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细腻如轻纱,悄然从窗帘的缝隙间溜进,轻轻铺洒在温暖的大床上,唤醒了沉睡的世界。
“当当当——”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像是乐章中突如其来的跳跃音符。
门外响起安染清脆而带着些许焦急的声音,“魏嘉礼,你睡醒了吗?吃饭了!”
床上的人,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感到不悦。
他懒洋洋地回应道,“别敲了,门没锁,你先进来,我马上就起。”
随着房门的推开,安染轻步走了进来。
魏嘉礼慵懒地睁开了眼,看着面前这个如清晨阳光般温暖的女孩,不由得嘴角微扬,“你怎么起这么早?”
“已经不早了,”安染的声音如夜莺般婉转,带着些许的无奈和宠溺,“奶奶她们早就起来了,你也赶紧起来吧,别让她们等太久了。”
魏嘉礼却似乎并不着急,他翻了个身,一把将安染扯进怀里,紧紧搂着,闭上眼睛,喃喃道,“再陪我睡会儿。”
安染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难为情,她轻轻捏了捏魏嘉礼的鼻子,娇嗔道,“别闹了,快起来吧。奶奶和爷爷还等着我们吃饭呢,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有起床气!”
魏嘉礼无奈地睁开眼,轻轻叹了口气,认命地从床上坐起,“好吧,我知道了。”然后在安染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起床洗漱。
吃过早饭后,他们手牵手,在乡村老家的小路上闲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闲适。
小路两旁,野花如同调皮的孩子,探出脑袋,绽放出绚烂的笑容。
五彩缤纷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这对恋人跳着欢快的舞蹈。
安染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她俯身轻嗅花香,那甜美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让魏嘉礼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们继续前行,不远处,一座小巧的石桥映入眼帘。
桥下,溪水潺潺流淌,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悠远的故事。
水面上漂浮的落叶,随着溪水轻轻漂荡,宛如一叶叶扁舟,载着他们的梦想,驶向远方。
安染拉着魏嘉礼来到桥边,她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拨动着清澈的溪水。
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溅起的水花映照着她的笑脸,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
魏嘉礼毫不犹豫地挽起裤脚,踏入微凉的溪水中。
他弯着腰,双手在水中摸索,试图捉几条小鱼,溅起的水花弄湿了他的衣角,他却毫不在意,眼神专注地盯着水中的鱼儿。
安染则被偶尔溅起的水花逗得咯咯直笑,笑声清脆地在溪边回响。
远处的山峦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将他们的身影映衬得更加美好。
他们俩就这样沉浸在这宁静而美好的乡村景色中,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住了脚步。
……
华宁市中心医院,路星川扶着墙,步履蹒跚地从昏暗的病房中走出,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坚定无比。
“先生,您这样真的不行。”一位女护士急匆匆地跟了上来,语气中满是担忧,“医生特别交代,您的伤势还需要观察,不能随便出院。”
路星川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只是冷冷地回了句:“我自己的命,我自己负责。”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去。
女护士望着他那消瘦而决绝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再追上去。
路星川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狼狈不堪。
额头上的纱布渗出丝丝血迹,脸颊上的淤青更是显眼。
他不敢回学校,怕同学们那些好奇的目光和关切的询问。
思来想去,也只有那个所谓的“家”能暂时容身了。
他掏出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家门。
然而,刚一进门,耳边就传来了女人娇媚的喘息和男人粗重的低吼。
路星川愤怒地甩上门,巨大的响声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刀割般疼痛。
而主卧里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慌乱的穿衣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谁?”路景辉的怒吼声传来,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惹怒了。
路星川坐在沙发上,指尖轻弹,一根烟瞬间被点燃,他熟练地将其咬在唇间,眼神中闪烁着不明的光。
路景辉慌张地拉扯着裤子,从卧室中冲出。
他的目光落在路星川身上,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值得惊奇的事物,面庞上没有一丝波澜,“你这家伙,故意挑这个时候回来搅局的吧?”他语气中充满了戾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在外面惹了事,还有胆子回来?没被打死真是便宜你了!”
路星川轻轻吐出一串烟圈,他的眼神透过烟雾,冷冷地盯着路景辉,“是啊,让你失望了,我还活着。”
路景辉的怒火像是被这句话点燃,“别人打不死你,我打死你!”说着,他猛地抄起茶几上的一只空酒瓶,向路星川冲去。
“哗啦——”酒瓶在路星川的头顶碎裂,鲜血如同断线的珠子,顺着他的额头滚落。
这时,卧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女人惊恐地尖叫着,手忙脚乱地抓起外套,逃也似地冲出了这个充满了暴力与血腥的房间。
路景辉看着路星川头上的血,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你...你怎么不躲?”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慌乱和不可思议,似乎是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你平时不是很能跟我对着干吗?那股子倔强劲儿哪去了?”
路星川强撑着精神,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要不,你…打死我,要不…就,就放过我吧。”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透出一股无尽的悲哀,“折磨了我…这么多年,她欠你的,我…也该还完了…”
路景辉瞬间陷入了疯狂,他猛地扑过去,紧紧抓起路星川的衣领,双眼赤红,“不行!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轻易解脱!”他怒吼着,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试图拨打救护车电话。
路星川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冷笑一声,他用力甩开路景辉的手,挣扎着想要站起身。
然而,剧烈的疼痛让他重新跌倒在沙发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冷汗顺着额头滚落。
路景辉见状,慌忙按住他,同时焦急地拨打着电话。
最终路星川放弃了挣扎,他的目光变得呆滞,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他名义上的父亲。
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和前一天晚上一样,他只能孤独地看着惨白的天花板,身边依旧空无一人。
寂静的病房里,只有他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回荡,像是在诉说他的无助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