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啦。”
白珩笑着拍了拍景元的手臂,动作熟稔又亲昵,灵动的双眸上下打量着故人。
臂铠上的狻猊兽首衔着环,腰带上的饕餮纹路在廊灯下反射着微光,身后的玄色披风将身姿衬得愈发挺拔……
“哎呀呀,之前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景元你这身将军服威风凛凛,看着可比那身骁卫服气派多了。”】
【“毕竟人靠衣装马靠鞍。
倘若换白珩你穿上这身将军服,说不定更能英姿飒爽些。”
景元看着老友的笑颜,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忍不住调侃道。】
【“好你个景元,咱听出来了,你这是绕着弯子说咱不够帅气。”
白珩双手叉腰,佯装生气。但话一说出口,自己反倒忍不住先笑出了声。】
【“景元将军,又见面了。”
在两人聊着天的功夫,丹恒也已经走了过来,神色淡漠、声音平静的和景元打了声招呼。】
【“罗浮一别不过三五月,咱们就又见面了,看来罗浮和星穹列车还真是缘分不浅。”
景元朝着丹恒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淡了一些。】
【“如果可以,我倒希望这种需要劳烦将军大驾的缘分,越少越好。”
丹恒微微叹了一声,垂下了眼眸。
去罗浮的时候他没下车,结果半途还是下了,最后打毁灭令使。
来匹诺康尼的时候他也没下车,结果半路还是下了,结果打完毁灭令使打同谐的令使。
下次去别的星球开拓的时候,要不他还是第一时间下车算了?】
【就在丹恒思绪跑远,白珩盯着他们两人无奈叹气的时候,走廊的最远端,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说起来,哈努努先生的狂化是没有了吗?”
三月七的声音遥遥传来,带着几分疑惑。
“我记得星你之前还说哈努努先生控制不了自己,但现在我看他一点控制不了自己的迹象都没有啊?
甚至口吃都没有了!”】
【“对诶,哈努努你怎么回事?”
星后知后觉的声音也从远处传来,带着好奇。】
【“适应了。”
哈努努言简意赅。】
【“那个东西原来是说适应就能适应的吗?”】
【“倒也正常,就像我逐渐适应了星核带给我的爱翻垃圾桶的后遗症一样。”】
【“不要把什么东西都怪在星核身上啊!”】
【聊天间,两拨人马已经渐渐靠近。星抬手,朝着不远处景元打了个招呼。
“景元,我可想死你了。”】
【星身后的三月七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小声道:“星,你什么时候和罗浮的将军这么熟了?”】
【“开玩笑,我和景元可是‘一起扛过枪’的关战友关系。打幻胧打浮烟打诛罗,哪次我没在场。”
星双手叉腰,一副“你懂什么”的表情。
“我和他熟,不是理所应当?”】
【“除了打浮烟我不在,其余两次我也在的好吧。”
三月七斜睨了星一眼,吐槽道。
“要照你这么说,我也算将军的战友。”】
【“对哦,三月你太没存在感了,都忘了你也在了。”
星摸了摸下巴,灵机一动。
“那我下次拉着景元去体验人生四大铁中的其余几个不就好了?同窗是不太可能了,但分赃和嫖呜呜呜!!!”】
【星的话还没说完,三月七就冲了过来,慌忙用手堵住了星的嘴,俏脸通红。
“笨蛋星,不要在罗浮将军面前说这种话啊!真的会引起星际纠纷的!”】
【景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对着众人微微一笑,道:“星穹列车的诸位,好久不见!”】
【瓦尔特朝着景元颔首,沉声道:“景元将军,好久不见。”】
【“敌力角气之时,为万安计,我联盟本应代替星穹列车出面斡旋,不置各位于危险之中。”
景元轻叹一声,脸上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道。
“但公司急于事功,咄咄逼人,提出的条约也苛刻至极。家族的两位则半步不让,宁愿玉石俱焚。
无奈之下,我才联系诸位,想让诸位出面,使双方握手言和。”】
【“好、好多的成语。”
星和三月七晃了晃晕晕乎乎的脑袋,眼睛都变成了蚊香模样。
瓦尔特和姬子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道:“应有之义。
但景元将军,本次谈判,星穹列车只能作为独立的一方势力出现,而不是作为一个说客。”】
【景元沉吟了一会儿,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哈努努,明白了瓦尔特的言外之意。
作为独立的一方势力进场,便意味着星穹列车要在这场谈判中,争取一定的权益。
是为这位哈努努先生和那位已经逝去的米哈伊尔先生吗?
无名客们这个侠义心肠,可真叫人敬佩。
“我明白了。只是公司也是仙舟的盟友,作为调停的中间人,景元不会偏帮任何一方,一定会做到不偏不倚,只站在公理一边。”】
【“感谢景元将军,这便足够了。”瓦尔特回复道。】
【“那各位,里面的几位也等急了,是时候入场了。”
景元看了眼时间,向着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星穹列车一行人朝着会议厅内走去。】
【“可惜,我还想让景元在谈判中偏向我们这边的呢。”
跟在姬子身后的星忽然叹了一口气,一副可惜的模样。】
【“不,景元将军其实是在暗示。”
丹恒走了过来,轻声道。
“只要有理,他就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啊?景元将军是这个意思吗?”
一旁的三月七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道:“我还以为他就是字面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啦,三月。”
白珩笑了笑,小声道:“景元如今毕竟是罗浮的将军,一言一行自然得深思熟虑。现在出征在外,更得谨言慎行。
不然被别人发现破绽,并以此为由攻诘仙舟,那就麻烦了。起码得被联盟高层那群老头子给烦个三五年。”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白珩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耳朵也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