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云低垂,仿佛要将大地压垮,郑逸站在营帐之中,胜利的余韵尚在心头萦绕,那是历经战火洗礼后短暂的安宁与温馨。朱婉清立在一旁,双眼红肿却难掩深情,恰似春日里含露的桃花,脉脉含情地凝望着他,眼中的眷恋与欣喜仿佛能将人融化。桑慧身姿婀娜,虽未言语,然那温婉的眸光恰似一湾秋水,静静流淌着关切与温柔,不经意间的抬眸浅笑,尽显贤良淑德之态,为这战后的营帐添了几分柔和的光晕。郑逸刚欲开口,似要将那满心的宠溺与深情倾诉,却不想,一名士兵踉跄着冲了进来,营帐内的温馨顿时如被疾风骤扫,戛然而止。
“报——郑公子!后营急变!”士兵跑得面色青紫,大汗淋漓,眼中满是惊恐,仿佛刚从阿鼻地狱逃脱一般。郑逸神色一凛,笑容瞬间凝固,心底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暗忖这莫非是命运的恶意捉弄?前一刻还沉浸在胜利的甘甜之中,此刻却似被卷入了惊涛骇浪,生死未卜。他强压下心头的慌乱,目光如炬,厉声问道:“莫要慌张!细细说来,后营究竟发生何事?”
“后营……遭北元残兵突袭!刘粮草官身负重伤!粮草……也被大量劫掠!”士兵喘着粗气,声音颤抖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好似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郑逸的心坎上。
“什么?!”郑逸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若万千雷霆在脑海中炸响。粮草被劫,这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向他的天灵。没了粮草,军队便如折翼之鸟、断源之水,这仗还如何继续?这局面,简直比兵败如山倒还要凶险万分!朱婉清与桑慧亦是花容失色,方才的喜悦刹那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而深沉的忧虑。营帐内的空气仿若被一层寒霜笼罩,瞬间冷冽刺骨,紧张的气息弥漫开来,好似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众人紧紧困于其中。
“葛元帅何在?王军医又在何处?”郑逸迫使自己迅速冷静下来,此刻慌乱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尽快寻得解决之法,挽回这危如累卵的局面。
“葛元帅已率部赶赴后营!王军医也随之前去了……”士兵的声音愈发微弱,几近于无,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带我去后营!”郑逸当机立断,事已至此,唯有亲自前往,方能探明究竟。他一把揪住士兵,“快!前面带路!”郑逸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在脑海中飞速回溯明初的历史典故,又巧妙结合现代的军事谋略,暗自分析敌军的此番行径:“北元残兵突袭后营,其用心险恶至极,定是妄图通过劫掠粮草来动摇我军军心。想必他们此刻笃定我大军会匆忙回援,从而设下埋伏,以逸待劳。哼,那我便反其道而行之,绕过正面,从侧翼突袭他们的后方。”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在他心中逐渐成形,仿若一颗在黑暗中闪烁的启明星,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他目光如电,扫视了一圈周遭的士兵,声音沉稳而有力,仿若洪钟般响彻四周:“传我命令,挑选五十名精锐之士,务必是身手矫健、反应敏捷、胆识过人之辈,随我一同前往!”
士兵们被郑逸这般突如其来的冷静与果敢所震慑,方才还乱作一团的他们,此刻仿若找到了主心骨,纷纷挺直了腰杆,眼中重燃希望之火。这便是真正的将者风范,即便泰山崩于前,亦能面不改色,瞬间稳住军心,引领众人冲破困境。
“大人,我等遵命!”数名士兵领命而去,须臾间,五十名精锐士兵已集结完毕。他们个个精神抖擞,手持利刃,眼神坚毅如钢,恰似一柄柄即将出鞘的绝世宝剑,寒光闪烁,蓄势待发,只待郑逸一声令下,便会如猛虎扑食般冲向敌人,给予其致命一击。
郑逸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展开部署:“尔等听好了,如今形势危急万分,我军粮草被劫,大军若贸然回援,必会引起敌人警觉。故而我们切不可打草惊蛇,此番我们便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已洞悉敌军心思,他们此刻定在静候我大军入瓮,我们则绕道其后方,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切记,我们的目标是将损失降至最低,同时给予敌人最大程度的杀伤!”
“大人,您指哪我们打哪!”士兵们异口同声地应道,声如洪钟,气势磅礴,那坚定的神情仿佛在向郑逸宣誓,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郑逸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满满的笑容:“我将率尔等绕过正面战场,从侧翼迂回包抄,突袭敌军后方,让他们尝尝被算计的滋味!”
在郑逸的引领下,这支小队仿若暗夜幽灵,悄无声息地撤离了主战场,向着北元残兵的后方迂回而去。他们宛如潜伏于暗处的猎豹,屏气敛息,每一步都轻盈而稳健,只等那最佳的捕猎时机。沿途杂草丛生,怪石嶙峋,郑逸不时抬手示意众人停下,凭借着敏锐的听觉与多年的战场经验,判断着周围的动静,生怕中了敌人的埋伏。
此时,北元残兵正沉浸在劫掠粮草的得意之中,那刺耳的笑声在空旷的营地中回荡,仿若在宣告他们即将到来的胜利。他们以为自己的计谋天衣无缝,却不知郑逸已悄然带着死亡的阴影向他们逼近。
就在这时,郑逸猛地大手一挥,五十名精锐士兵仿若猛虎出闸,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利刃划破空气,发出“嘶嘶”的声响,恰似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耀眼而致命。北元士兵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晕头转向,顿时乱成一团。
“敌袭!”惊恐的呼喊声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方才还嚣张跋扈的氛围仿若被一阵狂风席卷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慌乱与无序。
郑逸屹立于队伍的最前列,手持长剑,目光冷峻如冰。他凝视着眼前乱作一锅粥的北元士兵,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这不过是个开始罢了。突然,郑逸眼神一凛,仿若发现了什么端倪,他再次猛地挥手,轻声却又不容置疑地说道:“等等……”
郑逸一声令下,五十名精锐仿若离弦之箭,瞬间冲入敌阵。郑逸手中长剑一抖,剑影仿若一道银色的闪电,以一个刁钻至极的角度直刺向敌军中最为凶悍的头目。那头目瞪大双眼,尚未反应过来,长剑已洞穿其咽喉,鲜血飞溅而出,洒在郑逸的脸上,他却仿若未觉,眼神中只有冷酷与决绝。郑逸顺势一个潇洒的回旋,剑之所及,又有数名北元士兵惨叫着倒下。他仰天长啸:“这便是冒犯我军的下场!”刹那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北元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方才还嚣张的气焰仿若被一盆冷水浇灭,只剩下惊恐的哀嚎。
“兄弟们,冲啊!杀光这些蛮子!”一名明军士兵高举战刀,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勇猛无畏地呐喊着,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砍瓜切菜,不过如此!”另一名士兵身形矫健,轻松避开敌人的攻击,反手一刀,干净利落地将对方砍翻在地,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
战斗场面异常惨烈,刀剑碰撞的铿锵声、士兵的怒吼声、伤者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谱写出一曲血腥而残酷的战场悲歌。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仿若在诉说着战争的无情与残酷。
在战斗最为激烈的时刻,郑逸单枪匹马冲入敌军最为密集的阵中,周围的明军士兵皆为他捏了一把冷汗,他却仿若闲庭信步般在敌军阵中划出一个圆形的安全区域。只见他手中长剑舞动得密不透风,仿若一道银色的屏障,敌军但凡靠近者,皆被其斩杀于剑下。这个圆形区域仿若一个死亡的漩涡,而郑逸宛如战神附体,屹立于中心,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他的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千钧之力,每一次转身,都避开了敌人的致命一击,仿若与这血腥的战场融为一体,又超脱于其上,掌控着生死的节奏。
郑逸身先士卒,手中的长剑仿若灵动的游龙,每一次挥舞都似收割生命的死神镰刀。他身姿矫健敏捷,在敌阵中穿梭自如,仿若入无人之境。
“就这?就这?北元就这点能耐?”郑逸一边激战,一边还不忘出口嘲讽几句,这战场嘴炮的功夫,也是一绝。他的声音在喊杀声中清晰可闻,仿若一道利刃,直直地刺向敌人的心脏,让北元士兵的士气愈发低落。
北元士兵虽人数相当,但明军个个奋勇争先、英勇善战,再加上郑逸的卓越指挥,战局逐渐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北元士兵的士气仿若泄了气的皮球,逐渐低落,最终开始溃不成军。
“撤!快撤!”一名北元士兵惊恐地嘶喊着,带头狼狈逃窜。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第三个……很快,北元士兵仿若丧家之犬,四散奔逃,消失在夜色之中。
郑逸傲立在粮草堆前,仿若一座巍峨耸立的高山,坚不可摧,守护着身后的粮草。他望着那溃逃的北元士兵,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就这点本事,也敢来偷袭?还是趁早回家抱孩子去吧!他的衣衫已被鲜血染红,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但那屹立不倒的身姿,却成为了明军士兵心中的信仰。
明军士兵们欢呼雀跃,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大人威武!”的呼喊声仿若滚滚雷声,响彻云霄,在这夜色中久久回荡,仿若在诉说着郑逸的英勇与智慧,以及明军的无畏与荣耀。
后营的紧张氛围仿若被一阵春风吹散,取而代之的是胜利的喜悦与欢腾。士兵们围绕着郑逸,眼中满是崇敬与感激,他们知道,若不是郑逸的英明决策与英勇作战,今日之局,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就在众人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一名探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脸色煞白如纸,声音颤抖得仿若风中残叶:“报……报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