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凛冽,孤星冷照。
苏长安站在街头,手里捏着那块黑色腰牌,指尖冰凉,心里一片荒凉。
他低头看着令牌上的“斩妖司”二字,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最终深吸了一口气。
——居然强行抓壮丁?!
他抬头,看着夜色下的京城繁华,酒楼依旧灯火通明,街道上人声鼎沸,烟火味扑面而来。
“还愣着做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耐,语气不疾不徐,却自带某种难以抗拒的压迫感。
苏长安回头。
街巷尽头,灯火微微摇曳,一道修长的身影静静立在那里。
那人身穿黑色飞鱼服,腰悬长刀,袖口绣着深金色的流云纹,随夜风微微拂动,整个人犹如一柄未出鞘的刀,凌厉而沉静。
刀鞘乌黑如墨,金色刀饰勾勒着繁复的镇妖符文,寒意隐隐。
青年面容冷峻,剑眉斜入鬓角,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眼神犀利,黑眸深沉如夜色,毫无波澜。
只是站在那里,便自带某种上位者的强势,让人下意识忽略了他的年纪。
苏长安对上他的眼神,心中警铃大作。
——这人不好惹!
许夜寒缓步走来,脚步轻盈无声,目光冷淡:
“走吧。”
苏长安下意识后退半步,本能抗拒:“去哪?”
许夜寒似笑非笑,语气淡漠:
“斩妖司。”
穿过京城繁华的街道,灯火与人声逐渐远去,苏长安被“请”进了一条封闭的官道。
石板幽冷,青砖高墙仿佛无声吞噬一切。
再往前,天地骤然开阔!
一道高墙横亘在夜色之下,宛如一头沉默蛰伏的巨兽。
暗红色的砖石上刻满复杂的镇妖符文,符文幽幽浮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而正前方——
一座朱红色的巨门耸立天际,宛如天塌地陷之门!
门上嵌着两颗暗红色龙眼宝石,光泽幽冷,如同窥探众生的神只之目。
门前,两尊青铜镇妖兽盘踞,獠牙森森,通体布满斑驳血痕,仿佛经历过无数厮杀,依旧狰狞不屈。
夜风吹拂,镇妖兽的铜铸咽喉中,传来一丝低沉的喘息声,如同沉睡的巨兽在吞吐寒息。
而在朱红巨门的正上方,一块巨大匾额高悬,斑驳的金漆勾勒出狂放的笔锋——
「斩妖」!
杀意森然,宛如一柄高悬的刀,笼罩整座城门!
苏长安站在门口,喉结微微滚动。
……这就是斩妖司?
以前他路过无数次,平平无奇,毫无存在感,如今亲身站在这里,他才意识到,这地方和外界的六扇门、皇城衙门根本不是同一个次元的存在!
他微微后退半步,心里警铃大作。
这地方,绝对不能进!
他回头,望向身后不远处的京城街道。
——仅仅隔着一条街,外面是歌舞升平的皇城夜市,温暖繁华。可这道门内,却是生死难测的杀场。
——进去了,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
“进去吧。”
许夜寒缓步上前,站在他身侧,目光淡淡。
黑色飞鱼服翻飞,他负手而立,刀鞘泛着冷光,眉眼淡漠如霜,立在巨门前,仿佛夜色中的一柄孤锋。
“从今天起,你就是斩妖司‘外务司’一员了。”
苏长安站在门口,神色复杂,抿了抿唇。
沉默片刻,他低声道:“……能辞职吗?”
许夜寒看着他,声音平静:“不能。”
苏长安皱眉:“那我能调去后勤吗?比如烧饭、扫地?”
许夜寒微微一笑,黑眸中寒意幽幽:
“也不能。”
苏长安心里隐隐不妙,试探着问:“那你告诉我,我有什么权利?”
许夜寒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微勾,语气淡漠:
“你有权利,在任务中活下来。”
苏长安:“……”
——妈的,这里比六扇门还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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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
沉重的脚步声在肃杀的空气里回荡,如同战鼓,敲击着人的心跳。
苏长安还没来得及吐槽,便察觉到身后气息异样,微微偏头。
只见两列身披黑金甲胄的斩妖司成员,步伐整齐,缓缓推进,一座漆黑的囚笼被他们抬入校场。
囚笼森冷,浸染着干涸的血迹,铁栏深处关押着一头妖狼。
这妖狼已被剥去了皮,血肉森然,筋脉裸露在空气里,深红色的肌肉纤维一抽一缩,如同尚未死透的怪物,在不甘地挣扎。
它的双眼——幽幽燃着猩红的怨毒光芒,透过铁栏死死地盯着众人,像是在诅咒所有猎杀它的刽子手。
囚笼前,一名身形魁梧的大汉扛着一柄断裂的长刀,随手一甩,刀刃上的暗红色血液坠落,滴在青石板上,溅起点点腥气。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刀疤,舌尖舔了舔唇角,眼里带着嗜血的兴奋:“今天的妖怪就这点?老子还以为能抓到大货呢。”
另一名黑衣人低笑:“这批妖狼是从北地捕来的,实力一般,能活着运到京城的就这几只,其他的半路上就被砍了。”
苏长安:“……”
他望着那鲜血淋漓的妖狼,又看了看面前这些人的神情,深深地怀疑——
——这地方真的能算官方机构???
他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跟上了许夜寒的脚步,穿过那扇沉重的朱红色大门。
踏入其中,一股冷冽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如刀割面。
苏长安终于见识到了斩妖司的全貌——
这里,与寻常官署完全不同!
——不像皇城衙门那般庄重肃穆,这里没有案牍,没有文官,也没有咬文嚼字的书吏。
——不像六扇门带着几分市井气息,这里不关心鸡飞狗跳的琐事,更不会帮人找走丢的媳妇。
——这里,更像是一座猎杀妖魔的战场!
中央,巍峨的主殿直插天际,黑金色的门扉紧闭,仿佛一头蛰伏的远古巨兽,静静俯瞰着一切。
门前台阶整整九十九级,象征着斩妖司的至高权威。
大殿之外,一座庞大的校场铺展开来,寒风掠过,猎猎作响。
数百名身穿黑衣的斩妖司成员正在操练,长刀横空,每一刀斩出,都带起凛冽的风声,破空之势如雷震!
刀光纵横,森寒刺骨。
苏长安站在一旁,下意识吞了吞口水,眼皮狂跳。
“这地方……军营啊……”
他低声嘀咕了一句。
许夜寒侧目瞥了他一眼,唇角微微上扬,语气冷淡:“不。”
“它比军营更危险。”
“军队的敌人是人,我们的敌人是妖魔。”
“在这里,不是活着回来,就是死在任务里。”
苏长安:“……”
——果然,不能来啊!
两侧是斩妖司的各大机构,青铜匾额悬挂,庄严冷肃:
【外务司】(负责所有外勤任务,危险度最高)【内务司】(管理斩妖司内部事务,基本不外出)【典狱司】(关押妖邪的地方,整个京城最恐怖的监狱)【密谍司】(情报机构,专门监视妖族、刺探军情)
苏长安视线扫过,心里顿时有了明确的认知——
——这地方,就是一个专业化的妖怪绞肉厂。
他转头看向许夜寒,认真道:“兄弟,我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
许夜寒微微一笑:“来不及了。”
“……我就知道。”苏长安叹气。
不多时,二人步入外务司。
大堂宽阔恢弘,四周墙壁上密密麻麻地张贴着“妖邪悬赏令”,上面不仅标注了妖邪的实力、特征,甚至还写着悬赏金额。
苏长安随手扫了一眼:
【西郊猛鬼宅】目标:阴煞鬼王,百年修为赏金:三百两黄金备注:请务必携带开光兵器,防止被附身。
【南城狐妖案】目标:青丘妖狐,擅长魅惑赏金:五百两黄金备注:任务难度低,但狐妖极美,抓捕者需谨防自身失态。
苏长安:“???”
他皱着眉,指着狐妖案的备注,狐疑道:“……你们的告示上,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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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执事头也不抬,懒洋洋地翻着手里的卷宗,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聊家常:“上次有人去抓狐妖,结果被迷得神魂颠倒,最后狐妖反手把他卖了。”
苏长安:“……”
——这地方,真的靠谱吗???
他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按理说,斩妖司应该是维护人间秩序的正义机构,但听这些人说话的口气,怎么感觉他们跟妖怪才是一丘之貉???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刚想找机会吐槽,忽然——
“咚——咚——咚——”
一阵清脆而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仿佛敲在人心口,带着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整个大堂的喧嚣在顷刻间被压制,空气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挤压,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苏长安心里陡然一紧,身体僵硬得像是条件反射般,缓缓抬头望去。
瞳孔微缩。
一个身影,自人群之中走来。
她一身深蓝色重甲,盔甲表面雕刻着复杂的镇妖符文,泛着冷峻幽光,宛如某种血祭后的神兵,未干的妖血隐匿在甲缝之中,透着森冷的腥甜气息。
长刀斜挂于腰,刀鞘漆黑如墨,刀柄上刻满了细密的金色符咒,刀锋未出,已透出割裂空气的杀意。
她的长发高高束起,眉峰凌厉,五官冷艳,鼻梁挺直,唇色微淡,脸庞被甲胄的线条勾勒得更加锋锐。
而那双眸子——黑沉得像一片无风的深海,深不可测,冰冷而漠然。
她就这么径直走来,步履稳健,气息凌厉。
所过之处,周围的斩妖司成员纷纷下意识侧身让道,甚至有人压低了呼吸,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不该惊扰的存在。
——斩妖司东镇守使,封清漪!
——传闻中出任务狠辣无情,凡是跟她一起出勤的,能活着回来的都算走运。
苏长安心头一跳,眼珠微微转动,正准备假装空气、缩回角落,然而——
“啪!”
封清漪已经站在他面前,神色淡漠,眸光微敛,抬手间毫无征兆地一掌按住了他的额头!
苏长安:“???”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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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一股冰冷至极的寒气猛然灌入体内!
那寒意比冬日刺骨的霜雪还要凌冽,瞬间顺着经脉席卷全身,沿着骨骼、血液、五脏六腑蔓延,仿佛有万千冰锥攀附在神经上,狠狠扎进骨髓深处!
苏长安瞳孔骤缩,四肢发麻,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瞬。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双腿一软,脚下踉跄,险些直接跪下!
然而,就在他即将彻底冻僵的刹那——
那股极寒之气突然化作烈焰,沿着筋脉倒卷而出,猝然爆发!
“轰——!”
一股灼热至极的气息从他体内狂涌而出,仿佛瞬间点燃了血肉,皮肤下的筋骨都在炙热中震颤!
肉眼可见的淡蓝色灵焰透体而出,将残留的邪气焚烧殆尽,灼烧之力一路攀升,直至头顶。
苏长安只觉脑子“嗡”的一声炸开,头皮一麻,浑身燥热——
下一秒,他头上竟腾起一缕青烟!
“嘶——”
苏长安呆了,整个人一时半会没回过神。
——寒气入体,他居然还能冒烟?!
他低头看着自己冒着轻烟的袖口,额角抽搐,嘴角微微抖动,想骂人,又不知道该从哪骂起。
封清漪这才收回掌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淡淡道:“果然,被邪祟盯上了。”
苏长安还未彻底回过神,身子晃了晃,伸手拽住了许夜寒的袖子,声音有些颤抖:
“……请问,这里是政府机构,还是邪教组织?”
封清漪微微一笑,眼神锋锐如刀,语气凉薄:“我们,比邪教还邪。”
苏长安:“……”
——完了,入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