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我早早地起床,制作了夹着蛋奶馅和草莓的千层酥。切好之后,我静静地欣赏着它们。
索菲亚小姑娘一脸好奇地盯着我的手。
“那个,菲姐姐,我没吃过。”
“要一起吃吗?”
“嗯!那个,怎么吃呢?”
“喜欢怎么吃就怎么吃哦。”
“明白了!”
索菲亚大口大口地吃着,而我却只是看着千层酥发呆。
我一直在想,这个世界和原来的世界距离到底有多远。但最近我觉得,问题可能不在于物理上的距离。
虽然没有根据,但我觉得,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可能就像这千层酥一样层层叠加,或者像葡萄一样,各个世界像葡萄粒一样紧紧相连。
如果两个世界真的像千层酥或者葡萄串那样,那么无论用转换魔法把转换后的东西送到多远,都无法到达那个世界。不打破千层酥的层或者葡萄的皮,信件就无法送达。
奶奶有没有试着给我寄过信呢?毕竟她把我送来了,应该也能寄信吧。难道是因为送我过来太累了,所以没办法寄信吗?还是因为我离开了奥布村,现在在王都,所以她无法寄信?
索菲亚用叉子猛地扎进千层酥里,一边捣碎一边吃。看着她的样子,我想,如果能像叉子扎进千层酥一样穿透重叠的世界,或许就能把信送给奶奶了。
可是,我不知道能穿透世界的叉子是什么。
“不知道啊。”
“小迈,怎么了?不知道什么?”
“我想寄信,但是寄不出去。”
“唔嗯。菲姐姐,挖洞!”
我准备好结界的响板,带索菲亚去了后院。她变成小狗开心地挖着洞。她附近是我最近做的长凳,长凳下大约三米的地方埋着钻石。
亨利先生早上八点来的时候说:“关于钻石的事,请稍等一下。”我回答说:“反正也不会坏,等多久都行。”然后目送他前往城堡。不过,我想,如果事情闹大了,让亨利先生为难的话,那就算了吧。
突然,索菲亚猛地抬起头,开始集中注意力在某件事情上。
“有人在哭!”
“在哭?我什么也没听到,你知道在哪里哭吗?”
“知道!那边!”
索菲亚朝庭院的角落走去,那里已经是一堵高高的石墙了。
“在这堵墙的另一边?”
“嗯!她说好痛,在哭呢。”
“明白了。索菲亚,能变回人类穿上衣服吗?”
索菲亚跑到冬青树旁,一眨眼就变成了人类的幼儿,穿上了衣服。她从头上套上一件宽松的连衣裙,然后回头看我,大声喊道:“还有内裤哦!”
“内裤也要!”
“明白了!”
沾上泥巴也没办法了。
“索菲亚,我现在要使用魔法了,不要害怕哦。”
“要瞒着奶奶吗?”
“奶奶、爷爷和爸爸可以告诉。”
“明白了。”
我确认小巷深处没有人进来后,把庭院里放柴火的地方的柴火转换了。一架纤细的梯子靠在石墙上出现了。索菲亚瞪大眼睛惊叹道:“哇!好厉害!”
“我去看看墙的另一边,索菲亚你进屋里去,锁上门等我。谁来也不要开哦。”
“菲姐姐也要上去!”
“现在不行。现在要去救那个在哭的人。”
“菲姐姐我也要去!”
“等会儿。现在不行。快点进屋去。从里面锁上门哦。”
看着索菲亚不情不愿地进了屋,我爬上了梯子。这堵墙的另一边似乎是农田,这是卖给我“秘密基地”的商会的人告诉我的。
这堵墙大概有五米高吧?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声音或声响。高高的墙一直延续着,当地的居民似乎都习以为常,农田也从来没有成为过话题。
我站在梯子的最顶端。墙的另一边是一个美丽的农田。到处都种着果树,开着白色的花。还有一口井。或许是贵族的农田吧。
“哭的人在哪里呢?”
我从墙上俯瞰着大约有小学校园那么大的农田,找到了。是一个穿着蓝白格子连衣裙的十岁左右的女孩。她俯卧在田地边的小路上,附近滚落着的,大概是木编的篮子。
“怎么了?”
我喊了一声,但她没有动弹。刚才不是还哭着说“好痛”吗?难道是紧急情况?
我跨坐在墙上,想象着把靠在墙南侧的梯子移到北侧,使用了转换魔法。我的脚够到了农田的地面,跑向那个少女。
“你没事吧?哪里痛?”
“脚踝。摔倒的时候,听到咔嚓一声,痛得站不起来了。”
啊,太好了。还有意识。
她有着略带红色的金色头发和蓝灰色的眼睛,是个美丽的少女。一看,她的右脚踝已经肿得发黑发紫。如果只是扭伤还算好的。严重的话可能是骨折。“趴在我背上。我背你回去。”我说完,少女一边抽泣着一边说“好痛好痛”,趴在了我的背上。“紧紧抓住我的肩膀。”我告诉她,然后开始走。
“出口在哪里?”
“那边。”
少女指的方向很远。当我走到农田尽头的一排木栅栏时,已经微微出汗了。我推开一扇结实的木门,一个看似年长的农夫慌忙跑了过来。
“小姐!您怎么了?”
“摔倒了。”
“所以啊,我说了我来陪着您啊。”
“右脚踝受伤了。您看看。”
那个男人一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一边抱起了少女。
“你也一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我家里还留着个小孩子,所以不能这样。我马上就出去。”
“你啊,应该知道擅自闯入侯爵的农田是回不去的吧?来,这边请。”
贵族土地上的非法侵入,不知道会判什么罪。亨利先生在工作,真不好意思,但这是紧急情况。我走在那个男人后面,小声地对亨利先生使用了传话魔法。
“亨利先生,我从家后面的墙翻过去,现在被带走了。怎么办,索菲亚一个人在家呢。”
‘我马上处理。’
我只说了最必要的话,对话就中断了。之后,我听到亨利先生对某人说:‘有急事要外出。去的地方是哈福德侯爵家的农田。杰诺!麻烦你去跑一趟。去警卫队叫维克托尔先生。告诉他索菲亚一个人在秘密基地,他就会明白的。’真可靠。而且指示非常完美。
前面的男人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声音。毕竟小姐正在哇哇大哭呢。少女一安心下来,似乎就放松了警惕,开始嚎啕大哭,到现在还在哭个不停。
我们到了农田入口的小屋,被让了进去。一个似乎是那男人妻子的女人跑了过来。男人指示她去叫医生。
我乖乖地坐在椅子上,闭着嘴。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男人到了,开始为少女治疗。
“小姐,扭伤得很严重,但没有骨折。”
他告诉少女之后,又转向负责农田的男人。
“你,这几天不要让小姐走路。已经敷了药了,药干了再换。”
医生吩咐完就出去了。少女被负责农田的男人公主抱着不知带到了哪里。那个像是妻子的女人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我。
“小姐,你知道这里是哈福德侯爵家的农田吧?这里种的蔬菜都是要给侯爵家各位吃的。不好意思,我得报告给警卫队。”
“我,不知道墙里面是侯爵家的农田。”
“不知道侯爵家的农田,这样的借口可说不通哦。真麻烦啊。”
“我,搬到王都才几个月。”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这是规矩。”
原来,这里是侯爵家的农田,是王都居民的常识吗?就像春待祭一样的常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