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出房间,豪车静静等候在庭院。司机见他走近,立刻上前毕恭毕敬地打开车门。
席岑一言不发,重重坐进后座,靠在椅背上,双眼紧闭,可脑海里盛夏那冰冷的神情却挥之不去,他猛地睁眼,眼中的阴鸷让车内的温度骤降。
很快,车子抵达了这场名流云集的拍卖会现场。这座建筑气势恢宏,水晶吊灯的光芒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外面的台阶上。
门口豪车排成长龙,保镖们分立两旁,尽显奢华与庄重。席岑推开车门,在众人或敬畏或艳羡的目光中稳步走进会场。他举手投足间皆是上位者的威严,只是那深邃的眼眸中,此刻却满是疲惫与心不在焉。
刚踏入会场,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老岑!可算把你盼来了!”席岑抬眸,只见好友沈逸和陆轩大步流星地朝他走来。沈逸身形高挑,穿着一身休闲却不失格调的西装,脸上总是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陆轩则身材壮实,一身笔挺的正装衬得他格外精神,眼神中透着精明与干练。
“你小子,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陪哪个美人去了?”沈逸上来就勾住席岑的脖子,笑嘻嘻地打趣道。
陆轩也在一旁附和:“就是,我们可都听说了,你在别墅里藏了个女人,怎么,不打算介绍介绍?”
席岑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拍开沈逸的手,敷衍地说:“别瞎闹。”
这时,拍卖师走上台,他身着笔挺的西装,手中拿着拍卖槌,清了清嗓子,用洪亮而富有激情的声音说道:“接下来,我们将拍卖本次拍卖会的重磅拍品——一条价值八千万的绝世钻石项链。
这条项链由顶级设计师精心打造,主钻纯净度堪称业界罕见,周围镶嵌的小钻也颗颗璀璨,每一处细节都尽显奢华,相信一定会成为各位收藏家竞相追逐的珍宝。”
原本,席岑是志在必得要拍下这条钻石项链送给盛夏的。他想象过盛夏收到这份惊喜时,那满是惊喜与感动的模样,想用这条价值连城的项链,向她证明自己的深情与实力,可如今,他清楚地知道盛夏心里只有盖殷。
即便如此,他还是想把这条项链送给盛夏,代替掉盖殷或许曾送给她的、在他看来不值一提的东西 ,想用这昂贵的项链彰显自己的心意,让盛夏知道他的爱才是最浓烈、最有价值的。
台下的竞拍声逐渐响起,席岑一直沉默着。沈逸看着席岑,眼中满是疑惑,忍不住问道:“老岑,你不竞拍吗?这条项链多漂亮啊,以前你看到这种顶级珠宝,可都是毫不犹豫出手的。”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的烦躁,缓缓举起了手中的竞拍牌,声音低沉却坚定:“一亿。”这简单的两个字,瞬间让会场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沈逸和陆轩对视一眼,满脸震惊。沈逸忍不住咋呼道:“老岑,你这是怎么了?”
接下来的竞拍中,席岑不为所动地一次次加价,每一次出价都像是在宣告他的决心。最终,他以一亿五千万的价格拍下了这条钻石项链。
拍下项链后,席岑没有丝毫停留,拿起装着项链的盒子,大步走出会场。沈逸和陆轩追了上来。
“老岑,你这么着急走干嘛?”陆轩问道。
席岑脚步顿住,看着两个好友,犹豫片刻后说:“我……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可她心里好像有别人,你们说,爱情到底是什么?”
沈逸和陆轩脸上的嬉笑瞬间消失,变得一脸深意。沈逸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认真地说:“老岑,爱情这东西,说不清楚。不过我觉得,要是真喜欢,就别轻易放弃,努力争取。”
陆轩也点头,神色凝重:“是啊,真正的爱情,可能就是愿意为对方付出,也希望对方能幸福,哪怕过程很痛苦。你要是真在意她,就好好想想怎么解决问题。”
席岑听着他们的话,陷入了沉思。
于是,他对两个好友敷衍地笑了笑,说:“我再想想吧,先走了。”
席岑坐进车里,对司机说道:“回家。”车子疾驰在夜色中,朝着家的方向奔去。回到家中,看着手中的项链,席岑的内心五味杂陈。
他极力克制着情绪,平静地拨通了别墅管家的电话,语气波澜不惊:“你来我房间一趟,把这条钻石项链拿上楼给林小姐。” 说完,他挂断电话,将项链放在桌上。
随后,他看向在一旁待命的司机,声音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去公司。”车子再次启动,驶向那座灯火通明的写字楼。
他望着天花板,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和盛夏相处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刀,在他的心上狠狠划过。他愤怒,愤怒盛夏的心里为何只有盖殷;他不甘,不甘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却得不到回应。
席岑刚离开别墅没一会,盛夏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这时,管家随后缓缓走进来,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盛夏看到管家手中的精致盒子,眉头微蹙,眼中满是警惕。当管家恭敬地递上,说是席岑给她的,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她缓缓接过盒子,打开的瞬间,钻石项链的璀璨光芒并没有让她有丝毫欣喜,反而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她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激动,而是愤怒与厌恶。“拿走吧。”盛夏的声音冰冷,“我不想看到他的任何东西。”
管家面露难色,微微欠身,小心翼翼地说:“林小姐,这是少爷特意交代……”“我说了拿走。”盛夏提高了音量,眼神中满是决绝。
她想着地下室生死未卜的盖殷,又想到席岑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只觉得一阵恶心。
“他把我当成什么?可以用金钱收买的人吗?”盛夏咬牙切齿,“我在乎的从来不是这些,他根本就不懂我,也从来没真正尊重过我。”
管家无奈,只能将盒子收起来,默默退下。盛夏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满心都是对席岑的厌恶和对盖殷的担忧。
她知道,自己和席岑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而现在,她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离这个宛如牢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