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兴德元年,正月十六,晨曦初破,皇城之上,霞光万道,映照着古老的宫殿,更显庄严巍峨。新年休牧后的第一次早朝,意义非凡,不仅标志着新一年的国事开启,更预示着朝堂风云的变幻莫测。
余文山,一袭青衫,立于皇城门外,衣袂飘飘,神色坚定。他的目光穿过层层宫墙,仿佛能洞察未来。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在秘密据点中运筹帷幄的谋士,而是即将步入朝堂,以一己之力,为北凉,为大周,争取未来的勇士。
午门缓缓开启,沉重的木门发出吱嘎声,仿佛是历史的回响。钟声随之响起,悠扬而深沉,穿透整个皇城,唤醒了沉睡中的京城。啪啪啪,三声醒鞭,清脆响亮,如同战鼓催征,宣告着早朝的开始。
诸位朝臣,身着各式官服,头戴朝冠,手持笏板,鱼贯而入。他们或步履匆匆,或神态凝重,每个人心中都藏着各自的算计与期许。太尉孙玉聊,身着紫袍,头戴金冠,走在前列,他回首望了望孤身一人站在那里的余文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也曾如此无畏,无惧,为了心中的理想,孤身犯难,勇往直前。
余文山迈过门槛,踏入了朝堂。朝堂之内,金碧辉煌,龙椅高悬,威严无比。朝臣们分列两侧,按照品级高低,依次站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肃穆的气氛,每个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早朝的开始。
年幼的小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学着以往的帝王一般,面容庄重,目光如炬。他扫视了一圈朝堂,缓缓开口:“诸位爱卿,新年伊始,国事繁重,望各位恪尽职守,共谋大周之未来。众位爱卿,可有事奏来”
余文山上前一步,手持笏板,躬身行礼:“陛下,臣北凉使者余文山,有要事禀报。”
余文山今日的觐见是朝中早有的安排,所以大家不论官职大小,都在等着他开口
皇帝微微点头,示意余文山继续。
余文山深吸一口气,开始阐述北凉讨封的重要性:“陛下,北凉地处边疆,历来为大周之屏障。然北地战事不绝,胡虏入关侵吾国土害我吾百姓,冀北之地生灵涂炭,屡屡挑衅我大周天威,我大周建国至此六百余载,岂容宵小蛮夷放肆”
余文山的话语,铿锵有力,回荡在朝堂之上。朝臣们或点头赞同,或面露疑虑,但无人敢轻易打断。
丞相赵遂,身着红袍,头戴相帽,站在朝臣之首。他眯起眼睛,审视着余文山,心中暗自盘算。他知道,余文山的讨封之事,就是北凉王周衍在要权,要是以往,一定是不准的,可现在的局势,他不得不小心应对,所以开口倒是随和了一些
赵遂缓缓开口:“余小友所言,确有道理。然北凉之地,远离京城,若赋予过多权力,恐有尾大不掉之虞。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余文山闻言,心中一凛。他知道,赵遂的反对,是预料之中的事。但他也早已准备好了应对之策。
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丞相大人所言,不无道理。然臣以为,北凉之地位,就是为大周为陛下抵御外敌的最佳屏障,扫除敌患于国门之外,这才是北凉该做的事情,讨封只是 为了更加有利的聚集力量,收复冀北,待到冀北平定,陛下自当论功行赏,那时候,北凉要这些便利也是无用了”
小皇帝听后,沉默片刻,然后学着徐州牧吴杰教他的话缓缓开口:“余爱卿所言,甚合朕意。北凉之功,朕心知肚明。然此事关乎国体,还需慎重考虑。朕决定,择日再议此事。”
余文山听闻小皇帝此言,心中暗笑,这小皇帝明显是做不了主的。不过至少皇帝并未直接拒绝,这便留下了转圜的余地。他再次躬身行礼,道:“陛下圣明,臣等静候佳音。”
此时,朝堂之上一片寂静,众臣皆在等待皇帝的下文。然而,就在这微妙的时刻,徐州牧吴杰,现在应该叫国师了,身着华丽官服,头戴高帽,步履稳健地走出列队,打破了沉默。
“陛下,臣有异议。”吴杰的声音响彻朝堂,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小皇帝望向吴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吴杰自扶持小皇帝登基以来,权势日盛,其言行举止,往往能影响朝堂局势。
“吴国师有何异议?”小皇帝问道,尽量保持语调平和。
吴杰躬身行礼,而后直言不讳:“陛下,北凉讨封之事,臣以为不可轻率。需谨防其势力坐大,威胁朝廷。况且,冀北之地,乃我大周领土,收复之事,应由朝廷统一部署,岂能让北凉独自行动?”
余文山闻言,眉头微皱,他深知吴杰此言,实则是对北凉讨封之事的阻挠。然而,他并未立即反驳,而是静待时机。
吴杰话音刚落,太尉孙玉聊便跨前一步,声音沉稳而有力:“吴国师此言差矣。北凉镇守边疆,今北凉讨封,实为增强边防,抵御外敌之举,怎可轻易阻挠?再者,冀北收复,需熟悉地形之师,北凉军无疑是最佳选择。朝廷应给予支持,而非掣肘。臣以为,北凉讨封之事,应尽快议定,以免延误战机,伤及国体。”孙玉聊一番话,句句在理,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一片附和之声。吴杰面色微变,却一时无从反驳,只能暗自咬牙,心中盘算着如何再施阻挠。
小皇帝听后,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他深知吴杰与孙玉聊之间的恩怨,也明白此事关乎朝廷大局。
“吴国师与孙爱聊所言,都有道理。”小皇帝缓缓开口,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北凉王乃朕亲兄,不可不赏。朕意已决,此事择日再议,待朕与群臣共商之后,再做定夺。”
吴杰听后,不由得一怔,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外孙小皇帝一眼,但也只能躬身行礼,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