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安排地明明白白的。
不过这明明白白里面,压根就没乌拉那拉氏什么事儿。
乌拉那拉氏脸色煞白,站都有点站不稳。
“磨蹭什么呢!不是说要敬茶吗?赶紧的,爷没那么多闲功夫陪着你们耗。”
纵然乌拉那拉氏再怎么不能接受,既然她进了贝勒府,那自然一切都是要听四阿哥的,于是她脸上苍白地看向自己贴身伺候的嬷嬷:“帮爷准备敬茶的所有东西。”
嬷嬷听到吩咐后就带着丫鬟去准备了。
因为四阿哥的情绪明显得不好,嬷嬷和丫鬟也不敢耽搁,很快就端着茶过来了。
虽然四阿哥一直没给清妍说话的机会,也没正眼瞧她一眼,可单从敬茶这事儿上来说,四阿哥或多或少算是在帮她吧。
于是她二话不说,站起来走到了四阿哥前面。
“钮钴禄侧福晋给贝勒爷敬茶。”
嬷嬷要喝完之后,清妍转身要去从丫鬟端着的托盘上端起茶碗双手奉到四阿哥面前。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茶碗,就能感觉到从茶碗里散发出来的热气。
她不用多想,就能猜得到,乌拉那拉氏院子的嬷嬷和丫鬟肯定是在茶碗里倒的是沸水。
一开始清妍之所以不愿意给乌拉那拉氏敬茶,就是怕她动手脚,陷害自己。
因为在敬茶这事儿上动手脚,几乎是宫斗入门级别的把戏,清妍常在各种小说和电视里看到。
没想到当着四阿哥的面儿,乌拉那拉氏院子里伺候的人依然敢这么嚣张!
就在清妍在思索怎么应对的时候,四阿哥不耐地催促声再次响起:“愣着做什么!难道你不想给爷敬茶!”
望了一眼冷漠的他,清妍不由自主多了几分委屈。
他难道看不到茶碗还在冒着热气的吗!
于是清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佯装因为穿着花盆底的缘故,又被四阿哥这么一吼,吓得没站稳。
她趔趄着要摔倒的时候,下意识要去碰端着托盘的丫鬟。
不过一向和她配合默契的徐嬷嬷见她要摔倒,赶紧上前扶住了她,同时比她快了一步绊倒了丫鬟。
于是丫鬟也没能站稳,手里的托盘眼看着往四阿哥那边摔了,一想到滚烫的茶水可能会溅到四阿哥身上,吓得丫鬟赶紧抱着托盘往自己身上摔。
结果就是托盘上茶碗里滚烫的水全都洒到丫鬟自己身上!
有一部分溅到了脸上,烫得丫鬟也顾不得掩饰,尖叫着叫烫和痛!
虽然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清妍刚才趔趄那一下是故意的,可四阿哥都没说什么,其余人自然也就不敢出声。
尤其是乌拉那拉氏,她心里快恨死了、也可惜死了,不过却也不敢表现出一点不满来。
不仅如此,她站起来冲到嬷嬷和丫鬟面前,打了她们每人一巴掌。
“混账东西!侧福晋给爷敬茶,你们也敢动手脚!”
嬷嬷倒也还好。
可丫鬟本来就被沸水烫了一下,而乌拉那拉氏那一巴掌又是打在了她被沸水烫到的地方,所以丫鬟的脸有点惨不忍睹!
可饶是这样,丫鬟却还在道歉:“福晋饶命,奴婢罪该万死!”
“你要问侧福晋饶你不饶你!”
呵!乌拉那拉氏这是把球踢给自己了?!
既然如此,清妍也没必要再善良了:“福晋,这话是怎么说的?
要是没你的吩咐,丫鬟借她八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干啊,毕竟烫了我不要紧,要是烫了爷怎么办呢?
你的丫鬟和嬷嬷,怎么处置你定就是,不要问我,我没意见也不敢有任何意见!”
闻言,乌拉那拉氏冲着丫鬟和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们赶紧滚。
嬷嬷和丫鬟战战兢兢扫了眼四阿哥,见他没说话,赶紧走了。
她们一走,乌拉那拉氏接着冲清妍表达不满:“不过钮钴禄妹妹,你刚才那话到底什么意思?是说我要害爷吗?”
“我可没这么说。”
乌拉那拉氏回了一句之后,冲着四阿哥喊冤:“爷,妾身是万万不敢……”
“你觉得爷是瞎子还是聋子?”
四阿哥的声音冷得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冰渣子一样,激愤的乌拉那拉氏瞬间哑然了。
因为实在是不知道四阿哥这句毫无感情的话指代的是眼前的事情还是又让他想到了别的事情。
不管是哪一件事,乌拉那拉氏都心虚。
于是她像是被装了开关一样,瞬间哑然了。
四阿哥漠然地掠过所有人,吩咐苏培盛:“你和徐嬷嬷一起去端几个茶碗过来,去侧福晋的院子端,不要动这个院子的任何东西。”
“嗻。”苏培盛得了吩咐马上要去。
这等于是在“啪啪啪”打脸乌拉那拉氏。
因为刚刚滚烫茶水的关系,乌拉那拉氏不好为自己辩解。
可要是因此沉默,实在是不甘心。
于是她委屈道:“爷,妾身真的不敢有任何害人之心,爷既然不相信妾身了,那就请爷去钮钴禄妹妹的院子,等着让钮钴禄妹妹给您敬茶吧。”
“敬茶不是你起的头吗?自然也要让你看着了,否则哪天你要是再想起什么由头来让她们敬茶怎么办?”
很明显四阿哥之所以坚持在乌拉那拉氏的院子接受清妍给他敬茶,以及让宋格格给清妍敬茶,目的就是为了羞辱乌拉那拉氏,同时给清妍出气。
所以清妍的神色比起刚才好了不少,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扬了扬。
四阿哥注意到她的神色,接着他刚才的话加了一句:“爷没那么多闲工夫来内宅给你们断这些乱七八糟的官司。”
都听得出来他这话是在画蛇添足。
可却也没人敢说什么。
苏培盛和徐嬷嬷生怕本来就情绪不好的四阿哥等太久更生气了,于是手脚麻利地很快就回来了。
四阿哥说:“开始吧。”
徐嬷嬷在旁边高喊:“钮钴禄侧福晋给爷敬茶。”
清妍双手端着茶碗:“爷,钮钴禄清妍给您敬茶,请喝茶。”
四阿哥扫了眼清妍,深呼吸,端起茶碗意思的轻啜了一口,然后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托盘上。
“贝勒爷赏钮钴禄侧福晋。”
清妍双眼发光地从托盘上拿起银锭子:“钮钴禄清妍谢爷。”
望着她财迷的样子,四阿哥心里有点呕。
从他过来开始就故意无视清妍,可清妍却没表现出一丁点的沮丧或者是难过!
一想到此,他就心烦意乱:“你赶紧坐过来等着宋氏给你敬茶。”
看着清妍坐在四阿哥下首本该属于她的位置上,恨的牙痒痒的。
而清妍突然则有种要她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