费尧建只是险胜,下次再赢回来就成。”
“实在不行,再想想亓钰彦。”
“大师兄……”
君逸临看着夏尚名,等待对方的后话。
“你今天话好多,你刚刚说了多少字来着?可惜没带留音石。”夏尚名忽然一脸惋惜。
君逸临:“……”
说了半天,你就关注这个?
转身走人,看来人是没事了,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