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够了!”
“那些烦人的题目!”
苟俊沉怒火冲冲,又格外悲壮的吼道。
连刚发生的威胁事件都忘了,他用一种格外火热的眼神盯着君逸临和楚修铭,看得两人不好的预感如海浪般涌来。
“就在几天前,我又进行了次卦算,总算成功算到了能解决我问题的转机!”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楚君两人,激动道,“你们就是我的转机!”
“拜托了,帮我解题吧!”
唰——
君逸临小伸手,楚修铭拉住,两人一起惊恐远离苟俊沉。
你让我对付数学,开什么玩笑?那是他能对付的玩意?
“你找错人了。”楚修铭立马变冷漠脸。
他现在觉得,哪怕苟俊沉算是他半个老乡,也滚远点,他一点都不想见。
“不,卦不会错……”
苟俊沉很坚持,泛着血丝的眼睛里尽是执拗和疯狂。
他是真的!不想做题了!
为此,哪怕是强,他也要强迫让他们帮忙解决问题。
刚才的对话,不仅让沐璟得到了大量信息,也让苟俊沉确定了一点——他们对‘他的记忆’来处有了解。
这让苟俊沉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只有他们才能帮自己。
轰——
炸然的雷鸣声响起,白色的雷电从空中奔腾而下,落点便是几人身后的森林内,周边的灵力开始不安分的躁动,向着特定位置飞去。
在几人审讯式聊天时,
亓钰彦突破了。
他本来就在突破的边缘,这次这只妖兽也相当给力,直接用生命帮他口踹开了最后一道坎。
“注意护法!”君逸临反应过来,快速吩咐道。
这种时候,苟俊沉的事先放一边。
突破的动静很大,晨渊森林里又妖兽众多,万一让妖兽跑去干扰了亓钰彦渡劫,就不好了。
太突然了点。
尽管同意亓钰彦独自对战的要求,就是因为想借机让对方突破,但这刚打完就突破,是真的没多少准备。
不过,
“大家都知道的,观星布阵棋盘内。”苟俊沉笑呵呵从地上爬起来道。
观星楼人最擅长阵法。
空中升起白色的灵力线条,组合成特殊的图案,带着某种莫名的韵律,这是阵法,一个能短暂硬控的阵法。
苟俊沉很清楚他的阵法能硬控的时间有限,哪怕他提前在这片地方做了暗手,因此,连忙拽着楚修铭跑路。
至于为什么绑楚修铭,不绑君逸临……废话,一个金丹初期,一个金丹中期,他一个韵丹中期,当然是要绑弱点的那个。
金色的绳子将楚修铭绑得严严实实。
苟俊沉不断对自己的飞剑加辅助术法,飞得贼快。
“师弟!”
君逸临眼睁睁看着另一个自己被绑走,肺都快气炸了,周身灵力激荡,竟是直接将阵法暴力破开,以比苟俊沉预料中快得多的速度脱困。
“你们守着亓师弟。”
君逸临声音冷得吓人,怒火压抑的冷厉道。
转瞬间,消失在原地。
蔚婧情和原智雅面面相觑,也只能按下心里的担忧,主要是他们现在想追人都不知道从哪追。
“有大师兄在,希望楚师弟没事。”
“要是楚师弟出事了,我回去就找父亲告状。”蔚婧情少见的冷了脸,眼睛有些危险地眯起,“我看它观星楼怎么说。”
……
“你抓我没用,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帮你解决问题,你还是把我放了吧。”楚修铭无奈地劝道。
绑他的绳子有禁锢灵力的作用,他现在连反抗都不能。
苟俊沉正在疯狂激活沿途的阵法,不断阻挡君逸临的追击,闻言,想都没想就坚定道:“不可能,你一定知道!”
得,被数学逼疯的孩子。
楚修铭无言地嘴角抽搐。
“你提前算到我们会在哪里休息?”既然劝放人不成,楚修铭换个角度入手。
“怎么可能。”
连续启动的阵法成功拦住了君逸临,苟俊沉松了口气,他不介意回答楚修铭的回答,他是请人帮忙的,还是希望能和对方把关系搞好的。
“我只能算到一个大致的地点,不过,我提前花了些时间,把范围内的地方基本都提前布置上阵法了。”
好不容易摆脱数学题有望,苟俊沉做足了准备,天知道,顶着那该死的数学题,他压力有多大。
明明厌恶至极,偏偏又抓心挠肝地想解题,那种该死的感觉他已经受够了!
他拉着楚修铭左拐右拐,到了一处石台上,又启动一连串的隐避阵法,确保其他人找不到自己,才心满意足的点头。
“别说你不知道。”苟俊沉一眼看出楚修铭想说什么,干脆打断道,“你的反应告诉我,你绝对了解那些记忆,甚至你和那些记忆的真主人来自一个地方!”
苟俊沉一脸我看破真相的得意表情,又哀求道:“真的,真的,只要你帮我把这个麻烦解决了,我立马放你离开。”
哦豁。
完蛋!
在系统的尖锐暴鸣声中,楚修铭被强制下线。
难以形容的非人冷漠漫上[楚修铭]的面容,他身上所有‘人’的气息消退,瞳孔清澈而深邃,像是宇宙无限延展开,看不见边界,也看不见情绪。
“你……”
苟俊沉毛骨悚然,立刻认识到不对,但没等他有更多动作,他忽然就僵在了原地,眼中的光散去,木偶一样地呆站在原地。
[楚修铭]平淡地看着他,然后伸出手,接着一连串的画面从苟俊沉脑中飞出,像是电影胶带似的在[楚修铭]手上飞舞。
下线的楚修铭看得心头发寒:它想做什么,更改记忆?
这个猜测让楚修铭发自灵魂的不适,比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还让他恶寒和恶心。
[楚修铭]想将那些‘意外’都删除,今天湖边的相关事情,祂成功删除了,但祂无法将那个‘意外’删除,无论祂怎么弄,那个‘意外’纹丝不动,坚固得像是钉进水泥路的桩子。
祂无法删除它。
[楚修铭]意识到这点,祂停下无用功。
哪怕面对这样的事,祂仍然没什么情绪,眼神冷得像块亘古不化的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