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暗红色的大殿伫立在血炼殿深处,大殿外雕刻着复杂的符文,仿佛有无数血色锁链缠绕其上。大殿内,一片死寂,只有中央一座巨大血池散发出淡淡的腥甜气息,血池边缘的石台上刻满了诡异的符号,符号中隐隐透出微弱的光芒。
那些炼制出一二三品法宝的修士神色忐忑,聚集在血池旁。每个人都被安排在血池周围的石座上,试图从周围冰冷的气息中找寻一丝慰藉。
“这便是我们的住处?”一个身材消瘦的炼气期修士小声问道,语气中满是疑惑。
旁边的修士抬头望着血池,眉头紧锁:“这地方阴森森的,莫非有问题?”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那位负责带路的血炼殿执事面无表情地走到殿门口,冷冷道:“此地乃是你们的修炼之所,好好待着便是。”
说完,他挥袖而去,大殿厚重的石门随之关闭,发出“轰隆”一声闷响,仿佛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众人牢牢困在大殿之中。
众修士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就在这时,大殿四壁突然亮起一道道血色光芒,复杂的阵法纹路缓缓浮现,逐渐蔓延至血池周围。
“这不对劲!”一名修士惊呼,起身想要寻找出路。
然而,刚踏出一步,他的身体便被一道血光笼罩,全身的灵力瞬间消散。
“我的真元……为什么动不了!”那修士的脸色瞬间惨白,惊恐地看向周围。
其他修士见状,纷纷运转体内真元,却发现无论如何努力,真元都被压制得丝毫无法流动。血池中央的水面突然剧烈翻滚,仿佛有无数手掌在池底搅动。
“这是什么地方?!”有人惊恐地大喊。
没有人回答,血池边的符文光芒愈发强烈,池中的血水猛然跃起,化作无数血色锁链,将众修士牢牢缠住。
“救命!放开我!”
“我不想死!”
锁链拖拽着众修士,将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拉入血池之中。惨叫声回荡在大殿内,逐渐被血水的吞噬声淹没。
血炼殿外,一道白色身影缓缓走来,正是霍东来。他神情淡然,双手背负,白衣上金丝龙纹在光影下流转如生。
那名执事站在他身侧,微微躬身,语气恭敬:“霍师兄,这批修士的精血已经被化血阵法炼化,待全部融入血池后,师兄的修为定能更进一步。”
霍东来眉头微挑,目光中带着一丝满意之色:“很好。精血凝练后,不仅能提升修为,还能强化肉身,甚至帮助我突破金丹大圆满,向元婴期迈进。”
执事谄笑道:“霍师兄天资卓绝,争夺圣城圣子的席位,定是手到擒来。”
霍东来微微一笑,语气淡漠:“圣城之争,从来不容弱者。每一步都要踩着无数人的血与魂。”
话音刚落,霍东来猛地挥袖,磅礴的灵力将执事震飞数丈,撞在血池边缘,喷出一口鲜血,神色惊恐地看向霍东来:“霍师兄……为何?”
霍东来冷冷一笑,眼中寒光一闪:“弱者,终究没有存在的必要。”
话毕,他手指轻点,执事的身体被血池中的锁链拉扯而下,瞬间融入池水。
霍东来解开白衣外袍,露出线条分明的身躯,缓步走入血池。池水接触到他的肌肤时,泛起微微的血光,犹如温暖的浪潮,涌入他的体内。
大殿顶端,那颗灰色石头微微震颤,释放出浓郁的魂力,化作一道道黑白光芒,融入霍东来的眉心。
霍东来闭上双眼,面容沉静,体内气息节节攀升。
“这便是强者之道,圣城,我来了。”霍东来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狂傲。他缓缓睁开眼,瞳孔中一抹血光一闪而过。
悟元子在血炼殿走动,发现有人暗中跟踪自己,只是跟踪手法极为高明,他并无法捕捉到此人具体位置。
这一日悟元子静坐洞府,手中捏着一枚灵石,吸纳其中的精纯灵气,自他在选拔中炼出七品血莲法宝后,暗中窥探的目光便从未断绝。
“房间里有人。”金呱道人的声音从聚妖幡传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不过是个金丹中期的小子,还敢藏头露尾。”
悟元子睁开眼,嘴角微微上扬传音道:“我早就感应到了。先不动声色,看看他想干什么。”
房梁上,一名身着黑袍的金丹修士正屏息凝神,双手掐诀施展隐身法。即便如此,他的神魂波动仍无法完全掩盖,犹如隐隐约约的烛光,在悟元子强化神魂的感知下无所遁形。
“这隐身之法倒也高明,但终究不及我的隐龙藏麟功。”悟元子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假装闭目养神。
自修炼白灵传授的强化神魂功法后,他对周围神魂波动的感知更加敏锐,尤其是带有杀意的神魂波动,更是犹如黑夜中的灯火般醒目。
黑袍修士见悟元子毫无察觉,心中轻蔑更甚。他悄然从房梁跃下,缓缓靠近悟元子,神识小心翼翼地扫过他的气海和丹田,试图窥探虚实。
“果然不过是个筑基小辈,连我的气息都捕捉不到。”黑袍修士心中暗想,脸上露出几分讥讽的笑意。
悟元子依旧保持镇定,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他暗暗运转隐龙藏麟功,将自身气息压至极限,令对方更为放松。
黑袍修士试探了一阵,离悟元子不足三尺时,那人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区区筑基期,连我靠近都察觉不到,倒是高看了他。”他心中得意,身形一闪便从房中消失。
片刻后,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悟元子师兄在吗?血炼殿大长老特命我前来,请师兄去天血洞品茶论道。”
悟元子听得这声音,眉头微微一挑,心中冷笑:“果然是刚才那人。”
他缓缓起身,整了整道袍,拉开房门,迎面便见一名血炼殿执事站在门口,满脸恭敬。此人换了一身绣着血纹的执事服,气息倒是掩饰得滴水不漏。
“既是大长老相邀,那便走吧。”悟元子语气淡然,目光却不经意间掠过对方的袖口,心中已然确认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