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看阿箬:“朕什么都没做!”
阿箬看向太后,太后此时脸色也特别难看,也赶紧表忠心,
“她说想进来陪哀家,我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阿箬倒是相信太后的话。
太后在意的所有人,身边都有她的人,只需要她一声令下,都得死。
太后见识过她的手段,不会作死。
如此说来,是意欢自己不死心。
“臣女叶赫那拉意欢,参见皇上皇后。”
阿箬已经不用再下场和妃嫔撕了,那样太掉价。
直截了当问:“本宫问你一句,你可坚持想入宫。”
意欢没想到阿箬会这么直白问出,脸青一阵紫一阵。
最终还是仰头,目光炙热地看着弘历:“是的,臣女愿进宫伺候皇上。”
“行。”阿箬道,“那就封贵人,赐居延禧宫,姿容不错,封号容吧。”
意欢听到这个封号并不开心。
容。
谁敢在阿箬面前称这个字呢。
意欢感觉自己受到了屈辱。
她盈盈看向上座的弘历,希望对方能够给她换个封号。
最好位份还能再提一提。
至少得是个嫔位,这样生下她和皇上的孩子,也能放在身边抚养。
可弘历一直在侧头和阿箬说着话,根本没理会她。
她这个新晋的容贵人,只能孤零零的跪在殿下。
意欢委屈地看向父母。
却发现向来疼爱她的父母,此时望向她的眼神是厌恶的。
尤其是母亲,一脸泪水握着身侧妹妹的手。
而妹妹,也是怨恨地盯着她。
意欢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她心里很委屈。
为什么她的亲人要责怪她?
她在家里为皇上茶饭不思,他们都不愿意送她进宫,她这才想投靠太后。
谁知道太后一口拒绝,还警告她:“意欢,你的父母亲人不会害你的,宫里不适合你。
以你的家世,在八旗子弟里找一个人嫁了,一辈子都不会有人欺辱你。
在这宫里,哀家贵为太后,不也……唉。”
太后当时的表情很奇怪,意欢不懂。
她只觉得,太后是清心寡欲,对后宫权势没有想法。
殊不知甄嬛这个太后,自从遇到阿箬之后,就整天被压制着,惨得很。
总之,意欢最后利用银钱开路,还是成功表演,且还成为了皇上的容贵人。
至于这贵人是珍宸皇后封的,对她来说也没什么两样。
皇后不也得听皇上的?
一定是皇上示意,珍宸皇后才会下旨,毕竟后宫归皇后管。
意欢甚至觉着,未来或许她也能够和皇上,穿着那样同色系衣服,出现在众人面前。
到那时,所有人也会歌颂她和皇上恩爱情深。
阿箬看向叶赫那拉氏,唇角微勾,“诸位,请不用怀疑叶赫那拉的家教。
意欢本宫也很喜欢,今日也是本宫安排她献艺。
叶赫那拉氏的其他女子,妇德妇言妇容都是上佳,足以做当家主母。”
此话一出,叶赫那拉两夫妻立刻老泪纵横,跪下给阿箬磕头。
“多谢皇后娘娘夸赞,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以后小女进了宫,就是皇后娘娘的人。”
“叶赫那拉氏感激不尽。”
言外之意,生死随阿箬的意思。
只因阿箬一句话,就挽救了叶赫那拉氏女子的名声。
若非如此,今日过后,怕是不少叶赫那拉的女人,都得悬梁自尽。
阿箬也很满意叶赫那拉两夫妻的态度。
她之所以让意欢进宫,就是为了施恩。
意欢却还没懂这些,只是蹙眉想:她才不是皇后的人,她是皇上的人。
“皇上……”意欢见她还跪着,没人让她起身,就只能开口求助弘历。
弘历拿起一颗葡萄,亲自剥给阿箬吃,“甜吗?”
阿箬瞪了她一眼,才让意欢起身。
“嬿婉,辛苦你走一趟,将容贵人送去延禧宫吧。”
意欢张了张嘴,想开口请求留下来。
今日是中秋夜宴,阖家团圆的日子,她想和皇上待在一起。
可皇上没看她。
喜欢失落地跟着魏嬿婉离开。
走了一刻钟,意欢穿的花盆底,就觉得脚掌肯定磨出泡了。
“这位姑娘,这个手镯很配姑娘肤色,烦请姑娘帮忙叫个轿辇,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魏嬿婉看了手镯一眼,是极好的成色。
不过她手一松,镯子落在地上摔成四段,“哎呀,真不好意思,容贵人,奴婢手滑。容贵人这么美丽,一定不会怪罪奴婢吧。
不过容贵人,在这宫里,只有嫔位及嫔位以上的主子娘娘能乘辇,容贵人位份不够。”
意欢懵了。
她后知后觉明白,魏嬿婉很讨厌她。
意欢恼怒,可她的教养让她不会和魏嬿婉争执。
等终于到延禧宫,意欢几乎站不住脚,还是内务府派来的宫女荷惜扶住了她。
“主儿小心。”荷惜又自我介绍,“奴婢荷惜,是内务府派来的宫女。”
意欢冲她一笑,刚要开口说话,魏嬿婉重重咳嗽两声。
“容贵人,奴婢也算送你回来了。以后你记得每天去给东宫皇后请安,至于珍宸皇后那儿,就不用了。
至于还有什么不懂的,问荷惜就行。希望以后容贵人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呵。”
魏嬿婉冷呵一声,就快步离开了延禧宫。
意欢听得懵懂,问荷惜:“那位姑娘什么意思?”
“那是西宫珍宸皇后身边的魏姑姑。她自梳了,以后都不嫁人,主儿以后别叫错了。”
荷惜小声解释。
“啊?”意欢惊了,“她看起来还那么年轻。”
荷惜心想,若是她能成为珍宸皇后身边的宫女,她也愿意自梳。
荷惜叹息一声,“主儿,皇上自从有了珍宸皇后,便再没入过后宫。”
“什么?!”
意欢愕然,她在宫外从未听过这种消息。
荷惜低声道:“整个后宫都是珍宸皇后做主,富察皇后只是管理宫务。”
后宫是花园,富察皇后就是花匠,而皇上皇后才是高坐云端的赏花之人。
意欢被打击到了。
如果进宫连皇上都见不到,她为何要进来。
意欢陷入迷茫。
只是更让她后悔的是,半夜另一处偏殿里,传来了嘤嘤的哭泣声。
意欢吓得大叫:“荷惜!荷惜!有鬼!”
荷惜披着衣服起身,点燃蜡烛走过来,“主儿别怕,那是住在右偏殿的海贵人,她经常这样。”
意欢还是觉得害怕,缩进荷惜怀中:“她、她为何半夜哭?我要不要去看看她?”
荷惜犹豫,觉着让意欢见见海贵人,也能让她安分点。
做奴才的,只想平安活到出宫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