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神迹、第三方力量,出乎所有人预料;尽管昊美城反应迅速,还是晚了一步。
无敌的维斯高斯人精骑马踏昊美城,击溃所有反抗力量,控制全城。雷克部署了必要的警戒部队之外,传令所有族人进城,大掠三日。
格雷特帅攻城战士退回大营休整,没有参与后续战斗。雷克与诸议员安排好城内之事后,同样回到大营坐镇,为族人警戒。
远在昊美山脉东北的皇帝,受万人维斯高斯人精骑牵制,龟缩在若维那城,不敢出城半步,更不用提派兵前去营救昊美城,整个西昊美帝国处于失控的边缘。
这时候,雷克这才告诉诸议员一些内幕:派人策反昊美城内的奴隶暴动,夺取武器,袭杀守军,协助大军打开城门。雷克没有提及详细过程,格雷特大概猜到谁人所为。
劫掠三日之后,雷克带大军迅速撤回库塔阿比斯地区。雷克曾经给议会解释,为什么不能占领昊美城:
“以前我们是穷人,没人愿意同我们开战,出力不讨好。劫掠昊美城之后,我们变成富人;如果占据昊美城,将成为天下最大的大肥羊,会被所有势力连和攻击。城里的贵族、平民痛恨我们,一定会协助外人打开城门,我们没能力防守昊美城。”
暴动的奴隶携带家眷亲友,加入维斯高斯人部落;大小首领,无论肤色,均号称维斯高斯人。格雷特猜测,他们中的一部分是加盟昊美城的吉玛尼人后裔;因为生计问题,长期处于底层;在赛米斯·吉塔助祭等人的诱惑下,组织、参与暴动。其中也有不少吉塔的昊美人同学、好友,同样携带家人加入维斯高斯人部落。雷克给予他们什么承诺?
所有族人都清楚坐吃山空的道理,如此劫掠,绝对不是长久之计。此时此刻,部落已达劫掠巅峰,不可能再有这么好的机会,必须马上找寻新家园,像昊美贵族一样,过安稳的日子。到哪里定居,成为族人争论的焦点。
有议员提议道:
“打回特瑞斯行省。”
有议员否定道:
“东昊美帝国因祸得福,被大肆劫掠之后,各方势力与皇帝达成共识,共同守护领土不被蹂躏。为此,东昊美帝国耗资亿万,重修蓝色河堡垒群,即便汉那帝国,轻易也不敢进入,何况我们小小的维斯高斯?”
一众议员提出很多方案,总会有人提出无可辩驳的理由否定。雷克提议攻占麦德特瑞尼奥海南部陆地,远离东、西昊美帝国,远离汉那帝国。看得出,雷克对汉那人有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格雷特特别厌恶这个方案,因为身体不适应那里的高温气候。按照格雷特的身体,寒冷、干燥的天气有益于身体、神力。
少壮派没有给其他议员发表意见的机会,纷纷拍手、举手,赞同雷克的提议。如今的雷克被世人称为雷克大帝,不再是以前哪个可以随意践踏的雷克酋长;一言一行,自带无可争辩的威仪。
怎么办呢?格雷特与诸议员通过目光交换意见,不是无可奈何,就是无可无不可;无人出声反对,格雷特也没有开口。雷克大帝没有关注众人的情绪,也许根本不在意众人的意见,轻声说道:
“先这么定,具体细节,再找时间讨论!”
几天之后,雷克大帝暴病身亡,雷克家族严密封锁消息,诸议员并不清楚其中详情。格雷特疑惑:雷克觉醒了神力,就战力而言,级别不会低,怎么可能被人刺杀、下毒?
谣言四起,各种怪诞说法,在部落内传播,演变为三大类:其一,昊美贵族、昊美皇帝买凶杀人;其二,因为权力之争,有议员出手谋杀大帝,格雷特便是其中之一;其三,雷克家人所为。
格雷特忧虑,任由谣言这么传播下去,一定会出现难以预料的结果;严重的话,可能造成部落分裂,怎么办?
格雷特宴请维提及联盟小族长,心里惆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绕着篝火,走过一圈又一圈。走着走着,高兴起来,忍不住哈哈大笑,随即陷入无尽忧郁。族人早已习惯格雷特的古怪脾气,见怪不怪,任其发疯。格雷特表情严肃,一边走一边问道:
“听到有关我的传言了吗?”
众小族长点头认可,表情各异;少数人茫然不知所以,大部分人会心一笑:肯定是你所为,做维斯高斯人裁决者的感觉很好吧!
格雷特忍不住笑起来,似乎印证了这部分人的想法;转眼间,格雷特又满脸忧虑。
英达尔似乎听出了什么,侧耳倾听,突然喊叫道:
“那些人真坏,格雷特议员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也不会去做!”
诸族长不敢开口反驳,都盯着英达尔看,意思很明确:为什么不是?
英达尔继续喊叫道:
“不要说话,仔细听!”
众人均侧耳倾听,斯登跳起来说道:
“你们听到格雷特议员的脚步声了吗?”
英达尔很开心,说道:
“格雷特议员力气大、脚步重,怎么可能靠近别人的帐篷、房屋而不被发现?”
格雷特很开心,笑着说道:
“还是英达尔聪明,部落裁决者有什么好?从阿德奈瑞克大首领开始,那么多首领不明不白死去,你们还不明白?英达尔,你去找维提主祭,看看怎么处理,不能让谣言就这么传下去;不然的话,一定会闹出大事,咱们维斯高斯人部落肯定完蛋!”
维提与英达尔没有正面辟谣,以传闻对付谣言,派出一批教职及族人,私下传播格雷特议员不会做、不可能做的道理。几天之后,关于格雷特及数位议员的谣言消失;族人认定,是雷克大帝的亲卫或者家人所为,外人不可能有机会。
雷克去世,维斯高斯人部落还要生存下去;形形色色的人物,前来试探格雷特的想法,确认格雷特的选择:有意成为裁决者,还是倾向于某人。格雷特愁容满面,总是回答道:
“万能的神不会抛弃维斯高斯人,一定会给予我们必要的启示!”
听到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多数打探的人都会露出心领神会的微笑。雷克的弟弟多尔夫听过之后,反问到:
“格雷特叔叔,神的指引,您的意思是?”
格雷特摸摸脑袋,不明就里,高兴地说道:
“别瞎猜,我什么都没说!”
多尔夫笑了起来,说道:
“明白!明白!您什么都没说,当然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