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气得差点没把后槽牙给咬碎了。
以前她就知道温氏是懂耍心机的,没想到今日她竟把手段耍到她头上来了。
贱人!
看她回头不弄死她!!
“我没事,我好着呢!”孙氏挣扎想爬起身,可刚一动,就疼得她冷汗直流。
但她却还是咬着牙,转头冲着花木锦笑笑说:“阿锦,你三婶婶就是个善良的,你去照顾她,我这里有牛嬷嬷,帮手多着呢,你三婶婶不同,她院子里人不多,肯定很需要你照顾。”
花木锦笑着刚想要说什么。
孙氏就一咬牙:“阿锦,什么都别说了,我还知道你孝顺,我这额间让人去给你拿一千两,你去照顾你三婶婶。”
花木锦愣了下。
随后眨巴了下眼睛:“可三婶婶给了我三千两银子,让我来照顾您。”
孙氏:!!!
温氏那贱人!
“牛嬷嬷。”孙氏冲着门口喊。
被艾嬷嬷缠着的牛嬷嬷一听,连忙就甩开了艾嬷嬷的手匆匆进屋:“夫人。”
“去,给我拿……四千两出来。”孙氏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后面那句的。
牛嬷嬷愣住了。
她下意识张嘴想说什么,却听孙氏怒斥:“还不快去。”
“是。”
牛嬷嬷进来屏风内阁。
好一会,才拿了一叠银票出来:“夫人,这银票……”真要给啊?
别说孙氏了,牛嬷嬷都觉得肉疼。
这四千两可是好几个铺子大半年的营收呢!!
孙氏看到那一叠银票,深深一个闭眼,咬牙说:“给她。”
牛嬷嬷这才不情不愿把一叠银票递给了艾嬷嬷,艾嬷嬷数一下,朝花木锦点头。
花木锦笑容灿烂了几分:“四婶婶真是破费了。”
孙氏不想再看到她。
一眼都不想看到。
她闭上眼睛,有气无力:“阿锦,你走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我要睡了。”
“行。”
花木锦也是爽快,起身不走心屈膝一礼:“那四婶婶好好歇息,侄媳这就告退了。”
“记得去你三婶婶那。”孙氏倔强睁开眼,看着花木锦补充一句。
那贱人害她,也别想好过。
就算孙氏知道,这其中怕是花木锦故意的成分,但是温氏那贱人肯定说过那话,想让花木锦来霍霍她四房。
孙氏不是个好脾气的。
那就别怪她也狠。
花木锦看在那四千两份上,好心情颔首:“四婶婶放心,木锦这就过去。”
孙氏这才摆手。
不过,花木锦离开时,却留了一句:“那四婶婶好好休息,我回头让人给您送账本过来。”
“什么账本?”
孙氏在花木锦离开后,问牛嬷嬷。
牛嬷嬷自然也不知道,反而是一旁的丫鬟小声回道;“好像听说……是花少夫人让人把这两年来她从花家拿来的东西做了一个账本出来,听说连她那嫁妆单子也给重新弄出来了一份……”
孙氏一听,脸色一变。
她之前心里的计划……要泡汤了???
花木锦从北园离开时,心情就已经好了不少了。
果然钱这东西,就是能治愈心情的!!
“小姐,我们现在是要去南园吗?”一旁艾嬷嬷问,此时她心情也是很好。
本沉稳嬷嬷,此时眼睛亮亮的。
若认真看,还能从她眼底看到一抹兴奋之色。
可见跟着花木锦这‘南征北伐’的,让她简直重获新生,刷新了她一直来的世界观,重塑了另一种‘大局’。
当然了。
不止艾嬷嬷。
这段时间跟在花木锦身边的这些丫鬟婆子,全都是一样。
她们如今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跟着花木锦上别人家的院门,每一次都绝对不会空手而归。
这种感觉……太爽了。
花木锦勾勾唇:“当然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做人得有信用道义。”
于是乎。
花木锦带着一大帮子人又去了一趟南园。
等从温氏院子离开时。
丫鬟婆子手里再次多了好几个匣子,而身后是一阵鸡飞狗跳喊着找大夫的声音。
温氏晕了。
这消息传回孙氏耳朵里,孙氏这才舒坦了。
可当她看着不久后送来的账本,看到上头那罗列得清清楚楚的物件与银钱时,她也差点没厥过去。
每一样东西……都标了价值的银钱。
而没东西还,就照价赔偿……
*
肃国公府。
陆兆躺在床上养伤,就见肃国公身边的李管事进了来。
“李管事。”
陆兆一脸惶恐的想从床上起身。
李管事笑得和善的摆手道:“陆侍卫不必起身,好好养着身体,我是替国公爷来看看你的,毕竟你是为了保护我们国公爷,才受了如此重的伤。”
“小的不敢居功,保护国公爷,本就是小的应该做的。”
听到这回答,李管事是满意的。
特别看到陆兆那一脸老实憨样。
他试探问:“我记得陆侍卫应召时,说过你的老家是在西北的?家中可还有其他亲人?”
陆兆一副认真回道:“小的是西北虞城的,我父亲曾是一位护城的百户将,但因为上峰犯错而被连累革了职,父亲只能在虞城开了一家武馆养活一家子,可虞城武馆居多,武馆生意并不好,父亲就托了关系,把我送来了京城,想让我先在京城中立下足来,然后在接他们上京城来。”
“这么说来,你还有父母亲人?”
其实李管事来时就先重新调查过‘陆北’的身份背景了,确定没问题才过来的。
此时却装作一副不知道的好奇询问。
陆兆恭敬回道:“是的,小人家中还有父母和两个妹妹,我是家中的长子。”
“家中妹妹年方几何了?可有许配了?”
“大妹刚满十六了,小妹才十三,都未曾许配。”
“那可真是巧了,我那小儿子也还未娶亲,不知陆侍卫可愿与我做个亲家呢?”李管事笑着说。
陆兆故作一愣。
随后眼露狂喜,紧张似的搓起手来:“李管事,这、这会不会不太好?我那大妹除了懂一点拳脚外,啥也不懂,更是大字不识,李管事的小公子,我们岂能攀得上。”
换做平时,自然攀不上。
可谁让陆兆护国公爷有功,国公爷有意想提拔他。
李管事那个小儿子也是个不成器的,虽说还未娶正妻,可后院小妾却已经一堆了。李管事想着这陆北身手了得,这以后定是会被国公爷倚重,所以就想用小儿子的婚事,替国公爷拿捏住这个陆北。
让他以后为国公爷忠心耿耿办事。
而他也能借此在国公爷面前得脸。
两全其美。
就这样。
有了李管事的‘担保’,陆兆终于成为了肃国公身边的贴身侍卫,而他也从外院搬到了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