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吉斯小队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与资料,也得到很多忠告,以科罗纳多最为诚恳:
“经营什么品种,可以慢慢选。给你们一个忠告,最好找一家印第安部落合作。你们要明白,管理印第安奴隶,与周围的印第安部落打交道,都很麻烦;如果有印第安合伙人,这些麻烦迎刃而解。他们有他们的方法,与我们不同。
“再给你们一个忠告,最好找一位传教士作为合作伙伴。身份认同,非同小可;没有传教士,很难成功。 “
众人都不懂“身份认同“什么意思,但也没好意思问。回到虎头部落,哈吉斯代表小队,第一时间找虎头酋长、鳄鱼尾祭司加盟:
“虎头、鳄鱼尾,想不想合伙开庄园?“
虎头惊讶、窃喜,问到:
“我知道你们西班牙人的庄园,想肯定是想,问题是,怎么合伙?“
哈吉斯小队没有商量过如何合伙,既然虎头提及,便开始讨论。你一言,我一语,综合印第安部落及西班牙习惯,商量出初步的合伙方法。鳄鱼尾问道:
“你们所说的契约,算数吗?“
格雷特回答道:
“我们与你们部落的契约,以及庄园与高利贷的契约,都不经过总督府认定,属于私底下的君子协定。如果赔了,大家共担风险;如果成功了,我可以保证,我、我们与你们部落的契约,一定算数。“
仅仅过了一个晚上,虎头与鳄鱼尾便答应了小队的邀请,而且,非常不客气地提出了很多具体要求。定好合伙人条款之后,海内斯又想起了格雷特,问道:
“格雷特,条件都满意吗?”
格雷特笑着回答道:
“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合伙吧!”
平常不怎么说话的达哈德,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说道:
“我倒是觉得,还清贷款之后,咱们一人建一座庄园,那才是真正的贵族老爷派头!”
众人均赞成达哈德的说法,唯独虎头与鳄鱼尾不那么自在。很显然,合伙然后散伙单干的做法,对虎头部落不利。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后话;现在的重点是,如何尽快建起哈吉斯庄园,如何尽快赚钱。
毫不意外,赛米斯·吉塔教士经过一番扭捏之后,也答应了合伙邀请,并主持了哈吉斯庄园与艾斯比诺拉银行的贷款协议。不经过总督府公正,并不意味着不需要公正;吉塔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教士做公证人,在我主的见证之下,双方签署协议。
哈吉斯小队都不识字,而鳄鱼尾认识的阿兹特克文字没有用;所谓的协议,都是吉塔过目;所谓的签字,都是按手印。
有了钱,有了合伙人,剩下两大问题,经营什么,土地在哪里?讨论的结果是,先不确定主业,能种能养的都经营;印第安的玉米、土豆、棉花、辣椒、可可等自不必说,小麦、大麦、橄榄、葡萄、梨、桃、苹果、橘子、枣、无花果、核桃等也要种,马、牛、羊、猪、鸡等家禽家畜,也要养。
赛米斯·吉塔:
“各位先生,一条河谷,才能满足庄园的要求!“
众人都为吉塔的大气惊倒,达哈德弱弱地问道:
“吉塔神父,多大的河谷?”
众人这才齐声问道:
“对啊,多大的河谷?”
赛米斯·吉塔:
“墨西哥四周都是大山,终年积雪不化;那么多河流,随便找一条就可以。你们大概也知道,农牧产品对气候的要求多样;比如羊,就需要寒冷天气。”
格雷特:
“是啊,是啊,我就说嘛,这么热的天气,怎么养羊!”
鳄鱼尾叹气道:
“你们可能没有留意,这里的人口一直减少,所以土地好寻人难找。”
塞米斯·吉塔:
“这不是问题,庄园、部落可以买奴隶补充人口。”
哈吉斯:
“神父,不是不允许蓄奴吗?”
塞米斯·吉塔面带慈悲,说道:
“奴隶非人,我们购买,才能让他们脱离苦海,成为真正的人。”
经过一番查询及考察,在格雷特的坚持之下,选定特奥蒂瓦坎遗迹东北的一条河谷。河谷中有五个部落,组成部落联盟,约三百人。吉塔、哈吉斯、虎头、鳄鱼尾出面,费尽口舌,才说通了其中四个部落,联盟大酋长、大祭司怎么都不同意。
无奈之下,双方约定,按西班牙规矩决斗,以胜负决定去留。格雷特一人出战,击败大酋长与大祭司,为庄园赢得河谷主导权。大酋长、大祭司还是不愿加入,带着本部五十多人,离开河谷,另寻栖息地。
河谷很大,需要很多年才能完全开发;按吉塔的估计,最少需要五千人。现在的五个部落三百来人,仅仅是开始,实际的贷款按进度借贷,不需要一次性到位。
艾斯比诺拉家族的贷款并不是现金,全是物资,如武器、铠甲、马,以及粮食、种子、牲畜等。贷款物资的价格,比市价便宜很多;无论怎么算,都无利可图。赛米斯·吉塔解释道:
“他们的货物不用交税,是走私货。”
哈吉斯小队以工匠、农夫为主,探险时没有大用,如今组建庄园,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干一番大事业。临到讨论庄园的具体事务,才发现,自己那点经历、经验,根本没用。
赛米斯·吉塔神父三十多岁,大哈吉斯队员十多岁;出人意料的是,吉塔对庄园了如指掌,不知不觉中,主导了庄园的话语权。
吉塔将庄园分为几个层级,哈吉斯小队及各部落酋长、祭司为贵族。五个部落合并为虎头部落,虎头为酋长,鳄鱼尾为祭司,四部落酋长、祭司改为部落长老。
鳄鱼尾与其他四位祭司皈依教会,随吉塔侍奉我主,传播主的荣耀。部落族人为自由人,买来的奴隶暂时定为奴隶,视其贡献,可以擢升为自由人。
庄园命名为哈吉斯公社,按照阿兹特克人的习惯管理,土地为庄园公有,分配给每个自由人及奴隶家庭使用,三年轮换一次。
赛米斯·吉塔的口头禅是:
“我主面前,人人平等。能赚钱,绝不用鞭子!”
自由民及奴隶很认可这句话,而诸贵族大惑不解,由最小的达哈德出言询问:
“吉塔神父,据我们了解,别人家的庄园都是靠鞭子维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