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望着全村男子那突兀挺起的肚子,只觉一阵头疼欲裂。
事态愈发严重,棘手之感扑面而来。这妖魔理应潜藏于村内,可那精心布设的四象感应阵为何毫无察觉?
“啊啊啊……” 伴随着四周男子痛苦地捂着肚子呻吟,大娘惊惶高呼:“他们好似要临盆了。”
四人顿时乱了阵脚,这般荒诞场景,实乃生平仅见。
周围的妇女们匆忙为男子们筹备接生事宜,四人亦手忙脚乱地准备清水、毛巾等物。
一番折腾后,孩子总算平安降生。
妇女们悉心安顿好孩子,男子们却依旧满脸痛苦之色。
四人瞧着这混乱局面,心乱如麻,男子生育之事,着实超乎想象,令他们不知所措。
叶凌风、程砚初和李婉清皆觉此事透着丝丝惊悚,宁旋却不然,她暗自思忖这修仙世界竟如此奇妙,男子亦可生育,倒也新奇。
夜幕再度降临,大娘端来饭菜,满脸悲戚:“各位仙师,近日辛苦你们了。谁能料到,我们这村子竟发生如此荒唐之事。”
“大娘,莫要忧心,我们定会帮村子渡过难关。”
宁旋轻声宽慰。
她心中默默梳理这几日的经历,初入村子时那滚滚浓烟弥漫,可村内却并未呈现遭妖魔大肆侵袭后的破败阴暗。
随后四人布下四象感应阵,却一无所获,小憩醒来,竟见所有男子莫名大腹便便,紧接着便是分娩。
而这般严重的变故,男子们的妻子却不见应有的忧虑悲伤,反倒隐隐有几分得意之色。难道…… 是这些妇女在背后捣鬼?
这些妇女对宁旋和李婉清颇为友善,可对程砚初和叶凌风却态度冷淡。
“来,各位仙师,快用餐。” 大娘的招呼声打断了宁旋的思绪。
四人进食片刻,忽感头晕目眩。难道……
宁旋意识渐失之际,透过眯缝的双眼瞥见大娘那诡异的笑容,随后便陷入了沉沉昏睡。
“主人,主人,快醒醒。” 小龙吐出一缕气息,轻拂宁旋的面庞。
宁旋悠悠转醒,发觉自己安然躺于床上,身旁是李婉清。
宁旋忆起昏睡前所见那诡异笑容,心中一凛,赶忙起身前往大娘的房间,却不见其踪影。
又去往邻家查看,竟发现不论男女老少,皆消失不见,整个村子唯剩他们四人!
宁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寒意从足底直窜脑门。
小龙这时开口:“主人,他们在山上。”
说罢,龙爪指向一个方向,宁旋顺势望去,果见一座山峦。
宁旋摸黑上山,踏入山洞后沿着幽径深入许久,终于听闻前方传来声响。
大娘面露狰狞,对着一众男子恶语相向:“你们不是心心念念想要孩子吗?如今滋味如何?哈哈哈哈哈哈。”
言罢,诸多妇女手持皮鞭,狠狠抽打那些男子,男子们惨叫不迭,哭爹喊娘,口中求饶:“我们错了,饶了我们吧。”
妇女们却置若罔闻,手中皮鞭挥舞不停,脸上笑意愈发浓烈。
宁旋目睹此景,双目圆睁,呼吸急促,忙用手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原来,男子们身上的累累伤痕竟是这些妇女所为,可她们究竟为何如此行事?
妇女们似不知疲倦,鞭笞直至天快破晓,才意犹未尽地准备离去。
宁旋见她们要走,急忙藏身隐蔽之处。
大娘挥动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团黑气,将这些妇女和男子瞬间裹挟,消失于山洞之中。
宁旋见众人不见,便马不停蹄赶回村子。
村内众人仿若初醒,各自忙碌,割草、喂牛、喂鸡,井然有序,仿佛昨夜的惊变从未发生。
大娘也似刚起身,满脸热忱地与宁旋招呼:“仙师,起来啦,快来吃早饭吧。”
用过早餐,宁旋对大娘说道:“大娘,我已找出村子里的妖魔,待会儿召集众人,我有话要说。”
大娘微微一怔,旋即应道:“好好好。” 李婉清与叶凌风、程砚初三人亦是满脸惊愕,李婉清和叶凌风齐声问道:“什么?你找到了?”
唯有程砚初神色淡定,轻抿手中水杯,波澜不惊。
大娘将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齐聚,宁旋四人站于前方,宁旋朗声道:“其实,这村子里的妖魔附身在了妇女们身上。”
语毕,目光直刺大娘以及其他妇女。
大娘皮笑肉不笑:“仙师何出此言啊。”
宁旋凝视着大娘,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缓缓开口:“起初,我亦未曾怀疑到诸位身上。”
“可诸位想想,这村中仅有男子身负伤痛,女子却毫发无损,且男子似乎对女子心怀畏惧,这难道只是巧合?”
大娘闻听此言,顿时提高了声调,音量拔高几分:“但仅凭这一点便判定是我们的过错,是否太过草率鲁莽了?”
“难道修仙之人行事便是这般主观武断,毫无依据?”
宁旋轻轻叹了口气,神色转为严肃:“罢了,我亦不愿再与你们拐弯抹角。”
“实不相瞒,昨夜之事,我皆已亲眼目睹,你们如何残忍抽打那些男子的全过程,我都看在眼里。“
“此刻,我便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言罢,宁旋轻轻抬手,施术将昨夜所见之景播放出来。
“此乃回忆草,其效用如同蓝星的录像带一般,能够再现往昔录制过的场景。”
“你们昨日的所作所为,皆已被其忠实记录。”
所幸昨日宁旋随身携带着仙门中常见的回忆草,方有此刻揭露真相之凭。
回忆草中,妇女们挥舞皮鞭、抽打男子的一幕幕画面徐徐展开,场景栩栩如生,纤毫毕现。
见此情形,妇女们仿若被戳破的气球,刹那间没了气焰,颓丧地低下头去。
而男子们则如释重负,纷纷松了一口气。
众人虽不知“蓝星”、“录像带”为何物,但后半句还是能听懂的。
村长见状,急忙朝着宁旋哭诉道:“仙师啊,求求您救救我们。”
“这些娘们简直丧心病狂,没日没夜地抽打我们,还施了法术,令我们无法向仙师们吐露实情。我们实在是苦不堪言呐!”
言罢,泪水再度决堤,呜咽不止。
大娘与其他妇女们闻得村长之言,纷纷怒目而视,眼中满是愤怒与委屈交织的复杂神色。
大娘情绪激动,失控地朝村长吼道:“你说我们不是人?你们这些男人,可曾干过人事?”
言罢,大娘悲从中来,放声痛哭。
此时,一位看起来稍微年轻的女子赶忙上前搀扶大娘,轻声劝慰:“大娘,莫要伤心。”
“这并非我们的过错,皆是那群男人的恶行所致。大娘,您别哭了。”
“好,大娘不哭。这一切皆是那群男人的错,他们简直畜生不如。”
“落得如今这般下场,皆是他们自作自受。” 大娘咬着牙,恨恨说道。
“大娘,我观您心地善良,绝非肆意妄为之人。”
“您可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如此,我们方能还诸位姐妹一个公道。” 宁旋目光柔和,满含期待地望向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