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房门打开。
花木锦穿着里衣,一身慵懒松散的走了出来,看着刘嬷嬷勾起了唇角:“原来我家小竹在刘嬷嬷的眼里,竟是个欠打的小贱蹄子啊?”
刘嬷嬷一看花木锦,微微一愣。
但随后却不以为意,甚至都没放开拽着小竹头发的手,扯着大嗓门就说道:“少夫人你可算是醒来了,你是不知道,这个小贱蹄子竟敢拦着我,不让我进屋去伺候你,简直就是反了天了!”
“今日我就替少夫人好好教训她一下。”
刘嬷嬷说罢,就嚣张的再次扬起手,可她的手还没挥下,就被一只葱白如玉的手给截在了半空。
下一秒。
“啪啪。”
清脆两巴掌。
刘嬷嬷捂着脸,不敢置信:“少夫人,你、你居然敢打我?”
刘嬷嬷这两年来何曾受过这种气,原身早就纵得她忘了自己的奴婢身份了,此时她瞪着花木锦,面目狰狞:“我可是姨奶奶送来的人,你却为了一个贱婢打我?我回头定要去告诉姨奶奶……”
“好啊!等会我送你去!”
花木锦一笑。
手却再次狠狠落下。
“啪啪啪……”
一阵有节奏的掌掴声响起。
又清又脆。
刘嬷嬷直接都被打懵逼了,眼冒金星的跌在地上,脸颊肿跟猪头似的。
花木锦这才舒坦的甩了甩手掌,瞥了眼一旁傻愣愣的小竹:“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她刚刚说的吗?她的那双小贱蹄子皮痒得很,还不快去给她松松骨头。”
小竹一愣。
素来不太机灵的脑子,此时竟莫名的‘听懂’了自家小姐的话。
“是小姐。”
小竹眼神微亮,顿时就上前,抓起刘嬷嬷的手,就狠狠一掰,只听咔嚓一声。
“啊……”
刘嬷嬷发出一声惨叫。
“用脚碾碎了就行,别脏了手!”花木锦淡淡地道。
小竹是听话的。
直接扯过刘嬷嬷另一只手,往地上一放,抬脚就是一跺,又狠又快。
“啊。”
刘嬷嬷又是一声惨叫。
花木锦微微皱眉,嫌弃说:“叫得难听死了,等下把她舌头也拔了吧。”
说罢,花木锦就进屋了。
“是。”
小竹乖巧应道。
她绝对是听话的。
一旁目睹了一切的小翠,只觉头皮发麻,特别当她看到小竹碾碎刘嬷嬷双手后,一手扯过刘嬷嬷头发,将她头高高昂起,手就直接往她嘴里扣去的时候……
小翠眼珠子都差点没惊掉出来。
真拔啊?
下一刻。
“呕!”
小翠吐了。
在场其余的下人也惊得浑身发颤,只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在痛,脸色惨白如纸。
一些心底还有别心思的人,在这一刻彻底消停了。
*
永寿堂。
陈氏昨晚一晚上都没睡着,直到天蒙蒙亮才睡下的,所以醒来时都日上三竿了。
可到底年纪大了。
熬夜的后果就是头隐隐作疼。
随便用了一点早膳后,就打算继续去睡个回笼觉。
可这时……
“姨奶奶,不好了,大房的花少夫人来了。”丫鬟匆匆进屋通报。
陈氏一听花木锦,心头就忍不住一颤。
“她怎么来了?”陈氏皱眉。
平日也不见她来给她晨昏定省过,虽然这个时辰不早了,但这花氏顶多就月初会跟着大房会过来一趟请安而已,如今不过才月中而已。
换做平时,陈氏也就让她进来了。
可发生昨日那样的事后,陈氏实在是不太想见到那个花木锦,便道:“就说我身体不适歇下了,让她回去吧!”
“姨奶奶身体不舒服?”
门口响起了一道娇俏女声。
只见一身浅绿对襟襦裙的花木锦,笑着从门口走了进来,肩膀上还扛着一把大刀。
陈氏一看,表情就僵住了。
她怎么进来了?
门口守着的人都死了吗?
“姨奶奶这脸色看起来还真是不太好呢!可有找大夫看过了?正好,孙媳妇今日就是来给您侍疾的。”花木锦一脸关心的说道。
陈氏一听她要侍疾,就想拒绝。
花木锦却热情上前,把大刀往她面前桌上一放,就走到了她身边,替她按起了肩膀:“姨奶奶,您放心,这侍疾伺候人我在行,我那婆母每个几日就喜欢喊我过去给她侍疾,伺候人这活我熟着呢!”
“哦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
说着,花木锦就冲着门口喊道:“小竹啊,把人给带进来吧。”
陈氏有些疑惑。
但很快她眉头就皱了起来。
因为小竹是拖着一个人进来的,就跟拖死狗似的,而那人还是陈氏所熟悉的。
“刘嬷嬷?”陈氏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刘嬷嬷脸肿的猪头似的,嘴上和衣襟上都染血,双手也肿得发面馒头似的。
似是被用过重刑。
花木锦笑着一边替她垂肩,一边说道:“姨奶奶,你是不知道,这个刘嬷嬷实在是有点自虐的倾向,她今天早上居然跑到我门口哭着喊着说手痒了,要我把她那双小贱蹄子给砍了,你也知道,我是最尊重您的了,知道她是您的人,就没好意思让人把她手给砍了,只是让人稍微的给她松了松骨头,缓解了一下皮痒。”
什么?
陈氏一愣。
奄奄一息的刘嬷嬷,一见到陈氏,就跟回光返照似的,挣扎着扭曲爬到陈氏脚边,哭着昂起血淋淋没了舌头的嘴,发出啊啊的叫声……
陈氏这一看,被吓了一跳。
“她、她的舌头怎么了?”
“拔了。”
花木锦说得很轻松,就像是在说喝水一样。
“姨奶奶您是不知道,她那是哭得死去活来的,说自己舌头痒得要死,想让我把它给剁了,我这哪敢啊,就只能让人把她给拔出来了。”
拔出来了?
陈氏眼睛倏地瞪大。
看向刘嬷嬷,看着她这凄惨模样,脑子终于是反应过来了。
“你……”
她转头看向花木锦,眼底有一瞬间阴冷的情绪划过。
在深宅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陈氏很快就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定是这刘嬷嬷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在言语上得罪了她,所以才会被她拔了舌头废了双手。
好狠的手段!
可这刘嬷嬷到底是她的人,她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花木锦却似没看到她冷下的眼神似的,仍笑着说:“姨奶奶,其实孙媳妇真不是个狠心的,您也知道,我这两年来,那是多么的孝顺的啊,孝顺得连我那祖爷爷都看不过去了,都爬起来教训我了。”
“所以啊,我就在想,这做人啊,不能一味的太孝顺,有时候也是要叛逆一下的,这样才能对大家都好。”
“就比如说姨奶奶您,您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会被人给欺负得起不来身,到现在连个正牌老夫人的身份都没有。”这是陈氏一直以来的不甘。
“若您是这家中正牌的老夫人,老祖宗,这家里上下不都得恭恭敬敬对您啊,您的名字不止能上陆家的族谱,您那个出嫁了的闺女,也会是陆家名正言顺的嫡女,那她在婆家也就不用再低人一头了,或许……还能拿回掌家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