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闲师太给“仪信”剃度,又送给“他”一件缁衣,仪信拜师完毕,换了僧袍,戴了一顶尼姑帽,随着张无忌回恒山。
时间有些晚了,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张无忌要了两个房间,他和田伯光一人一间。
掌柜的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他,他也懒得解释,也无法解释,正常人谁会带着一个尼姑住店呢?更何况这个尼姑实际上不是一个女子,也不是一个男子。
二人歇了一夜,吃了早饭,张无忌和田伯光继续上路,路过黑木崖,张无忌对田伯光说道:“咱们去上面看看!”
“那上面可是魔教总坛,我们两个恒山派的,怕是上去了不太好吧?”田伯光说道。
“现在任我行已经重登教主之位,我们看看他是不是要整顿日月神教,若是如此,武林倒是可以和平一段时间,少了许多无谓的争斗。”张无忌说道。
田伯光不再说什么,二人来到一条狭窄的石道前,早有魔教教众上前阻拦。
“来者何人?此处外人不得擅入,违者杀无赦!”一名身着黑色衣服的守卫喝道。
“在下恒山派令狐冲,欲上黑木崖找任教主和向右使,麻烦通报一下。”张无忌客气道。
“阁下就是恒山派掌门令狐冲?!失礼失礼!请问阁下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曾阿牛?”一名教众一听张无忌亮出名号,立刻态度变得极为恭敬。
张无忌点头,那名教众拱手道:“任教主吩咐若是遇见恒山派掌门,务必将其请上山,还请稍等,我去禀告一声!”
这名教众转身向山道上走去,过不多时,他又折回来,将张无忌二人引了过去。
一路上到处都有人把守,他们渐渐上了山,经过了三条山道,领路的教众也换了一个人,三个人来到一处水滩,那名教众射出一支响箭,不多时,对面摇过来一条小船。
张无忌小时候听义父谢逊讲过水浒的故事,那八百里水泊梁山里面也是这样,上山的好汉来到梁山水泊,引路人射出一支响箭,芦苇丛荡出一艘船来,将前来投奔的英雄好汉给接走。
他在心里想着,任我行他们若不是找到内应,估计是很难攻上黑木崖的,光是这陡峭的山道和这个水滩就很难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过去。
那带路的教众回去,船夫将张无忌和田伯光渡到了对岸。
二人下了船,山势越发陡峭,张无忌越发觉得东方不败是真的视教主之位为粪土,一心爱红装,否则他只要随便派一队人马守住要紧位置,任我行他们是很难攻上黑木崖的。
又有一个人领着二人到了总坛,只见任盈盈正坐在一张松软的虎皮椅子上等着张无忌。
本来满脸笑意的任盈盈站起身来迎接张无忌,忽然目光注视着张无忌身后的田伯光,然后略微有些不悦的问道:“她是……?”
张无忌立刻介绍道:“他是刚入门的弟子,法号‘仪信’。”
“刚入门?你对她很器重啊?!刚入门就带着她上黑木崖?”任盈盈板着脸问道。
张无忌恍然大悟,原来任盈盈是见他带了一个尼姑上来,有些不高兴了。
他只觉得非常好笑,这任盈盈吃仪琳的醋还说的过去,但是吃田伯光的醋就有些让他哭笑不得了。
他附在任盈盈耳旁,低声说了几句话,任盈盈突然眼睛瞪得老大,目瞪口呆的看着田伯光。
她不由得开口对田伯光问道:“仪信,你未出家之前俗家名字叫什么?”
田伯光躬身说道:“阿弥陀佛,贫尼以前叫田伯光,江湖人称‘万里独行侠’。”
任盈盈依旧满眼狐疑,她看了看张无忌,张无忌笑着点了点头。
田伯光见状又说道:“令狐掌门是在下的师叔,贫尼以前作恶多端,得令狐掌门师叔的点化,现在已经拜定闲师太为师,皈依佛门了。
令狐掌门师叔乃是医绝圣手,得知在下后半生想以女子的身份赎罪,便施术将在下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圣姑请不用惊讶。”
任盈盈又看了一眼张无忌,张无忌又点了点头。
“你……你会的挺多的啊!”任盈盈实在是太过惊讶,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张无忌说道:“这不是我的杰作,是我跟平一指大夫学的,也是我们二人合作的成果。”
“两个人都是有些古怪,你这次是专门来看我的?”任盈盈解开心结,展颜笑问道。
“嗯,路过,想看看你们怎么样了?我在下面听说你们成功了。”张无忌说道。
“路过?不是专门来的啊?”任盈盈哼了一声。
“你爹爹刚刚夺得教主之位,百废俱兴,我想你们肯定忙的不得了,所以还是犹豫了一下才决定上来看看的。”张无忌说道。
“你只要有心来看我,我不管多忙都会来见你的。”任盈盈幽幽的说道。
她吩咐一声,银铃声响起,数个大竹篓从上面用绳子垂了下来,原来这黑木崖极为高耸,从这里上去还需要乘坐竹篓,用人力推动旋转绞盘,竹篓方能升降。
三人进入竹篓,渐渐上升,最后又换了三个竹篓,原来一共有三道绞盘。
张无忌心想:“这黑木崖这么高,任我行他们原来要是强攻,可是不太可能。东方不败果然是一心只想他的莲弟,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典型了。”
他们好不容易到达崖顶,张无忌看到一座巨大的汉白玉牌楼,上面有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泽被苍生。
“泽被苍生?”张无忌心想,“这到底是谁做的?东方不败还是杨莲亭?”
应该不是东方不败,他修炼葵花宝典后入了迷,不理教中事务,都是杨莲亭搞得这一套。
这杨莲亭还真有可能是皇宫里当过差的,一般江湖草莽哪儿会儿想着什么‘泽被苍生’,哪有儿这么大的抱负?只有皇帝才会这样标榜自己。”
从门牌楼向前是一条笔直的石板路,任盈盈领着二人向前,只见前面是个大厅,外面站着手持刀剑的守卫,像极了戏台上演的皇宫侍卫守卫皇城的情形。
从大厅走出来一个手长脚长的老者,目光极为有神,正是之前围攻过恒山派的那个“雕侠”上官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