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旻当下也是没辙。
随口问了一句：“你多大？”
“回少爷，奴婢十四岁。”
清旻见柳嫣跪着不起，自己索性也蹲在地上又说道：“才十四岁？看着不太像。
你别看我是红楼小少爷，其实我以后不会在江阳待下去，有可能今天在这里…明天就被人吊死了？”
“我知道，少爷是修武之人。”
清旻想着吓一吓柳嫣，挠挠头发现自己就是多余，人家柳嫣刚才都要结果自己，还会怕你那个？
不如实话实问直接一些。
“知道我是修武之人，将来遇到危险你怎么照顾我？比如说有猛兽要吃我，或者是碰上强者我需要拼命逃跑，你不就成了少爷的累赘。”
柳嫣看少爷蹲在自己身侧，所讲的道理就是嫌弃自己，不加思考的回应了清旻……
“若遇到少爷敌不过的野兽。
柳嫣儿可以对天启誓，奴婢可以先让野兽吃掉自己，为少爷您创造杀它或是逃跑的机会。
再说，少爷若不嫌弃奴婢愚笨，奴婢也能修武不怕吃苦。”
清旻听了柳嫣的许诺，好似心思也被她说的活动了：“也是啊！刚才你的手劲倒是不算小……”
“回少爷，奴婢三岁便可提一桶水，四岁可挑一担水，只是家里太穷筹不下学堂的报名费用！”
“说说你家在哪儿？”
“江宛城东司镇柳家坡……少爷是想送奴婢回去吗？”
等柳嫣报出祖籍才想到不该说实话，只能苦着脸回问清旻。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你会不会说实话？如果是假话连篇……我还真会叫人把你送回去。”
“那少爷您……如何知道奴婢说的是真话？”
“你猜？”
“少爷会读心术。”
“呵呵，什么是读心术？
你这都从哪里听的故事。
是刚才我看那契约上写的很清楚，你父柳元峰保人柳正峰，前年于福花三十个仙灵币买的你！当时你正好一十二岁……”
当清旻一五一十的揭开柳嫣的实底，看到的却是对方的泪眼……
本以为是炫耀一下自己的目力，却是没有想到，居然把柳嫣的往事勾了起来。
“谢谢少爷收留奴婢，那年若不是家母疾病缠身欠了外债，家父一定不会做出卖女求财的事情。
以往听老人们说成家立世，宁娶富人奴不找穷家女的话语，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婢女见过世面，可以学到富人的知识，所以奴婢也是自愿卖身出来的……”
柳嫣听到清旻一开始就是在试探，当下也就猜到了少爷会收留自己，规规矩矩双手扑地…给清旻少爷行了大礼，只等少爷唤自己起身促成主仆的身份……
“快起来，大家都看咱们呢？”
“谢少爷收下奴婢柳嫣。”
“先说好啊？
路是你自己选的，万一跟着我丢了性命可别怪我？”
“不会的，奴婢做鬼也会伺候好少爷的……”
“我的娘，你想吓死我？”
“奴婢不是那意思。”
“走啊？以后别称自己奴婢，好像我多有钱似的……”
“奴、嫣儿晓得啦！”
大街上的行人，实际上对于跪拜什么的都是见怪不怪，好多乞丐也是跪着求食乞赏。
之所以会看向两人，主要是他们衣着锦袍丝裙，面相生的都是细皮嫩肉自然会多瞅上两眼。
并没有人过来围观逗乐……
“有件事我想知道，假如有人为你们赎身，余福楼会开出多少钱？”
“回少爷，这需要看奴婢们学到的才艺或是颜质，在福老爷那里不能直接谈论价格像是贩卖营生。
最近一次嫁出去的婢女，听薇姐姐说男方出了三千六的聘礼。
嫣儿还没有出师，值不了那么多的钱……”
“……”
清旻只是好奇随口问一句，没想到江阳府主会干这种生意？
抛去奴婢吃住和聘请艺师的费用，一个人头最少也能挣到二千多的利润、甚至是三千。
如果不是于泊一家独挣，很有可能是上下串通一气的勾当。
在琞金帝国，倒卖人口属于违法的行为，尤其是跨邦国贩卖，会引发战乱是最常用的理由。
于是便有了，换汤不换药以嫁代买的掩饰，这种愿打愿挨的官商行为实属无法查证，也没有人吃饱了撑的来和官家做对……
——
红楼五层白莲的房间，被方惠一口咬定不思悟道唤养奴婢，清旻当下没法辩解只好默认！
好在方惠只是数落师弟，并没有为难清旻长椅后的柳嫣……
“你瞅瞅自己，一顿饭的功夫就收一个婢女？
这以后你打算吃几顿，就收多少小佳人呗？
毛都没生长几根，你说你是收徒弟骗谁呢？”
“师姐，注意言词……”
“还敢顶嘴，让师姐注意言词，你倒是别干哪？”
“我又没干啥……”
清旻见师姐越说越离谱，解释的声音恐怕只有自己能听到。
……
房间外的脚步声响，打断了方惠专业师职的训导，紧接着便是白莲的话语传进房间。
“宝儿怎么又惹方小姐生气啦？唉……这都是为娘我的过啊！”
房门打开，白莲瞅了一眼低头摆弄石环和吊坠的清旻，又扫了眼柳嫣才陪笑向方惠说道：“事情我回来时问过了，是清云对这个丫头动了手脚，撞坏不少宝儿的礼物……
余福楼便将这丫头赔给了宝儿，方小姐您先消消气，大不了让这丫头在楼里做事。
有您看护着宝儿，我这个管生不管教的娘亲也是能放心不少……”
白莲诉说着挨着清旻坐下，伸手便搂住了儿子的肩膀。
“夫人您言重了，我不过是逗着他玩呢！以后夫人可别对我您啊您的说话，我和清旻是同门师姐弟。
您这称呼可是乱了辈分，叫小女惠儿就可以……”
“嗯？”
方惠这一开口，瞬间把清旻雷的不知所措，如果眼睛会说话那就是神秘言冷的方惠去了哪里？
……
“哎呀！你们都愣着做啥？
莲子，你还不赶快说正事，能让叁监商院受权追加两成的晶矿交易，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一直在后面跟着的白泉成，看仨人各怀心事的不会接话，这才插嘴想着把气氛拉到正题上来。
“哦……这是不是好事，为娘一时也说不准！
刚才我们去见了叁监商院的主事寒兵，他有意把穆池庄晶矿的交易给咱们追加两成？
算下来，咱们一共掌握晶矿的四成交易权，这以后利润可不只是原来两成的一倍。
而是咱们有了控价和持有交易上品晶矿的主导权……
对了，穆池庄原来的赤岩矿从你失踪那年就开出了赤元晶，现在已是直属叁监院的矿场。
说起来……以往最大的交易份额在辛商太仓商行，占比是三成。
咱家当年是靠着你师傅，占了两成才有这红楼的发展……”
白莲为儿子清旻介绍，说到此处就停顿下来，主要是寒兵给的好处有一个前提条件。
就是让清旻去叁监院入学？
摆明还是揪着灵狐不放，自己虽没有看到大黑和儿子在一起，这些年的传言还是能听到的……
想想当下又是舍取两难的决定，关键是宝儿现在已经有了自主权，不一定会去叁监院上学。
就算他愿意去，会不会有危险自己也说不准，可寒兵给追加的晶矿交易的确是很诱人……