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首领自知在劫难逃,所幸也不隐瞒了。
“我乃灵霄宗白云峰峰主南宫静远,想当年,我也曾是宗门内人人传颂的传奇人物,年仅十八岁,便一路高歌猛进,修炼至化神期的修为。”
“那时的我,意气风发,光芒万丈,宗门上下无不对我寄予厚望,都认定我定能突破桎梏,达到更高的境界,为宗门带来无上荣耀。”
说到此处,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顿了顿,继续说道:“可谁能料到,命运弄人,之后我的修为竟如同陷入了泥沼一般,被困在了化神巅峰,这一卡便是一千多年。”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我眼睁睁地看着昔日不如我的同门一个个超越我。”
“甚至那些曾经对我毕恭毕敬的晚辈,也渐渐对我没了敬意,我的长老身份更是险些不保,那种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滋味…… 你们又怎会懂?” 言语间,满是沧桑与悲凉。
灵霄宗,雪域十二大宗门倒数第一的宗门!
宁旋听完,惊呼!十八岁化神!
这岂不是和程砚初的情况极为相似?
程砚初不也是十八岁便达到化神境界了吗?可两人的境遇却截然不同,一个走向堕落,一个坚守正道。
宁旋转头看程砚初,他身姿挺拔,静静伫立在一旁,那线条绝好的侧颜仿若刀刻般冷峻,神色间没有丝毫波澜。
随后,程砚初身形一闪,迅速出手,干净利落地将南宫静远打晕,准备将他带去执法堂,让其接受应有的惩罚,以正天道。
众人见此,纷纷围拢过来,对程砚初投以感激的目光,而后接连上前行礼致谢。
程砚初一一回礼,谦逊客套,尽显风度。
经此一事,小叮当、小雪花、小太阳三个小家伙深受震撼,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暗自惊叹:人族之中,竟还有如此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坏人!
这与他们平日里所接触的单纯世界截然不同,让他们第一次见识到了世间的险恶。
九十八名少男少女纷纷告辞,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李婉清三人到时,只能看到众人幽幽散场!
啊......玩呢?
这就解决了?
李婉清满脸忧色,疾步走到宁旋身前,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心急如焚地将她连转了几圈,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梭巡,口中焦急地问道:“旋儿,你可安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那模样,仿佛生怕宁旋身上有哪怕一丝一毫的不妥。
宁旋被她这一番折腾,只觉头晕目眩,脚下都有些打晃,忙不迭地开口喊道:“停,停!我没事啊,真的没事!”
边说边抬手稳住身形,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听到宁旋这般回应,李婉清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连拍胸口,口中喃喃自语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可把我吓死了。”
众人把南宫静远拎到了执法堂,程砚初手中的传音石突然亮了起来。
程砚初心中一凛,赶忙伸手将传音石取出,一道焦急万分的声音瞬间传入耳中,正是无痕宗宗主那熟悉的嗓音:,“砚初,速回宗门!”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程砚初闻言,眉头瞬间紧锁,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直觉告诉他,宗门此番定是遭遇了棘手之事。
事不宜迟,程砚初与叶凌风、宁旋、李婉清四人互相对视一眼,眼中皆有决断之色。
宁旋率先开口,言辞恳切:“珉兄,此番宗门有急务召唤,我等需即刻赶回,这三只小可爱就劳烦你代为照顾了。”
宁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大堆紫霞果,蹲下身子,温柔地看着小叮当、小雪花、小太阳,眼中满是不舍与歉意。
“小家伙们,姐姐有事要回宗门处理,你们乖乖待在这里,等姐姐忙完这一阵,就来找你们玩,好不好?这些果子给你们吃。”
三只小可爱虽满心不舍,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但他们也知晓宁旋有正事要办,懂事地点点头。哽咽着说道。
“姐姐,你放心去吧,我们会乖乖的。”
言罢,眼巴巴地望着宁旋等人离去的方向,小手紧紧攥着紫霞果,直至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两日前。
刹那间,整个南荒仿若被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剧烈地震动起来。
无数修行者纷纷停下手中之事,面露震撼之色,齐齐将目光投向远方的天际。
只见那苍穹之下,一支战船队伍宛如钢铁洪流,密密麻麻地排列着,遮天蔽日,气势磅礴至极。
它们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浩浩荡荡地朝着南荒全速开进,所过之处,风云变色,空间仿若都被这股强大的威压挤压得扭曲变形。
而那队伍前行的目标,赫然正是无痕宗!
细细瞧去,这些战船绝非寻常之物,单单起步便是珍贵无比的九品宝器级别。
船身之上,铭刻着一道道繁复玄奥的纹路,那是多道强大阵法的阵纹。
此刻正闪烁着耀眼光芒,源源不断地释放出雄浑的灵力波动,令战船通体散发着灿烂夺目的辉芒。
仿若从神话中驶出的神器,让人望而生畏。
“这下可好,无痕宗怕是要大难临头了!”
“哼,他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竟敢招惹灵域第二大宗门,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
一时间,各种热议之声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灵域各方势力都仿若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纷纷放下手中事务,密切关注着这一震撼灵域的大新闻。
无论是隐匿于深山老林之中的古老家族,还是盘踞在繁华城池的大小门派,都在通过各种渠道打听消息,人人都想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究竟会如何收场。
万里苍穹之上,铅云如墨,层层堆叠,将那澄澈的天空遮得密不透风,晦暗无光。
这阴霾仿若没有边际,肆意蔓延至每一寸空域,压抑的气息如实质般沉甸甸地压下,各地的人们莫名心口发闷,仿若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咽喉,连喘息都变得艰难无比。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几声沉闷而雄浑的铜鼓声轰然响起,仿若远古巨兽的怒吼,声波滚滚,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传遍了整个无痕宗。
刹那间,无痕宗内气氛紧绷如拉满的弓弦。
无痕宗高层们齐聚一堂,望着远方那遮天蔽日的战船,脸色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这般阵仗,这是要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