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毒衣事件”,整个京城已经陷入腥风血雨之中。
乌雅氏除了保留主支的人,分支几乎全部被砍头。
除此之外,内务府几大包衣家族,几乎都被满门抄斩。
砍头的菜市场地上,即使每日都有人清理,依旧会在当日结上了一层厚厚的血渍。
据不完全统计,几乎死了超过万人。
一箱箱金银珠宝和御用之物,被官兵从这些包衣家中抬出。
其中乌雅氏家中搜刮出来的钱财,就多达五百万两。
要知道,因为全国连年灾情不断,国库中的银两也不过两千万两。
一个包衣家族,就有国库存银四分之一。
可想而知,这些满洲奴才,究竟有多贪婪。
玄凌在得知具体数目时,都后悔自己抄家抄晚了。
这么多银两,能在灾年拯救多少百姓呀。
于是,玄凌的心情从最初的沉重,已经变成笑容不断了。
而京城的消息封锁了一段时间,终究还是被皇后知道了。
宜修几乎觉得天塌下来了。
她握住剪秋的手:“剪秋,皇上他是什么意思?明知道本宫的人手就是内务府那些包衣。
如今她竟然把包衣家族都灭了,他这是要折断本宫的羽翼呀。
他是不是快要把本宫废掉了?他想让本宫给年世兰腾位置吗?
剪秋,本宫的头真的好痛呀!”
宜修几乎陷入疯魔。
她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废掉了。
没了内务府的势力,她甚至无法再得知圆明园的消息。
那件她为昭嫔准备的毒衣她都顾不上了。
宜修只是陷入了巨大的惶恐中。
自从弘晖去世,她唯一想要把握的就是这后位。
如今玄凌的行为,令她恐惧。
剪秋只能不断安慰,甚至去找了太后。
可惜的是,寿康宫以太后养病的借口,拒见任何人,就连消息也传递不进去。
剪秋到后面也开始恐惧。
皇上她,当真如此绝情吗?
剪秋眼中闪过愤怒与仇恨。
该死的应该是皇上才对!
*
宫内的情况,余莺儿比其余人要早得知。
马佳家族这一次并未受到任何影响,甚至还因此掌握了内务府不少势力。
对此,余莺儿只是让他们忠诚于玄凌,不要有别的心思。
因为毒衣事件,温宜的生辰自然也没举行成功。
所以原本剧情中,甄嬛当众跳惊鸿舞的情节,自然被蝴蝶掉了。
又因为温宜如今成了她余莺儿的女儿,木薯粉事件自然也没了。
华妃和曹贵人也都因为毒衣事件被迁怒禁足。
怕是回宫之前,都不能出来了。
要知道,年羹尧这次立了军功,玄凌都没把华妃放出来。
很显然,铁了心要让华妃和曹贵人老老实实待着。
因为没了这两个挑事儿的人,余莺儿在圆明园的日子过得愈发舒心了。
这一日,余莺儿“恰巧”救了被推入水中的弘历后,没跟弘历说什么话,就回到了天然图画。
一进去,就发现玄凌沉着脸坐在殿内,神情十分的难看。
最近因为抄家抄出不少钱财,玄凌每日脸上都挂着笑容。
如今这明显生了气的表情,还真是少见。
余莺儿心想,玄凌不会知道她设计弘历的事儿了吧?
弘历是她准备攻略的第二人选。
为了快速拿下弘历,余莺儿选择成为弘历的光。
为了让弘历走投无路,余莺儿通过安插在华妃处的钉子,让钉子示意弘历的奴才,更加肆无忌惮的欺凌弘历。
于是,日子本就不好过的弘历,最近更是连新鲜的吃食都吃不上,时常还被奴才讥讽嘲笑。
今日更是有奴才直接把他推进池水中,险些把他淹死。
余莺儿几乎是在不远处看他在水中扑腾了许久,才命奴才把他救了起来。
也没过多关照,就差人把弘历给送了回去,让弘历的奴才不准再欺负他。
反正不用她特意去说,弘历醒来肯定会知道,是她余莺儿救了他。
这种手段的确有够肮脏的,但好用呀。
什么送温暖,时刻关心弘历的心理状态啥的,余莺儿嫌麻烦。
既然有更好用的方法,她自然选择用这个。
至于弘历会不会因此变态,关她什么事,
她又不是要培养出一个三好青年。
玄凌看见余莺儿进来,冲她招手:“过来。”
余莺儿凑上去坐在他腿上,搂着他脖颈去亲他的脸:“皇上怎么生气了?”
玄凌只垂眸盯着余莺儿,眼神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余莺儿被他这么盯着,只觉得背脊生寒,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维持不住。
玄凌究竟发现了什么?
余莺儿是真猜不到。
毕竟她私底下做了太多,一时之间真猜不到玄凌因为什么生气。
玄凌的一只手渐渐挪到了余莺儿的脖颈处,静静感受着手下血液流动。
“卿卿,你爱朕吗?”
这句话,是玄凌在余莺儿耳边说的。
他像是压抑着什么一般。
那一瞬间,余莺儿觉得玄凌是想要扭断她的脖颈一般,警报声在她脑海中响起,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余莺儿明白,此时此刻一旦她给出错误的答案,有可能她就会死。
死在这个前两日还给她无限宠爱的男人手中!
这就是为什么,她不可能爱玄凌的原因。
他是帝王,一言不合就能够要她的命。
他们生来就是不平等的。
帝王有资本去玩爱情游戏,而作为下位者的余莺儿,却没资格说爱。
余莺儿直接吻住了玄凌的唇。
玄凌一开始并未张开嘴唇。
可余莺儿的目光,就这么望进他的眼底。
到最后,滴滴晶莹泪滴滑落,终究是哭软了玄凌的心。
他扶住她的后脑勺,凶狠地反攻,如同饿狼想要将小白兔吞吃入腹一般,不知道是谁的嘴唇受了伤,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这一个血吻几乎持续了一刻钟,才终于结束。
余莺儿软倒在玄凌怀中,感受到玄凌的手放在她的肚子,听到玄凌在耳边道:“卿卿,你不想给朕生孩子,是因为不爱朕吗?”
余莺儿没有回答。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玄凌会这么疯了。
她想起今日来请平安脉的,是一个陌生的太医。
按理来说依泰给她的避孕药丸,其余太医诊断不出。
可这世上向来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看来今日那位陌生的太医,诊断出了她体内有避孕药物。
玄凌说不定还调查了一番,是不是有别人给她下药。
而很显然,他什么也没调查出来。
既如此,答案就只有一个——余莺儿自己给自己下药。
事实也的确如余莺儿所猜测那样。
玄凌在得知这件事时,整个人都是呆愣的。
他原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失控。
直到发现,余莺儿并不想怀上他的孩子。
这个认知,几乎令他疯狂。
她是不是想逃?
因为他无法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还是因为她心中另有所爱?
无论因为什么,玄凌都不可能让余莺儿离开自己。
死亡都不行!!!
玄凌咬了一口余莺儿的脖颈,灼热的呼吸喷洒,眼神幽深如同深海中的漩涡,深不见底,
“卿卿,不要试图逃离,否则朕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