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程砚初终于打破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急切,问道:“你为什么不信我?”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宁旋,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宁旋微微低下头,思绪飘远,缓缓说道:“你的曾经我未曾参与,那些岁月对我来说是一片空白,我无法轻易相信。”
“而人心易变,男人的话,往往不可轻信。我害怕一旦轻信,便会坠入万丈深渊,我不能拿自己的真心去冒险。”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内心的担忧与不安。
尽管外界传闻程砚初是冰山美男,对女色向来冷淡,他的兄弟叶凌风也曾说他从未喜欢过任何人,但宁旋依旧心存疑虑。
在她看来,这些或许只是营造出的人设,说不定他的兄弟们也会联合起来欺骗她。即便宁旋与叶凌风是好兄弟,可面对感情之事,她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谨慎。
程砚初听了宁旋的话,沉思片刻后说道:“你和我说这些,是希望我能做点什么,让你相信我,对吧?”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许,期待能找到让宁旋信任自己的方法。
宁旋微微抬起头,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嗯嗯,对,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她的眼神中也带着一丝期待,希望程砚初能给她一个安心的答案。
程砚初心中稍感宽慰,深吸一口气。
只见他神色庄重,缓缓开口,立下天道誓言:“我程砚初,此生只爱宁旋一人,若违此誓,天打五雷劈,身死道消,生生世世不入轮回!”
宁旋听到这句誓言,心脏猛地一缩。
在修真界,天道誓言具有无比强大的约束力,一旦违背,必将遭受可怕的报应。她看着程砚初坚定的眼神,心中的疑虑开始动摇。
程砚初见宁旋仍有些犹豫,急切地说道:“那我给你看我以前的记忆。” 言罢,他施展共忆术。
一道柔和的光芒笼罩住两人,宁旋只觉眼前景象变幻,开始看到程砚初从出生到现在的记忆片段。
在这些记忆中,她看到程砚初确实如世人所言,对其他女子冷若冰霜,唯独对自己与众不同。
她看到自己刚入宗门时,程砚初总是在暗中偷偷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看到自己唤他出门逛街后,他为了挑选合适的衣服而精心准备的模样。
看到自己出门历练时,他因为担心自己而偷偷跟来的模样。
她还看到程砚初目睹自己被许尚钦表白时,那落寞又失落的神情。
看到他在栖霞山精心布置的表白场景,每一处细节都饱含着他的深情。
更看到了他每天下午都会去一处地方,原来是为了给自己种花。
他知晓自己喜爱花朵,便满心欢喜地种下十里花海,若是自己当时再往前走几步,便能看到那片绚烂。
此外,她还知道了自己手上的纳戒,竟是他爹娘的定情信物,原来他早已认定了自己。
宁旋接收完这些记忆,只觉脑瓜子嗡嗡作响,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她身形一晃,急忙扶住床边,另一只手捂住脑袋,痛苦地说道:“现在我脑子嗡嗡的,这不公平。”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也有些不知所措。
说罢,她也施展共忆术,一道灵力如闪电般击中程砚初的眉心。程砚初只觉脑海中涌入大量画面,那是宁旋从出生到现在的记忆。
他终于知晓宁旋来自何方,她的爹娘是谁,她真正所属的那个世界是怎样的。
他明白了她为何一心想要飞升仙界,也理解了她为何对自己的感情充满怀疑。
宁旋出生的世界,远比修真界开放,人们对贞洁之事不再像修真界这般看重。
在她身边,朋友的感情经历大多坎坷,渣男屡见不鲜,这使得她对爱情充满了不信任,对异性也始终保持着警惕。
她一直坚信 “信任真心,但真心瞬息万变” 这句话,所以才会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真心,生怕受到一丝伤害。
程砚初的脑子同样一片混乱,两人捂着脑袋,在床边缓了许久。
待眩晕感稍减,程砚初轻声问道:“旋儿,你现在信我了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宁旋抬起头,用力地点点头,说道:“嗯嗯。” 此刻,她心中的疑虑已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与信任 。
程砚初眼眶泛红,两眼泪花在眸中打转,下唇微微嘟起,声音软糯带着委屈,说道:“你刚刚说的那些话,让我心里好难过,好伤心呀,哄不好的那种!”
话落,竟真的呜咽着哭了起来,那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中,满是受伤的委屈之色。
宁旋看着他这副模样,顿时慌了神,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她满心疑惑,暗自想着:“他不过是看了一眼我的记忆而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宁旋急忙上前,轻轻握住程砚初的手,语气轻柔地哄道:“不哭了,不哭了呀,我以后保证再也不会说那些话了,真的。” 她的声音里满是心疼与愧疚。
程砚初歪着头,沉默不语,泪水依旧止不住地流淌。
宁旋看着他如珍珠般滚落的泪水,只觉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心中一阵揪痛。她连忙又说道:“小初初,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嘛?” 那声音甜腻又带着讨好。
程砚初听到她这般亲昵地唤自己,心脏猛地一颤,剧烈地跳动起来,脸颊也微微泛起红晕。他缓缓转过头,眼睛仍旧湿润,带着一丝期待与紧张,问道:“你喜欢我嘛?”
宁旋毫不犹豫,连忙说道:“我喜欢,我真的喜欢你!” 她的眼神坚定,充满了爱意。
程砚初瞬间破涕为笑,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止住了哭泣,追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呀?”
宁旋微微皱眉,陷入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呢。”
程砚初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又开始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宁旋见状,急忙大声说道:“上元节!是上元节的时候开始喜欢的!”
程砚初听闻,眼中立刻亮起光芒,开心地笑了起来,说道:“这么早啊?那你可真能忍呀!”
宁旋也跟着笑了起来,调侃道:“你不是更早嘛,你对我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呢,你才是更能忍的那个。”
程砚初轻轻笑了笑,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佯装生气地 “哼” 了一声,说道:“我还没好呢,我受伤的心灵还没痊愈呢,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宁旋闻言,心中暗自嘀咕:这孩子到底从我记忆里学了些什么呀!
她赶忙继续哄道:“小初初,别生气啦!人家真的知道错啦,保证没有下次啦!” 那模样,像极了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程砚初轻哼了一声,依旧板着脸,但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宁旋无奈,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哄着。就这样,足足哄了一个时辰,程砚初才终于消了气。宁旋疲惫地一下子瘫倒在程砚初的怀里,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程砚初嘴角微微上扬,下巴轻轻抵在宁旋的秀发上,缓缓地、轻柔地嗅着她发间的香气,那是一种让他安心又沉醉的味道。
他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动作温柔而细腻,心中满是幸福。这一刻,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完整拥抱和抚摸宁旋,感受她的温度,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