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是天行宗的带队弟子,师从九华尊者,身份不一般,他出声后,魏凤轻哼一声不说话了,算给了个人情。
东陵玉暗戳戳地躲在落葵身后,小声地声援:“就是就是。”
阿瑾沉声道:“坐以待毙不是个好办法,我们天行宗要进去,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巫玄嗤笑着瞥了眼魏凤,看向阿瑾,语调拖长:“总算有人有点胆气了。”
魏凤懒得再理他,对阿瑾皱眉道:“你确定?现在我们可都是没灵力的普通人。”
云散一怔,猛地看向元宝门铜。
这里虽然没有灵气,但每个人的灵力应该是在的啊。
元宝小声解释道:“我们的灵力莫名其妙地慢慢消失了。”
御灵门旁边不远处就是碧水宗一行人,云散转头看向落葵,对方冲她点点头,声音不大不小:“我感觉灵力在被吸走,顶多再撑两个时辰的时间。”
东陵玉也举了举手:“我也是。”
云散抿唇收回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
因为她是妖,体内是妖力而不是灵力,所以不受影响吗?
但是周围没有灵气,她如果妖力用完,恢复也会很慢。
想到这,云散又去摸了摸心口的血雾沙棠,不出意外地发现,它已经枯萎了。
游不归在一旁轻声道:“现在你应该是唯一有战斗能力的,来钱它们也没灵力了。”
他肩上趴着来钱,小家伙垂着尾巴,显得无精打采,云散刚刚和游不归说话时它都没睁眼。
灵兽体内也是有灵力的,它们对灵力的依赖比修士更甚,现在失去灵力后,御灵门的两头灵兽都显得很蔫。
来钱还很饿,它睁开眼,蹭了蹭游不归的脸,又朝云散呜了一声。
血红色的圆瞳湿漉漉地看着她。
它的口粮都放在云散那,它是知道的。
云散向落葵走去,拜托她帮忙打开灵戒,然后抱着两大袋兽粮回到原来的位置。
她将兽粮放在大白和来钱面前,让它们吃,来钱那袋灵兽粮很快就被吃完了,云散又要落葵帮忙,又拿了一袋出来。
两个小家伙吃饱后,终于精神了一点,恢复了点力气的样子。
大白还剩了半袋,来钱呜呜着还想吃点,被游不归没收了:“留着后面吃。”
阿瑾已经带着人往门那边走了,云散看了看门铜他们,问道:“我们要进去吗?”
元宝还坐在地上的,用裙角给大白擦了擦嘴,道:“门铜不想进去,小师弟想进去,不过小师弟一开始是看你没在这,想进去找出口。”
门铜脸色冷漠:“这种地方一看就很危险,我们又没灵力,随便进去一个未知地方干什么?”
元宝小声道:“但是我们人挺多的,大家在一块总比分开好吧?”
她也是倾向于进去的,行动总比干等好。
秘境的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外面的人知道,传送令牌已经失效了,也没法给外界报信。
在这个等待时间里,谁又能保证一直待在这就是安全的呢?秘境里的情况千奇百怪,新的意外随时都可能发生。
“我们也去了。”
落葵和决明跟云散点头示意,带着碧水宗的弟子跟上了阿瑾。
虽然失去了灵力,但这里的人都是天赋不错的少年修士,比一般人有更多的胆气和好奇心,比起坐等救援,他们更愿意自己去找出口。
齐荀叹了一口气,懒散又苦恼道:“我是真不想动啊。”
南宫明珠踢了他一脚:“行了,赶紧爬起来。”
她旁边的少女哭唧唧地道:“小姐,我们还要继续背着这些人吗?”
魏凤翻了个白眼:“那还用说?你家小姐就喜欢好人做到底。”
陆陆续续的,大殿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巫玄盯着御灵门的四人,语调古怪:“你们不去?”
门铜挺直了背,语气冰冷地反问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巫玄轻笑一声,转身带着巫妙向门走去,声音渐行渐远,满是嘲弄:“你确定你们御灵门要单独留在这?”
门铜脸色紧绷,死死盯着他和巫妙的背影,最终还是扭头对三人道:“走。”
云散和游不归对视一眼,稍稍落后一步,走在队伍末尾。
在所有人都踏进门里后,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了?”
前面传来模糊的惊问声。
云散推了推那扇门,又用妖力抬了一下,发现打不开:“门关了。”
她观察了一下现在身处的空间,是个可供三人并肩行走的地道,墙壁两边都有着幽幽烛火,明明灭灭闪烁不定。
“路是向下的。”游不归道,“地下真的有出口吗?”
“出口不一定必须得在地面,没准又是个传送阵或者黑洞呢?”云散摊了摊手,“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小心为上。”
她大喊了一声,告诉前面的那些人后面的门已经关了。
不出意外又是一阵骚动,然后被阿瑾一句话钉下来了:“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地道很长,还有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云散边走边摸着一侧的墙壁,时不时敲两声。
游不归疑惑地看着她:“你在干什么?”
云散笑眯眯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种地方,一看就是上古遗址,说不定敲一敲就能敲中个机关呢?然后咔嚓一打开,一屋子的财宝。”
游不归还真不知道,他从来没进过秘境,当即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元宝没忍住笑出声:“小师妹,你就不怕敲中个攻击机关吗?那种满屋子的剑唰唰地冲过来那种。”
云散依旧沿路不停地敲:“我有预感,这里就是有财宝,搞不好还有个什么上古传承,我看的那些民间话本子都这么写。”
“你什么时候买过话本子?我怎么不知道?”游不归不假思索道。
他们的钱一直用得抠抠搜搜,云散怎么可能有钱买话本子?
“以前看的,你不知道。”云散随口道。
游不归脚步一顿,不等云散察觉到异样,又继续向前迈步,语气平静:“下次也给我看看。”
他忘了,在他认识云散之前,她曾有过一段他一点也不了解的人生。
少年垂了垂鸦羽似的黑睫,遮住眼里的情绪。
只不过两人待在一起时,她就是他熟悉的那个模样,总是让他下意识地忘记她真实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