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闻言一惊,这王守仁可真厉害,是第一个看出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一旁的任盈盈和仪琳闻言俱是一惊,她们之前听张无忌说过不属于这个世界,但她们都理解的有些偏差。
“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来曰宙,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心外无物,心外无事,心外无理。”王守仁吟道。
张无忌和任盈盈、仪琳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这王守仁说的这些充满玄机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张无忌对王守仁问道:“我如何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
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王守仁又吟道。
张无忌还是不能理解,王守仁接着指着路边一树梨花道:“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心者身下主宰,目虽视而所以视者,心也;耳虽听而所以听者,心也;口与四肢虽言动而所以言动者,心也。
心即‘我的灵明’,我的灵明便是天地鬼神的主宰,离却我的灵明,便没有天地鬼神万物了。”
张无忌渐渐有些听懂了,他体会到王守仁说的“心”说跟禅宗的即心即佛说非常相似, 他义父金毛狮王谢逊也给他讲过一些佛理,听这个“我心即宇宙”他便有些开了窍。
王守仁见张无忌有些开悟,便不再言语启发,他的这一套理论乃是天人合一的佛道儒集大成者的思想,后人称“可谓‘震霆启寐,烈耀破迷’,自孔孟以来,未有若此深切着明者也!”
张无忌拜谢王守仁,他已经感觉到这王守仁的一席话暗含诸多哲理,自己好好参悟,说不定便可以摆脱心灵桎梏,将这副身体还给令狐冲。
王守仁却对张无忌说道:“我看令狐教主武艺惊人,在下有个请求,希望令狐教主答应。”
张无忌闻言有些惊诧,但他天性喜欢助人,便说道:“但说无妨!”
“我看令狐教主武艺超群,在下虽会些武艺,但却不是所长,不知令狐教主能否指教一下,在下将要赴任赣州,那里民风彪悍,颇多匪类,在下若是得令狐教主点拨几招,当可以有所受益!”王守仁请求道。
张无忌微笑着点头,这样的请求不算什么,他还以为王守仁要让他护送他去赣州赴任呢。
一行人当即回到客栈,王守仁也要了一间客房。
任盈盈将张无忌拉到外面,跃上屋顶,然后质问道:“你说的不属于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无忌还没有回答,忽听得一阵轻响,二人回头一看,只见仪琳也跟了过来,跃上了屋顶。
她怔怔的看着张无忌,似乎也想问张无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无忌心想:“该来的总会来的,她们总会知道的。”
于是他开口道:“我不是令狐冲。”
“啥?”、“你说什么?”二女闻言大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知道了,你叫曾阿牛,那不是你的化名吗?”任盈盈问道。
张无忌正色道:“我真名叫做……”他正准备说出自己的名字,他忽然嘴巴张不开,无法讲出自己的名字,甚至说不出话来,接着他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然后头脑一片空白,晕倒了过去。
……
令狐冲睁开眼睛,发现两个美貌女子正关切的看着自己,他不由得有些惊讶,于是出声问道:“两位鲜亮的女娃,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在这里?”
只见这两名女子诧异的看着他,然后其中一个少女问道:“你刚才晕倒了,脑子也摔坏了?你说你真名是谁?”
“我?我是令狐冲啊?华山派大弟子,你们两个是谁?莫不是女强盗?”令狐冲问道,然后又笑道:“肯定不是女强盗,哪儿有这么美得女强盗?”
“看来你脑子还是摔坏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华山派大弟子了,你是恒山派掌门,日月神教教主。”刚才那女子说道。
“什么!?”令狐冲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他忽然一愣,感觉体内真气汹涌澎湃,比自己之前的内力多了十倍还有余,不由得更是惊异。
“令狐掌门,你之前说你得了离魂症,看来是真的,你还记得我们在衡山城与田伯光争斗吗?”另外一个少女对他问道。
令狐冲点点头,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然后问道:“你……你是仪琳师妹?”
仪琳点头微笑,然后对旁边的少女说道:“任大小姐,看来令狐掌门并不是头脑摔坏了,只是离魂症发作了。”
令狐冲突然摸了摸脑门,然后脑海中闪过一段话:“心者身下主宰,目虽视而所以视者,心也;耳虽听而所以听者,心也;口与四肢虽言动而所以言动者,心也。
心即‘我的灵明’,我的灵明便是天地鬼神的主宰,离却我的灵明,便没有天地鬼神万物了。”
他怅然说道:“看来我确实是得了离魂症!”
二女闻言松了一口气,她们已经将他刚才的所做所为归结为离魂症,所以那个王守仁才会说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当晚各自回去休息,第二天早上起来,令狐冲发现有个叫王守仁的过来找他,说要向他请教学习武艺。
他有些诧异,但觉得这王守仁非常有趣,学识渊博,于是教了他一些修习内功的方法,对于王守仁来说,学会了这些便如虎添翼,够用了。
他在彰德府待了几天,知道了那个任大小姐居然是日月神教任我行之女任盈盈,他除了教授王守仁外,还询问了仪琳和任盈盈一些江湖之事。
“令狐教主气色不错!”王守仁跟他告辞的时候对他神秘兮兮的说道。
令狐冲感觉对方说话大有深意,但他无心深究,因为他已经从任盈盈和仪琳口中得知,小师妹岳灵珊后来和福威镖局的少公子林平之好上了,虽然后来林平之离开了,但闻言小师妹移情别恋,还是让他着实心痛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好久,一觉醒来江湖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跟着他的任盈盈与仪琳师妹,好像在此期间和他关系密切,与他建立了非同一般的关系。
这一切都需要让他花些时间来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