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见这四百来个人依旧围着他们两个人,若是源源不断的车轮战,时间长了,他们两个耗也被耗死了。
于是他纵身抢到那使盾牌的人左侧,劈手夺过那个人的盾牌,然后对向问天说道:“突围!”
向问天会意,当即猛然甩开手中铁链,缠住了其中一个使剑的人的长剑,猛的一拉,将这人的长剑挣脱在地,然后突然转身向魔教和正派中间的空当跑去。
“快追!向问天跑了!”数十人一起喊道,然后向向问天围追堵截起来。
那魔教中人被张无忌夺了盾牌,愣了一下,右手挥刀向张无忌砍去,张无忌挥剑割破他的手腕,也向魔教和正派中间的空当跑去。
向问天见人群渐渐合围,魔教和正派好像也打成了某种默契,互相靠近,填补了中间的那个空当,心中不由得暗暗着急。
却见张无忌身影从他身旁闪过,窜到了他的前头,将盾牌挡在身前,像蛮牛一样的向人群中冲了过去。
“挡住他!”人群中有人大喊,人们纷纷合拢一处,组成人墙,更是把兵器尤其是一些长兵器放置于身前,防止张无忌的冲撞。
却见张无忌将长剑入鞘,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运起内力将纸包抛向人群,大喝一声:“毒药来了!”
纸包绕开,白色粉末在空中飘荡,人群顿时大乱,四散奔逃,张无忌一马当先,如狼入羊群,又如一头奔跑的雄狮,撞开了身前仍然没有躲避的数人,这几个人顿时被他撞飞。
向问天精神一震,这少年力气大的惊人,看着身材也不是很健壮,竟然可以轻松将挡在他身前的一堆人给撞开。
他跟在张无忌身后,挥拳踢脚,将人群中想要对他们偷袭的人踢飞打翻,二人自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竟然冲出了包围圈。
“这小子骗人!这粉末没毒!大家快追!”有人意识过来好像被张无忌耍了,怒声喊道。
“妈的,这小子真他妈滑头,看着一副书生样子,老实巴交的,净干些投机取巧的事儿!”有人骂道。
所有人都向张无忌和向问天追去,他们现在对张无忌恼恨至极,觉得张无忌扮猪吃老虎,将他们都给耍了。
忽然,这群人追着追着,有几个人突然腿一软,倒在了地上。之前喊着追人的那个人感觉头一阵眩晕,脚步虚浮,视线开始模糊,然后晕倒在地上。
“这粉末有毒!”有人惊叫道。
又有数十人跑着跑着,晕倒在地上,他们终于明白,这包粉末并不是骗人的,只不过不知道是毒药还是迷药。
“这少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人难以捉摸,但好像说的话都是真话!”这些人心中想到,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这少年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他内力深厚,剑法高超,一手武功五花八门,好像会医术,还会用毒或者迷药,整个人看着真诚又软弱无力,但偏偏好像什么事情都能说到做到。
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个人简直比向问天还要神秘难测!
所以,他们放慢了脚步,生怕一不留心就着了张无忌的道。
但他们也不散开,只是远远的跟着两个人,只要二人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即可。
张无忌将盾牌扔了,向问天对他说道:“小兄弟,我们上山去!”
说完,向问天施展轻功向远处的一座山峰奔去,张无忌也施展身手跟他疾奔,二人轻功俱佳,将后面追赶他们的人甩开一大截。
眼见后面的人已经没了踪影,二人也来到了山脚下一处空地,向问天停了下来,招呼张无忌休息一下。
“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今日要不是小兄弟出手相助,向某可不一定脱得了身!”向问天说道。
他心高气傲,自觉就算没有张无忌相助,也可以冲出重围逃跑,但内心深处又隐隐觉得好像很难逃出来。
“在下曾阿牛,只是觉得这么多人对付一个人有些不公平,你又被绑着铁链,他们有些胜之不武了。”张无忌说道,他既不想说自己是令狐冲,又不能说自己是张无忌,干脆自称曾阿牛。
“曾老弟功夫可俊得很呐!那药丸也不错,老弟武功又高,解毒的本事也是一流的,没想到江湖中出了老弟这样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向问天赞叹道。
“向前辈是日月神教中人?”张无忌问道。
“对啊,我原是日月神教光明右使。”向问天抬起头看着天空说道,目光中闪过一丝悲慨之色。
“日月神教可有个姓任的姑娘?是原来教主的女儿,叫什么‘圣姑’来着?”张无忌问道。
向问天一愣,然后看着张无忌问道:“你怎么知道?”
“几个月前她被少林派方证大师和嵩山派的乐厚抓走了,刚才我和嵩山派乐厚交手,他说任姑娘被抓在了少林寺。”张无忌解释道。
“盈盈在少林寺?嘿嘿,方证大师是得道高僧,盈盈在少林寺暂时倒是没有什么危险,你认识盈盈?”向问天笑了两声,对张无忌问道。
“几个月前她被少林派方生大师追击,我助了她一臂之力,后来方证大师找到了我们,我当时打不过方证大师,所以任姑娘被抓走了。”张无忌说道,他现在知道那个姑娘叫任盈盈了。
“你和方证交手了?而且听曾兄弟话里的意思,你当时打不过方证,过了这几个月就可以打败他了?”向问天倒不担心任盈盈被少林派抓走这件事,反而对张无忌这轻描淡写的话给震惊了。
方证大师乃是当世一只手数得过来的高手,能够与方证大师交手的人最起码也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他认为就连自己以前的老教主任我行都不一定是方证大师的对手。
这少年竟然与方证大师交过手,而且直言“当时打不过”方证大师,语气中满是不服气,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狂妄自大的年轻人。
“现在我也不一定打得过他,但也不一定会败。”张无忌淡淡的说道。
向问天笑了,他觉得自己号称“天王老子”已经够狂了,但跟面前这年轻人相比,好像自己还是太谦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