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岑急匆匆地换好衣服后就走了。盛夏目送他开车离开,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她神色冷峻地扫视一圈屋内,目光从每一个女佣脸上掠过,冰冷地命令道:“等下你们都别上二楼。”话一出口,她便脚步匆匆,几步跨上了楼梯。
平日里的盛夏,温柔似水,亲和友善,可刚刚那一番言行,让女佣们面面相觑,满心疑惑,那个冷漠又强势的她,与平日判若两人 。
盛夏刚迈进房间,还没来得及缓神,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环住。“盛夏,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熟悉又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身子一僵,心脏猛地揪紧。
盛夏的眼眸瞬间黯淡,咬着下唇,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用力甩开他的怀抱,硬起心肠,冷冷地看向他:“我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了,你还来纠缠我干什么?我不是早就跟你说清楚了吗?你怎么就不明白?”
“盛夏。”盖殷的声音里满是哀伤,眼中闪烁着痛苦与不甘的光,“你真的是爱上席岑,才做他女朋友的吗?”
这个问题像一记重锤,让盛夏身形晃了晃,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换上了满不在乎的神情:“不然呢?我要是不喜欢他,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真的吗?”盖殷根本不打算放过这个问题,双手按住盛夏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答案,“我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你答应做他女朋友,是因为他答应放我出狱,对不对?”
盛夏的脑袋“嗡”的一声,瞬间空白,她呆立原地,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看着盖殷,脸上血色全无。
盖殷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接着说道:“他提条件,你就答应,所以才突然跟我分手,是不是?我不需要你这样牺牲自己,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痛苦,更放不下你!”说着,他用力摇晃盛夏的肩膀,像是要把她摇醒。
盛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稳住情绪,声音颤抖却故作坚定:“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爱席岑,我已经不爱你了,你别再自欺欺人了。”
“不是吗?你真以为能骗过我?林盛夏,你不擅长伪装,你以为自己光鲜亮丽,可你的眼睛早就把你出卖了,它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你受了好多委屈……”盖殷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
盛夏再也撑不住,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打湿了衣衫。
“盛夏,你根本没必要这样。”盖殷的声音也哽咽了,满心自责,怪自己没本事保护她。
“不是的,不是……你不知道,要是我不救你,你就得坐牢,我不能让你出事,所以……所以……我真的没事,席岑对我挺好的,真的!”盛夏泣不成声,话语断断续续,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
盖殷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泪水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堂堂男儿,竟为她落泪两次。上天太残忍,硬生生要拆散他们这对有情人。
“盛夏,我带你走,离开这儿,离开席岑……”盖殷松开盛夏,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目光坚定地看着她,“只要离开他,我们就能重新开始,不是吗?”
盛夏一下子愣住了,内心翻江倒海。离开?真的能离开吗?她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席岑的模样,想起他平日里的关怀,想起在香格里拉的点点滴滴,那些温暖的画面像绳索一样,将她的心紧紧缚住。
她张了张嘴,想要答应,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为什么犹豫?不是一直都想逃离席岑吗?这明明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走了,就不用再回来面对这些复杂的纠葛。可一想到席岑,她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隐隐作痛。
她眉头紧锁,眼神游移不定,一会儿看看盖殷,一会儿又望向窗外,内心天人交战。一方面是多年的感情,和盖殷的过去充满了甜蜜回忆;另一方面,是席岑在相处中带给她的别样温暖,那些不经意间的温柔,让她眷恋不舍。
盖殷看着盛夏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绝望一点点蔓延。他紧紧盯着盛夏,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又问了一遍:“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盛夏听到这话,心里更是乱成一团。喜欢吗?她不断问自己,和席岑在一起的日子,那些欢笑与感动,难道都是假的?可自己对盖殷的感情又怎么能轻易抹去?她用力摇头,试图把这些杂乱的思绪甩出去,可越想越迷茫,最后只能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再次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